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百折而后弯的小黄/净水红莲(192)+番外

距离慕容泊涯不足一里之处,白狼王骑在马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如今消瘦许多,眼睛中都是怨气,月前被卓剑和陆稔斝的军队打压得厉害,东奔西逃且粮草用罄。近日既得了援助,怎么也要斗狠报仇。

旁边一匹枣红大马上坐着的是皇帝遣来救助的禁卫军总领术喜朗。术总领神情凝重地观看,像这么屡攻不下的战斗,对他所统领的禁卫军而言是极为少见的,对方有坚墙保护,但毕竟论兵力差己远矣。

“数次强攻不下,守城将领不可小觑,不知道是南王军中的哪位?”术总领问。

白狼王咬牙道:“没有看见卓剑,陆稔斝也没在墙头出现,南王军中能成大器的也就只有慕容楠槿和慕容泊涯两兄弟了。如果能够攻下柴郡,说不定就能把南王或是慕容泊涯抓到手。”

“……”

“有问题吗?”

“这个陆稔斝……”术总领犹豫地说,“我之前也是金大人一手提拔上来的。”

白狼王心中一凛,他知道术总领所言的金大人就是如今身在黑羽旗中的金文广。黑羽旗的王爷一向与他政见不合,他便也附带着看金文广不顺眼。术喜朗年不过四十便胜任总领之职位,将来肯定还大有作为,他与金文广私交不笃,想不到却还是感金文广的恩。黑羽旗不知道因为那个文人的缘故而得多少看不见的支持。

术总领又道:“金大人跟我们开玩笑时,偶尔会提及‘陆稔斝’之名,如今想来,当时南王军的陆稔斝还没有出师。我就在想,莫非金大人早就与这位陆先生有了私交?”

术总领的一番话在白狼王心中激起千层浪,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若说金文广和陆稔斝认识,几乎没人会产生怀疑,毕竟这两人在随机应变的战术运用上,有着他人无法模仿的独到之处。

他哪知道,术喜朗番推论的结果是正确的,可是推导的依据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金文广开玩笑时的,乃是“们都是路人甲!”他当时哪里知道黄翎羽会突发奇想,用这个很有喜感的代号作假名。

“如果他们两人果然认识……难怪,难怪黑羽旗不愿来攻打慕容楠槿,反而专搞慕容锐钺,原来是因为这一层关系。”

术总领不悦道:“现在还不忙下定论,认识也不能代表什么,毕竟金大人也没有倒戈相帮。”

两人正在话间,背后一阵脚步声传来,然后是亲卫的喝斥。这种小事无须两位大人多加注意,因为不多会儿,一名传讯小校被带到两人面前。

“禀告两位大人,军中出现不善流言。”军前报告,一应繁文缛节皆免,小校直入主题。

白狼王与术总领诧异相视,最后还是白狼王发话:“什么流言。”

“军中盛传,南王军与黑羽旗密谋合作,黑羽旗已经倒戈相向,由金文广带领已经向我军进发。”

“混账!什么人敢在这种时候扰乱军心!”

“王爷请慢,待我好生问问。”术总领安抚了白狼王后,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留言。”

“最初是三天前,起初只是零零落落的私下传说,只是今日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就是情报操作的高妙之处,就算是刚刚开始流传的谎言,手法高明,硬是能让人产生“啊,好像很久以前就已经听过这种话”的错觉。阎非璜教导了慕容泊涯,慕容泊涯举一反三发扬光大后又将鲲组训练起来。可怜南韩禁卫军向阎非璜学习的不过是战斗潜伏袭击之术,这种需要动脑筋的高妙手法,一概不知。

术总领不知道其中高妙,信以为真,便没有认为这个流言的出现突兀得让人奇怪,继续问:“流言可还有什么细节?”

“传言,金文广大人原名阎非璜,是大燕皇宫逐出的罪人。他在大燕皇宫中与慕容楠槿、慕容泊涯私交甚笃,甚至这两位皇子还曾拜他为师。也因为这一层关系,牵线搭桥格外容易,金文广大人很快就同意与南王军勾结,先,先……”

“先什么?”

传讯小校满头大汗,最后咬牙道:“先歼白狼王,后杀小皇帝!”

喀!

术总领只觉一阵寒气逼人,转头看去,白狼王忍不住怒火,拔起军刀,额上青筋毕露,几乎就要大开杀戒。

“我奸你个奶奶!金文广!”

术总领心中好笑,看来这个白狼王这段日子虎落坪阳被犬欺,憋火得紧了,才变得如此一点即爆。话水回来,这个“先歼白狼王,后杀小皇帝!”的句式格外顺口啊,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作人想出来的。

“王爷稍安毋躁,没有佐证,流言如何能信。传令下去,禁卫军内谁敢再传此等无稽之谈,立即以扰乱军心之名军法处置。”

“是。”

白狼王冷静些许,也知道自己不对,哂哂收刀,怒道:“还愣什么,传令下去,白羽旗内谁敢再说,杀!”

第189章 没油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南韩军突然停了炮击。慕容泊涯心中了然,知道下一场硬仗迫在眉睫。

果不其然,紧接着就是战鼓擂响,震介的喊杀声中,南韩军皆弃了战马,全以步兵将云梯、攻城车推向柴郡城墙。

“老大,慕容老大……”

一阵呼唤将慕容泊涯从思考中唤起,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即将到来的血腥战气之中。

他回头,是配置在自己身边的大嗓门——专司喊话的陆嗜酒。在没有扩音器的这个时代,喊话官和喊话卒是将领必备的穿音筒,这个职位也证明了能胜任它的人的声音是多么的有穿透力。

“你叫我慕容老大,我一瞬间还以为是大哥来了呢。”他说。

“不愧是大哥!这时候还能开玩笑。”

“不愧是陆嗜酒,这时候还能废话,你究竟要说什么。”

陆嗜酒挠头,然后说道:“城门已经用砂石完全堵死,接下去是否要在城墙内挖设防地道的壕沟?”

“李爽不是城墙巩固的吗?按他说的办就行。”

“正是李爽叫我前来询问,他强攻在即,墙头需要兵力,所以能否推迟挖设壕沟。”

“就这么办。让他负责的人都上城墙来,不过就算近战期间也要保证轮流休息。”

“好的,那我去了。”

“慢着,”慕容泊涯想起李爽还未经历过攻城战,便嘱咐道,“记住将老规矩告诉他。”

“三个对付一个?”陆嗜酒眼中闪烁着兴奋,墙头战是守方占据优势,所以即使是三个守军对付个上墙兵,也完全不会发生兵员不足的问题。

陆嗜酒二话不说跃下城墙后——这举动证明他同时也是一位很有效率的传令官——慕容泊涯转身凝视战场,只见火把漫山遍野涌动到城郭之下,己方的士兵也从城墙来到夯土外郭顶上。那外郭宽达丈许,上面垒有好多乱石,光是撬下去就足以压垮近十次强攻的兵力。不过那是后备武器,首当其冲的南韩兵,遇到的是沸腾的滚油。

上一篇: 我 妖精 受气包[穿书] 下一篇: 斜阳若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