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梦宫衫薄/有种冷宫叫皇后(108)+番外
转瞬的功夫,床上就乱成一团糟。
王全等人在外头自然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大家心里都开始七上八下的直打鼓。王全扬高了声音又问:“皇上,皇后娘娘,你们醒了吗?”
“嗯,醒了。”这个时候,皇帝终于出声了。只是呼吸中带着几分急促,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王全心里咚的一声跳,继续若无其事的问:“那,要现在起吗?”
“不用。你们先等等,朕还想再躺躺。”
果然出状况了。不过,应该不是很严重……或者说,是不大好示众。王全在心里下了判断,便恭敬垂首:“是。”
里头的皇帝打发了王全,赶紧一把把那个还在乱动的女人给按住。“你够了没有?”
裴映雪小力挣扎,压低了嗓音低叫:“你放手!”
“放个什么?这里就这么大的地方,你能躲到哪里去?你缩到角落里了,一会他们掀开帘子看到,你怎么解释?还有”,皇帝陛下顿一顿,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昨天晚上非得往朕怀里钻的人可是你。朕想推开你都推不开。”
裴映雪脑子里轰的一声,脸上似乎有火在烧。
“那是因为昨天太冷了!”她无力的解释。
“朕和你同床共枕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被你这样抱着。”皇帝凉凉道。
也就是说,就算在几年前两个人感情极好时,她也没对他做过这样的事情。
裴映雪顿时停下了挣扎,呵呵傻笑两声:“凡事总有第一次嘛!以后次数多了你就习惯了。”
皇帝闻言挑眉。“看来皇后对朕的身体很满意?今天还没过完,就已经开始盼望下一次了。”
其实……嗯,是挺满意的。至少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手感不错,温度也适中,很适合大面积推广。
裴映雪心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她猛然一惊,赶紧把这无厘头的想法扔到一边,只仰头傻笑:“臣妾自然希望皇上您能多往椒房殿来的。这样,臣妾面上有光,凤鸣也高兴。”
得,又把话题给他转开了。而且还是专捡他不爱听的说。
皇帝知道她是故意的。不过现在他心情不错,懒得和她计较,便直接把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拖过来,拉过被子给两人盖好了,才对外道:“好了。”
素锦几个连忙一层一层的掀开帘子,便见到皇帝和裴映雪一如既往各自据守着凤床一角,面无表情眼神放空看着头顶上藕荷色的帐子。
看样子,似乎没什么不对劲。但是细心的王全却发现今天皇帝陛下的唇角微微往上勾起,显然心情不错。而素锦也发现皇后娘娘的面颊微红,她不小心碰触了一下,竟是烫手得很!
当然,两个人都很有做奴仆的自觉,各自默默将这宗发现按在心底,各自忙碌起来。
当裴映雪睁开眼时,便察觉到天光大亮。起床后,更觉得四周围都亮得过分,空气中还沁着丝丝冷意。
“是下雪了吗?”她低声问道。
“回娘娘的话,是下雪了。昨天半夜就开始飘雪,下了半夜了,现在还没停呢!”素锦忙道。
原来如此。难怪她会冷得直往皇帝怀里钻呢!裴映雪立马给自己找了个极好的理由,心里觉得好受了不少。
皇帝听了,却只是唇角轻扯,没有再多说什么。
因为下雪的缘故,两人今天特地换了一身厚厚的大氅。随后凤鸣公主也醒了,小丫头穿着一件和裴映雪一块料子裁出来的大氅,母女俩站在一处,一大一小煞是惹眼,皇帝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因为早上的事情,裴映雪心里还有几分膈应,便刻意处处回避着皇帝。皇帝似乎心里也对她的举动很不满,也懒得理会她,用早膳时只管和女儿说话。
裴映雪就听到这对父女在小声嘀咕着——
“看样子直到中午前雪都不会停了。下了一晚,雪也积得够深,凤鸣,一会父皇带你去堆雪人。”
凤鸣公主抬眼看看他:“父皇你想堆雪人了?”
皇帝轻咳一声。“是父皇想带你去堆着玩玩。今年年初就下了一场大雪,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啊!你难道心情不好吗?你不想去雪地里走一走、堆个雪人玩儿吗?”
“嗯,儿臣是有点想。”小女孩想了想,点头,“那就去堆吧!”
裴映雪看在眼里,嘴角轻抽。“凤鸣,你已经四岁了。身为公主,你应当懂得端庄矜持。天气又冷,你在外头又跑又跳的,要是冻着了怎么办?”
小女孩小嘴儿一撇:“母后你平时不是也支持儿臣适当玩乐放松的吗?而且现在是在年节呢!”
裴映雪无力垂头。她怎么能告诉她,其实自己只是想赶紧把她那个讨厌的爹赶走,然后母女俩关起门来自己玩呢?原本这些天她和皇帝相处就有些尴尬。几个现在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现在她都已经不敢和皇帝目光接触了!
皇帝闻言也点头道:“凤鸣你别听你母后的。她胆子小,怕冷,咱们不理她。一会父皇和你好好玩玩,就让她在一边看着!”
“好!”小女孩连忙点头,父女俩相视一笑。
要是换做往日,裴映雪肯定要因为皇帝抢了她的宝贝女儿的注意而生气。可是现在,她已经来不及生气了,因为她听到皇帝说了两个字——怕冷!
然后,她脑子里就嗡的一声,什么都忘记了。满眼都只看到这两个字四处乱飞,让她躲避不及。
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故意刺激她的。虽然知道孩子以及其他人应该都不明白个中意思,但她就是莫名的开始担惊受怕了!
不过,皇帝终究还是没有留下来和女儿一起堆雪人。因为用完早膳不久,流朱宫那边就来人了。
“皇上,丽妃娘娘病了!”青杨跪在椒房殿门口,大声喊道。
进宫一年多,丽妃终于病了。而且她还病得不轻。
伤心过度,肝气郁结,再加上断断续续哭啼了一天一夜,今天一早,她病倒了。发烧,说胡话,躺在床上翻滚却不让人碰,还时不时的抽搐,情况看起来十分凶险。
青杨一看情况不对,便赶紧叫人去请太医,自己则跑来椒房殿求见皇帝。
听闻这个消息,皇帝脸色一变,瞬时便抬起脚。一面朝外走,一面沉声喝问:“到底怎么回事?事情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何现在才来报?”
青杨一路小跑着追上,一面回答:“娘娘自从三十那天家宴过后,就一直伤心不已,动不动就流泪,奴婢怎么劝都劝不好。昨天开始,娘娘便怏怏无力,连饭也懒怠吃几口,昨天晚上早早的就上床睡了。奴婢夜里起来看了几次,看情况还好,便没有往心里去。谁知道今天一早醒来,却发现娘娘迟迟没有睡醒,奴婢眼看时候不早了,才大着胆子掀开帘子,谁知道娘娘她就已经……”
目送两个人匆忙离去,将她们母女俩丢在身后,裴映雪回头摊手:“凤鸣,你父皇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