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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折而后弯的小黄/净水红莲(172)+番外

面对那彤红的火焰,即使站在远方,阎非璜的面庞也被照得血红一片。他静静地矗立了许久,缅怀曾经能安静观看夜空的年轻时节,曾经有人陪伴的前一个世代。

直到又有两拨士兵来催促他去行庆功宴,才终于离开。

◇◆◇

[中军帐]

庆功宴摆在城外军营里。

金王爷不太热衷于进城展示军威,所以直到离开,都预定继续住在防务森严的中军帐里。就连目前在丹州城里负责焚毁锻造工具的军队,也将于任务完成后归队。再把城墙轰倒之后,连戍守防务军都不用派驻,走到哪拆到哪,城墙还有什么用。

整个军营都陷入狂欢。这在其他国家是不会允许的,就连军中饮酒都是禁忌,可是在黑羽旗中却是百无禁忌一般。

有舍就会有得,狂欢会让人放松警惕,可是只有外行的士兵外行的军队才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黑羽旗的士兵是袭营行当里的专家中的专家,就算狂欢,也是刀不离身;就算喝酒,也是酒到三分就不再入口。

曾经有一些不怕死的敌军趁他们狂欢的时候袭营,哪知道迎接他们的却是酒到三分,正是手痒万分、勇气十足、跃跃欲试的黑羽旗兵。

这些酒汉杀起人来真个如砍瓜切菜,结果往往是来者全军覆灭,气氛更上一个高潮。第二日还将袭营者的尸首全部用马匹拖至敌军营外弃尸,层层堆叠,见者皆是胆战心惊。

但是今天,金王爷觉得忐忑不安,因为他发现,侧座的阎非璜四呼郁郁寡欢。就算进行到论功行赏一块,阎非璜也只是对上前领赏的将士浅浅地微笑。

金王爷有些纳闷,就算是已经有文吏事先草拟好了行赏细则,也不能如此心不在焉呐!阎非璜平日的表面功夫做得是很好的,怎会如此失常?

论功已毕,酒过三巡,将领都各自散去自己营中鼓舞士兵去了。中军帐里只剩下一干文官谋士。阎非璜放下酒碗,起身离座走出帐外。

金王爷看看四周各人都开始捉对话,气氛十分随和,就没再打扰他们,招呼也不打一个,跟着阎非璜出去。

很远的地方,方形的城池的远角下还有火光燃烧,但是浓烟不足以遮蔽如此广阔的空,仰望星空,一片灿烂。

金王爷一出帐,看见的就是仰头遥望星空的阎非璜,背影一如初识,挺拔、坚信、强大而有力。

这样的人当年竟然混到倌楼里去,逼着老鸨将他的牌子绘成红牌,偏偏还强调卖艺不卖身,硬是在南韩首理城里闯出了个“绝无仅有的怪人”的名声,为的就是守株待王爷。

就是这个家伙,等把人骗上了倌院的床,才露出本性,说什么“若是你不肯从了我,就别想活着走下这张床”之类的绝对引人误解的正经话。

阎非璜回转身,严肃地看向金王爷。他缩了缩脖子,回过神来。

“救助白狼王的圣旨……”阎非璜说。

“刚刚又接到第七个金牌密令,已经不能再拖了。小皇帝发了话,就算不要慕容锐钺的洛平京也罢,就算以前所有的战果毁于一旦也罢,一定要救下白狼王。”

阎非璜负手呆立,金王爷越发觉得他很反常。

“你为什么一定要抗拒皇命?”他忍不住问道,绝没想到居然引得阎非璜两眼射出锐利的杀气。这不是自己能接触的问题——金王爷立刻反应过来,迅速地闭上嘴。

就在阎非璜形成的沉重压力下,金王爷简直有了心惊胆战的感觉,在战场上,他也曾有好几次几乎被敌军的将领砍下了脑袋,或者是陷入了小兵的包围进退不得的困境,可是从来不会胆怯,更别提在一个人的目光下簌簌发抖的窘境了。

可是金王爷也只允许自己在这个人面前示弱。因为他是平生仅见的。经过这么久的友情之后,金王爷有时也会想,这样的人已经超越了常人的境界了吧,面对战场上的谈笑风生,面对叛逃者的冷面无情,如高山一样的气势,如钢铁一样的意志,或许是南韩神话中狼军战神的转世也不一定。

阎非璜终于缓下情绪,怅然地叹息。然后说道:“我还没有对你说过我的故事吧。”

“你的故事…”金王爷愣愣地,不太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因为他所认识的阎非璜从不喜欢提到自己的过去。

“是的,我和黄翎羽…也就是南王军军师陆稔斝的过去。”他浅浅地吸气,仿佛不堪重负。那个人终于转世于此,两人在这一片空下生活着,真不知道是接近了还是远离了。

最后他什么也没,金王爷也只能像以往一样,站在他身后三步不到的地方,不能接触他的心事。

第171章 混入军营

“喂,黄大,你确定我们真要穿这种东西进去?”李爽扯住自己披风的领角,这是一件“迷彩”披风,当然不是染色的效果,而是靠打补丁做出的效果。

“啊,这是自然!难道你不觉得很拉风吗。”黄翎羽回答。

岳徽冷哼一声,似乎觉得品位如此低劣的服饰还进不了自己的眼。

此刻,黄翎羽与慕容泊涯共骑一乘,两根手杖都放在慕容炽焰那匹马上,琴瑟和琵琶两个杂碎都给梁小小、李爽各自保管。程平与岳徽的坐骑上驮的是众人的食粮。众人各自都牵了一匹空马。

至于重对象莫灿,被点了穴,五花大绑地,让秋弱水保管。

可怜的琴瑟和琵琶还被“改头换面”——这是必然的,因为梁小小用了琵琶的面貌,李爽改扮成了琴瑟。

话说慕容炽焰这鹏组前任老大的化装手法也不是赖的,扮作了一名相貌平平的弱男子。他的化装手法一路上得到众人的大加褒扬。慕容炽焰只是不解地问:“改扮自然要装得像,梁小小也扮得很惟妙惟肖,再说,难道手法熟练不是应该的吗?”

李爽大力拍他,哈哈大笑:“你也真风趣,以前见过的人也不少吧,难道没见过扮得不像的么?一个也没有?你确定?”

慕容炽焰垂头回忆半,然后疑惑地说:“我原来以为那是他们的爱好,喜欢别出心裁什么的,原来是手法不到家啊!”

众人齐倒。

两个“囚犯”蔫头蔫脑的,纯洁善良的他们,一个被梁小小和岳徽合作整了,另一个虽然让程平出师不利,最后却败落在黄翎羽的嫣然一笑和寥寥数语下——他们,都被欺骗得很惨。

进入黑羽旗的营区已经有一段时间,南韩众兵丁都以或惊怪或好笑的目光注视他们,遇到几拨核查身份的关卡,都按照琴瑟和琵琶的法,声称自己是离营执行特殊任务的,所以不知道新近更改的口令,只能拿旧口令和号牌来给他们看。顺便推了莫灿过来作见证。

李爽扮成的假琴瑟还得意地直嚷嚷:“怎样,咱们几兄弟连这白发魔女都抓了来,弟兄们若是有兴趣,给你们玩几日也行。”

几个哨兵连连摇手:“兄弟莫要害我们,莫金老谋不让我们奸淫妇,就算我们瞎了眼睛,作为一个正常男子也是绝对不会去碰这个又丑又毒的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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