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方,意图以自身之力,对抗天灾的三人,奔腾如狼的夭,翱翔天际的波姬小丝,以及圣诞老人般的血腥大公,直面了焚烧一切的熔岩。
“永战不屈的狼魂,从盘古大地中苏醒!”为首的夭大声喝道,“吾以最后的罗兰王之名命令!暴风之民啊!战争开始!”
随着他的命令,大地突然震动,空气突然震动,狼嚎一声一声响起,最终汇聚成巨大的洪流,无数狰狞的巨狼,从天空大地中一透而出,犹如飓风冲向奔腾的熔岩,组成了一道风之长城!
“……接下来靠你了,亲爱的。”波姬小丝浮在空中,翅膀散发出银色的光,抗拒着一切试图靠近的火星。
“恩……放心交给我吧,达令!”血腥大公手一翻,蓝水晶的审判权杖出现在他胖嘟嘟的手中,只那一刻,他的声音就变得严肃无比,“深海之魂啊,吾以最后的掌刑者之名宣判!意图伤害吾王者,无论天地洪荒,死刑!”
随着他的宣判,天空所有的雨水,岛外所有的海水呼啸着翻卷,化为深蓝色的锁链,义无反顾的奔向熔岩翻滚的火山,一瞬间,最剧烈的红色,与最深邃的蓝色交相辉映。
只是,无论多么坚定的意志与愿望,如果实力不够,永远只能抗拒着接受。火山咆哮着喷发,深锁它的海之锁链与风之长城摇摇欲坠……
波姬小丝咬牙看着这个场面,低低的呼唤着一个名字:“表姐……”如果继承月雀司力量的不是你,如果是由我来继承融通天地之力……表姐,南宫花萝,你这个叛徒……
风在倒退,海在崩溃……“……你们先走。”罗兰王,夭咬牙道,“你们去找大人,我来顶住就可以了。”“……恕难从命。”血腥大公沉默半晌,“您才是我们的王。”
夭苦笑一声……算了,来不及了……
熔岩奔啸,风与海一起崩碎……夭无奈的看着铺面而来的巨大火浪……他们,毕竟已经不再具有先民般的神力,他们,不过是末裔……
却有一个靛蓝色的身影,越过他们,随意的抬起手,只一掌,就将所有的熔岩所有的天火所有的崩溃都掌握其中……
夭睁大眼睛看着那个被祖辈传诵许久的背影……那样深邃的近乎孤独的蓝色,那样焚烧天地的火焰……就连天怒都不放在眼里,他是超越一切,最强大的存在,他是吞噬天地之妖,最初与最强的妖魔——饕餮。
“……暴力也该有个限度,你怎么把熔浆都灌回去了?要是爆炸怎么办?”一个少女的声音从他怀中响起。
“烦死了!”饕餮不耐的回了一句,依旧我行我素,用近乎不可理喻的强横力量,硬生生的把可怜的熔岩往回逼,灌回火山里……
夭突然微笑起来,一如他在传说中听到的,能接近那个毁天灭地的存在,并且一直在他身旁的……总是带来希望,最初也是永远的王,席卷天地之风——暴雪。
当初的诺言一代一代承诺下来,时至今日,他们依旧没有忘却,对视一笑,夭,血腥大公,波姬小丝同时对浮在天空的那两位王者单膝下跪,恭敬的道:“王。”
自古老洪荒时期,残存至今的,最后的罗兰王:夭。最后的掌刑者:血腥大公海大富,以及月雀司一族的末裔,血腥皇后:波姬小丝……遵循古老的约定,与他们的王,在焰中相遇。
但是,如果末日结束,真相……就在来临的路上。
你们,能够承受这样的真相吗?
小丑布莱克抚摸着手上最重要的卡片——黑色的门之卡片。
“我的女神,千门女神爱乐纹莉……那封印您,并夺取了您的神格……掠夺了【空间之门】的男人,已经来了……布莱克只能做到这些了,必定会活跃在未来战场上的,【塔】,【皇后】,【审判】,【国王】,【恶魔】,【魔术师】,他们都已经在适当的时间与【命运之轮】相见……命运之轮,一定会奔向您的方向……我的女神……”
布莱克抬起头,将嘲讽的目光投向天空中最大的那架黑色飞机,笑着,向“他”宣战:“这一次,我不会输……亚修。隆那尔歌。”
那架黑色的飞机,庄严肃穆如同无情俯视人间的黑色神灵。
那是……属于这次大动乱的始作俑者,赫连长老的专机。
而此时此刻,专机内却一片血海,银发的死神叶哲冷酷的站在一地血腥中,银色左轮手枪,指着赫连长老的脑袋。
赫连长老冷淡的看着他:“我小看了你。”
叶哲冷笑一声:“彼此彼此,我也想不到,你居然能狠到这个地步。”
赫连长老冷哼一声:“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叶哲淡淡道:“很好,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就算把所有黑道继承人都杀光也毫无意义,你一心扶持的少主,也在岛上。”
赫连长老看着叶哲,突然大笑起来,阴霾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半晌才道:“那又如何?叶哲,你该不会是以为老夫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杀了那些黑道继承人,好给那个不成器的败家子打开一片天地,大好未来吧?呸!那个蠢货,赫连家在他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叶哲一愣,难道不是这样吗?就连在一片冷眼旁观,用仇恨的眼神盯着叶哲不放的黑猫暗暗都楞了,忍不住望向赫连长老。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赫连!如果没有她,赫连家早就君临天下,恢复当年龙腾九国威仪!只要主君他愿意!可为什么!为什么主君的心思都在她身上?”赫连长老突然咆哮道,“只有这一次机会……主君既然说要召开黑道大盟约,主君既然说要她参加……只有这一次机会,只要乘着主君不在,杀了她……”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叶哲瞳孔一竖,不可抑止的喊出声,“他不是早就被我……”
后面的话,被哽在了喉咙里……
“良宵,你做的太过了……”一个温和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优美的,如同雨夜中的大提琴。
无数黑色的锁链突然出现,纠缠在空中,拉出一扇黑色的大门……
这不可能?……暗暗睁大金色的瞳孔,浑身发抖的看着那扇门。
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熟悉无比的身影,穿着米黄色的毛衣,木然着一张脸,走出大门……
那一刻,暗暗的记忆,仿佛又飞回了最初的最初,他木然的打开公寓的门,然后,一切开始。
“主君!这一切都是为了……”赫连长老跪在地上,声音却戛然而止,因为他的头,被大叔整个捏碎,飞溅的血肉掠过暗暗的眼睛,有一种深刻入骨的冰凉,在吞噬它整个灵魂与信仰……
这不可能?……可是,一切都在暗示啊……
他总是穿着米黄色的毛衣,一如那人,总爱缠着米黄色的围巾。
他总是用一种无比熟悉的宠溺态度,对待她,一如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