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她皇舅舅要问起，咋说？”
“直说呗。”杜驸马轻笑，“皇上估计还等着听女儿的八卦呢。”
他没忘记最近上朝，皇帝私下时不时会提两句，询问起女儿的事。只要把女儿的糗事说给皇上听，皇上必定会开怀而笑。
长公主只能没好气地接受了，“留个人在这里候着。”
“行。”
杜驸马对此没意见。
再说杜婉跟着裴灏，直奔礼部尚书府。
礼部尚书算是朝中大员，有资格参加中秋宫宴，因此现在府里正经的主子，都已经进宫去了。剩下的一些庶子和庶女，能出去玩的，都很少在府里。
因此，如今府里剩下的主子很少。
跪了一地的，都是下人。
管家招集了一群下人，都到前院。
杜婉来的时候，穆思安已经将尚书府包围，还将府里的人都聚集到一起。
穆思安正让一个个站出来，让一个男子去辨认。
府里的人，已经认了大半，还是没找出嫌疑人。
杜婉凑到裴灏身边，“那个男的，是谁？”
“叫阿录，是燕门那边送来的人，说他见过下单的人。”裴灏低声给她解说着。
杜婉打量着周围的人，轻蹙着秀眉，“你说消息会不会泄露了？”
“应该不会。此事知晓的人有限，都是可信的。”
裴灏自然早料到这点，所以才会抓紧时间办案。
当天收到信息，当天就来捉人。
若不是这里是礼部尚书的府邸，必须经过皇上的首肯，也不会耽搁了一个多时辰。不过，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已经安排亲信守在尚书府外面了。
谁进谁出，他都有一份名单。
当然那些进宫的，裴灏阻止不了。
裴灏说道：“本世子敢保证，这一边不会泄露。”
“你怎么敢这么肯定？”
“因为这事儿，是我一手经办的。除非皇上身边有人泄露了？”
“……”杜婉现在也不敢肯定。
皇上身边，就是一个筛子。
裴灏又道：“既然有人知道我们的动向，也不会猜到我们要捉谁。”
“那就好。”杜婉还是很期待的。
对于这个幕后真凶，宛如一条毒蛇似的，她十分忌惮。
杜婉没有站在前院看着阿录认人，而是在周围观察跪了一地的下人，还有一些穿戴得明显比下人要好的女人和孩子，照这个情况，应该是尚书府的姨娘们和庶出的孩子。
刚才杜婉看着嫌疑人的画像。
是一个男人，所以，穆思安现在最先让阿录辨认的，就是府中的男仆。
杜婉看到辨认过后的人，都跪到另一边去。
个个战战兢兢地跪着，不敢抬头。
裴灏留意到小姑娘，一直在观察着周围，时不时还蹙起小眉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直到穆思安那边，让认完了最后一个男仆，都没找出嫌疑人。
裴灏冲着尚书府的管家发话，“你们府里所有的人，都在这里吗？”
“回大人，有一些下人跟着进宫伺候主子们了。”管家跪到一旁回答。
不是他想低头，而是人家拿着圣旨过来的。
裴灏跟身边一个官员道：“取出官府备案的名册，一个个点名。”
官员赶紧照做，从带来的东西中翻出了一本名册。
只要有卖身契都会记录在案的，列成一个名册并不难。
官员打开名册站出来，开始点名：“王大牛。”
一个男仆惶恐地站了出来，一个官差查证是本人后，让站到另一边去。
第140章 尸体还新鲜着呢
接着官员又叫了一个人名。
查证过身份后，再站到一边去。
如此反复，直到最后一个人。
将点名没有人应的，再列出来。
裴灏拿了这份名单，再让亲信取来另外一份，是尚书府进宫下人的名字，结果对照过后还差一个男仆未到场，“管家！这个叫冯大虎的人呢？”
“他、他不在这里吗？”管家惊慌地到处张望。
裴灏沉声质问，“他在哪里？”
“小人不知道，真不知道。他白天还见着的，现在怎么不在呢。”
“可有跟着进宫？”
“不可能的，凭他低贱的身份，是不可能跟主子们进宫，他就是一个在府里倒夜香的……”管家心生不好的感觉，这个害人精去了哪里。
裴灏冷眸扫过在场的人，“谁知道这个冯大虎所在？”
一下子，全场寂静无声。
裴灏又指向管家，“把他给本官带上来。”
两个官兵上前，押着管家上前。
裴灏朝一个官员伸出手，“把画像拿来。”
他一直没让人，直接给这群人看，就是怕会泄露什么。
此时，人不在场，分明有问题。
杜婉在人前，还是会端着郡主的架子的。
悄悄地挪着脚步，溜到裴灏身边，“你说缺席的这个，不会就是咱们要找的吧？”
“难说。让管家先认一认。”裴灏直接把画像递到管家面前，“这个人是谁？认出来吗？”
管家见到画像时慌张了一瞬，指着画像的手指，还是发抖，“大、大人，这个人有几分像是冯大虎。”
“当真？”
“是真的，真的。大人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
“……”
裴灏真让人问了，问过一圈后，都说是冯大虎。
杜婉没想到捉人还要一波三折，“不会是已经被人先一步灭口了吧。”
裴灏拿着画像的手，动作一顿。
有这个可能哟。
穆思安听到了，立马看向裴灏。
裴灏当即下令道：“今天下午出府的人，本官心中有数，并没有一个叫冯大虎的人。所以，这个人肯定还在尚书府，就算人死了，尸体也在府里。”
“对！赶紧搜查，说不定尸体还新鲜着呢。”杜婉对此事有经验。
不，只是看到过类似的……从电视和小说里？
杜婉又冲着一群搜查的官兵高声嘱咐道：“搜查的时候，重点关注一下枯井和湖底、池塘的。有些大户人家最喜欢把死人扔到井里，还喜欢把人绑上石头，沉到湖底。对了，如果时间紧迫，来不及杀人藏尸的，也可以搜搜床底、大木箱子，还有大水缸和大浴桶，这些都是容易藏尸的地方。”
杜婉不知道。
当她提到大浴桶时，跪地当中有一个男仆发抖得很厉害。
裴灏诧异地听着小姑娘的话。
这些阴损的事儿，到底是谁说给她听的？
一家子那么宠她，应该不会说这些。
裴灏转而想到了小姑娘身边，似乎有个爱说八卦的小丫鬟，不由皱了皱眉。
下次见到大舅子要好好地提醒一下，不要什么肮脏事儿，都让下人跟小姑娘乱说。
搜查的时候，有裴灏亲自监督。
另外，还有个活泼过头的小郡主掺和，时不时指指这里，指指那里。
一时之间，礼部尚书府鸡飞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