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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归霁/奶盐(173)+番外

电梯从病房到住院部楼下,自动感应玻璃门一开,看见他立在几步开外的车前,她抬腿就朝他奔过去。

贺司屿张开胳膊,稳稳接住撞进怀里的人。

外面没有暖气,冬夜无疑是冷的,可他的怀抱异常温暖,苏稚杳紧紧搂住他西服下的劲腰,脸压在他心口。

刚受过委屈,还带着软软的鼻音:“说好了,一直在一起,谁都不能反悔。”

贺司屿阖着眼,下巴摩挲她发顶:“好。”

苏稚杳被他裹进羊绒大衣里,身心都重新暖起来,她闭着眼,贪恋他的体温,跟只猫似的,在他身前不停地蹭。

“跟你贺司屿好过的女人,也没人敢要了。”小姑娘尾音拖着嗔怨:“再说了,你离得开我吗?”

贺司屿笑了下:“离不开。”

他哑着声,又说:“没你活不了。”

苏稚杳眉眼荡漾起欢喜,语调模糊不清,咕哝声几不可闻:“那你磨磨唧唧的,还不求婚……”

声音太小,贺司屿似乎是没听见。

他低下头去,耳朵近到她唇边:“嗯?”

苏稚杳没好意思再说一遍,恼羞着,踩了一脚他皮鞋,瞪着他发牢骚:“我说,你再这样乱讲话,我就真走了,让你没老婆!”

内心所有的顾忌都她这一声里烟消云散。

贺司屿笑起来,理智被她终结得彻底,掌心握住她后颈,压过去,吻住她。

唇上是他的嘴唇,一吻又一吻,苏稚杳很快就被吮得发昏,迷迷糊糊开始回应,属于他的气息渡到她口中,她的舌像是不受控了,自己就滑过去了他那儿。

没有太多的欲,有的是炽热的浓情,深刻得不分场合,但心事都在这个有失体统的亲吻里说尽了。

贺司屿先放开她,苏稚杳舌尖下意识追上去,没亲着,落了空,她才睁开湿漉的眼,迷茫地望着他。

他低声哑笑:“还在外面。”

苏稚杳被亲得犯懵,意犹未尽地含了下湿润的下唇,仰着泛滥潮色的脸,小声:“去车里……”

她温顺得不像话,贺司屿也没有再忍的道理,抵住她额头:“跟我回酒店得了,明日早些送你回来。”

相视着,他声音轻下去,问:“走么?”

那晚,苏稚杳就这么被他拐去了酒店。

整个人都陷进被褥里时,苏稚杳还是稀里糊涂的,只知道自己被他扣住十指,摁在脸旁。

目光落到他半散的衬衫下,肌理纵横胸腹,脉络清晰深刻,她才后知后觉要害羞。

苏稚杳把头偏过去,不看他额泛薄汗的脸,没话找话:“百乐门那套红色的旗袍,很漂亮……”

“喜欢,我叫人去买下来。”他埋到她颈窝。

“适合我妈妈,她年轻的时候,爱穿旗袍。”苏稚杳虚声说,渐渐迷蒙的眼前,是他绷起青筋的手背。

“等她去了英国,再要见面,就不方便了……”话音止住,她骤不及防长长哼出声,为了分散注意力,把话说完:“我想要和她拍张合照,留个念想。”

“好。”他的热息落到她鼻尖。

苏稚杳合上眼,一说话,声息混着分不清是嗯还是啊的微弱字眼:“她的眼睛受不了强光……只能在病房里拍,还不能开闪光灯,会不会很

麻烦?”

他答应:“我来安排。”

或许是刚吵过架,转眼又在做这事的缘故,小姑娘羞窘,就是安静不下来,明明都要透不出声,还是絮絮叨叨,这事说一句,那事说一句,叽叽喳喳,嫌她话太多,贺司屿唇低下,把她的声音堵回去,将人亲老实。

“叫我。”

苏稚杳抿了抿鲜红的双唇:“贺司屿。”

他用劲:“不对。”

苏稚杳委屈地低呜出声,没办法,只能乖乖遂了他愿,朦胧着无意娇嗲的音调唤他:“阿霁……”

某人不知道是对这个称呼依旧不满意,还是觉得只这样不得劲,忽然抱她坐起来,指尖陷进她浓密的长发,脸对着脸,额头抵着她额头,却也不再哄她叫别的,用了另一种法子,低哑的嗓音沉在昏暗里,故意低荡着一股子坏劲:“x哭你好不好?”

第69章

苏稚杳眼皮都虚得掀不开,睫毛上染着晶莹的水痕,都是生理性泪水。

起初她还能哭出声,哭腔混着不清白的调子央他,某人坏得要命,非但没有休止,还刻意在她耳旁提醒说,轻点声,你当这是哪里。

最后苏稚杳连骂他的力气都没了,变成抽抽搭搭的小喘。

其实他还算温柔,只不过花样百出,像是把一块鲜蛋糕放在她面前,她张口,他就故意移远,她闭回去,他就再送近她唇边引诱,逼得她不得不呜呜哼哼地求他给。

后果就是过度进食。

凌晨四点钟,苏稚杳醒过一回,意外发现贺司屿没有躺在身边。

他不在,她莫名再睡不安稳,坐起来,揉了揉睡眼,瞧见阳台外面依稀有光亮。

她套上拖鞋,轻步走过去。

隔着合闭的玻璃门,苏稚杳看见贺司屿倚在阳台的藤木椅里,长腿随意曲敞,身上披着睡袍,腰带系得敷衍,松松垮垮。

一只手举着手机在耳旁,一只胳膊搭在扶手,指尖下垂,夹着支细烟,烟头一点星火。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咬住烟蒂,深深吸上一口,线条凌厉的下颔抬高,朝着光影破碎的夜幕,吐出团团烟雾。

烟雾弥散,他的人沉在暗处扑朔迷离。

苏稚杳半掩在窗帘后,静静看着他,她没见他抽过香烟,总感觉他当时心烦意乱。

正犹豫要不要出去,透过玻璃门,隐约听见男人的声音响起。

他嗓子刚被烟熏染过,泛着点哑,一口港腔粤语不紧不慢,语气底下压着一层冷淡。

“点解要应承,放过同原谅两码事。(为什么要答应,放过和原谅是两码事,)”

“冇必要。(没必要。)”

香烟咬到嘴里,贺司屿用力抽了口,再重重呼出烟雾,显然已经对这通电话不耐烦。

他没耐心再听,沉下声:“我嗰日唔得闲,你唔使讲,系咁先。(我那天没空,你不用说了,就这样。)”

挂断,手机丢到手边圆几。

贺司屿略显疲惫地阖上眼,仰起脸感受夜风的凉,像是要让自己清醒。

苏稚杳在门后等了会儿,见他迟迟不回屋,她抬手,曲着指节,轻轻叩了两下玻璃门。

外面的人睁眼,循声回首,里外都是昏暗,他一眼望见屋子里她朦胧的身影。

贺司屿将烟头抵在烟灰缸里捻了捻,揿灭,立刻起身,推开门回到房间里,又马上将门关严实。

小姑娘就穿着条棉睡裙,身子骨娇气,一生病就是大半个月,不能让她着一点凉。

“怎么起来了?”他声音变得轻柔。

苏稚杳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他一回来,她下意识就靠过去要抱他,胳膊刚搂上他腰,就被他握着轻轻拉开。

愣一瞬,苏稚杳委屈巴巴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