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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归霁/奶盐(145)+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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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情到深处有些狠了,贺司屿没过度,让她养了几日,女孩子嫩生生的,只与他有过,都还不能全部下去,她哪哪都娇气,他只能惯着。

这些天在港区,白天贺司屿去公司,苏稚杳就在他的书房练琴,二窈窝在旁边陪着。

那架水晶钢琴苏稚杳喜欢得不行,有时临睡前,贺司屿处理完工作,叫她回屋,她坐在钢琴前都舍不得走,非是要被他压在琴面狠狠吻到透不过气才肯乖。

为期一年的全球巡演,在港区站圆满终结,一直到年后,苏稚杳都没有工作安排,只有一两场推不掉的晚宴,和几节钢琴课。

在港区待到元旦前两天,苏稚杳回到京市。

这几天他们有空就都黏在一起,睡前醒后都是彼此,这腻歪劲儿就是三年前也不曾有过。

突然分开两地,苏稚杳莫名不适应。

当晚在梵玺,苏稚杳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身边空空的,不能睡安稳。

很奇怪,她好像回到了思春期。

苏稚杳摸过床头柜的手机,刚想找贺司屿,他的消息先弹出微信。

hsy:【几时回港区?】

看着聊天框里这短短的一句,苏稚杳压不住唇角扬起的笑意。

两个人互相思念的感觉,忽然让她深刻体会到,他们现在的恋爱,和三年前很不一样。

从前的感受是悬空的,没有真实感,是漂泊的旅人,随时都存在远走的可能。

但如今他们在彼此的心里定居了,每一个呼吸都落到实地,就好像天塌下来了,他们也不会散。

苏稚杳趴着枕头,一五一十向他交代:【明天要参加京台的跨年晚会,这几年有不少宣传采访,安岚姐都很照顾我,我已经答应她要出席了】

说到这里,苏稚杳莫名感到低落:【我们都还没有一起跨过年……】

不晓得是不是去确认了遍行程,那边静止半分钟有余,他才回复:【明天下午我有个重要会议,晚上总部有年会】

知道他想过来陪,但要事缠身抽不出空。

苏稚杳也不是当年矫情的小女孩了,想着他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就没再那么失落。

她落落大方地回:【你忙好了,明晚三哥和阿黎也在,我有人陪的】

hsy:【三哥都叫上了,你和他很熟么?】

他似乎对她这亲昵的称呼颇有微词。

苏稚杳懵懵的,一头雾水:【不是你托他照顾我的吗,这三年圈子里遇到好多麻烦事,三哥可帅了,每回都帮我出面】

她说:【你记得,得要好好感谢人家】

hsy:【不谢】

苏稚杳回过去一串疑问号。

hsy:【我叫他给你托个底,没让你认他做哥哥】

字里行间充斥着不悦,苏稚杳闪过一个念头:【贺司屿,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对面没回,接近默认。

他酸着,苏稚杳心里却甜蜜蜜的:【他都结婚好几年了,你吃什么飞醋?】

hsy:【我就是不讲道理】

苏稚杳忍不住笑出声,勾着白皙的小腿愉快晃荡:【那你当初还让程觉追我呢你怎么不说】

又问:【你就不怕我真的答应他吗?】

回复过去后,苏稚杳脑中就已经浮现出他可能的回答。

他肯定是不担心,毕竟她看不上程觉。

结果过几秒,他回了一个字。

hsy:【怕】

苏稚杳愣住。

文字的千言万语,总是不如一句话的声音,贺司屿也有同样感受,随后,他拨过来一通电话,苏稚杳立刻坐起来接听,手机贴到耳边。

“杳杳。”

他轻声唤她,声线带着自然而然地的宠溺,听得苏稚杳心脏砰怦跳动起来。

她呼吸着,轻轻“嗯”声。

“这三年……”贺司屿声音浸在夜里异常柔和,想要开口又止住,自嘲地低笑了声,才说:“小姑曾经说,你跟着我是冒风险,我确实也希望你能忘记我,有太多比我适合你的男人,可一想你也那样对别人笑……”

他在情绪中停顿几秒,低沉着,慢慢说道:“我就嫉妒。”

苏稚杳脸颊贴着膝盖,眼瞳在小夜灯的暗光下微微莹亮:“没有,没有别人……”

她眼中的笑意裹在湿润里,柔声告诉他:“你一直都是我的初恋。”

贺司屿鼻息透出一丝笑,嗓音低低的,融着一种很深的温情:“你男朋友很想你。”

苏稚杳弯了下唇,明明只分开了一天。

“今天京市下雪了么?”他问,意有所指。

苏稚杳微微屏住气息,望向落地窗,今夜的天空有星有月,很晴朗。

她眼睫缓缓眨动着,声音很轻。

“下雪了。”

第57章

这圈子就是这样,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当年苏稚杳和贺司屿对外闹分开,没有贺司屿,那群人眼里她就是梁塌了,再无畏惧地欺上去。

但过去年,苏稚杳过得顺风顺水。

程觉大张旗鼓的追求,她在圈里不乏往日风光,时常遇到些麻烦事,盛竟都频频为她出面。

众人一径惊愕,都困惑小貂蝉到底用的何种手段,甩了贺老板,又结交上盛哥,还让程家公子这么死心塌地。

结果想要黑苏稚杳的谣言还没来得及起,娱记就多回拍到她和盛牧辞的老婆宋黎同框逛街吃饭,两人手挽着手,一家店一家店地挑首饰试衣服,亲如闺蜜。

于是不言而喻,小貂蝉背靠盛家有了解释,是因为和宋医生是好朋友。

无人敢惹盛老,自然无人再敢乱说话。

当年,苏稚杳和宋黎的逛街照在网络初曝光时,网络风向全在疯狂着“漂亮妹妹就该一起玩”“小姐妹磕疯了”之类,甚至刮起一阵浪潮,给两人的cp名起作“苏黎世”,呐喊着“苏黎世(是)真的”。

其实苏稚杳和宋黎初相识,就在她和贺司屿分开后的第一个冬天。

当时她外表情绪平静,和DM签约后,每天都笑盈盈地听从陆森的行程规划,但独处时,心脏就好像是被割了道很深很长的伤口,压抑的痛苦成倍发作。

苏稚杳就没日没夜地练琴麻痹自己,结果那几天强冷空气,她弹奏过度,指骨隐隐作痛,小茸急忙带她去到医院挂了骨科。

给苏稚杳诊断的医生就是宋黎。

苏稚杳和宋黎虽未曾见过,却都知道彼此,见是对方都愣了一下。

两个都是心思简单的女孩子,一个眼神就心照不宣,互相都带上几分自然熟。

宋黎手指轻轻揉在她指骨,按摩舒缓:“是劳损引起的轻微腱鞘炎,我给你开点外用消炎药,再做两天理疗,没事的,不用担心。”

会诊室,苏稚杳坐在椅子里,呆呆望着面前的姑娘,人有些恍神。

她一身白大褂,长发在脑后束成低马尾,戴了副透薄的眼镜,鼻翼有一点很浅的褐色小痣,笑起来仙气又温柔。

苏稚杳猝不及防就想起,贺司屿眼尾那淡淡的泪痣,工作时,他也有戴金丝眼镜的习惯,每回他一戴上眼镜,就显得人很斯文,压敛住许多戾气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