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越八十年代逆袭(147)

……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心房大敞四开,任由这个时机,恰当的人来催泪。

……

毕月推着楚亦锋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她心态平和,没了抗争、没了和楚亦锋顶牛吵架的狂躁,心里满满的都是平静。

她很配合的在楚亦锋的注目礼下,让医生给量体温、拿着医用手电筒查看嗓子,拽起衣服袖子、伸出胳膊做试敏。

毕月听着楚亦锋跟医生,你来我往的说着重感冒的注意事项,脱口而出就能报出她目前都吃着什么药。

他看着楚亦锋皱着两道剑眉和医生说:

“那先打两天吧,她这眼看就要考试了,不能老这么拿咳嗽当逗闷子。”她没顶嘴,没像往常瞪着大眼睛犟嘴“谁拿咳嗽逗闷子!”

她低头瞧着楚亦锋又仰头看她,两人对视间,她清清楚楚的看明白了楚亦锋那双眼睛里满满的为她着想:“啊?毕月,别肌肉针了,那玩意儿虽然快,但一针下去得缓半天儿,赶上手艺不好的,你得一瘸一拐!就输液吧,明天你正好给我送饭,再扎一天。两天看看情况。”

絮絮叨叨的楚亦锋……

毕月点头乖巧道:“好。”

……

今晚的毕月,没去客气的和楚亦锋说“谢谢”,没去和他发牢骚说毕成的“变了”。

虽然她能感觉得到楚亦锋已经递过了想和她聊天的橄榄枝,但是她觉得累了,什么都懒得说。

或许是她心里觉得,嘴巴能说出来的谢谢,太轻。

或许是她心里觉得,嘴巴能形容出来毕成的不是,不足够形容她当时的崩溃。

毕月没去想躺在楚亦锋的病床上输液,会不会碰到楚家人;不抓紧时间回家,能不能赶上末班车;在这种时刻躺在他面前,是不是给了他错觉、时机不对。

毕月不过是输上液五分钟后,她就睡熟了。

楚亦锋坐在轮椅上,给毕月盖了盖被子。

他瞧了眼输液瓶,这次没有搞偷袭亲一口,没有心存侥幸的摸摸胸、摸摸手。

今晚的楚亦锋也老实的不像他,他拿起睡前常看的军事书,就那么坐在病床边儿看了起来。

室内充满恬静,外面雪花漫天,就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个小时。

……

毕月用着单薄的肩膀架起楚亦锋,两个人喷出的热气交缠。

她用尽全力给楚亦锋放倒在了病床上,累的满身大汗,抬起还粘着白胶带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呼哧带喘嘱咐道:“你睡觉吧,我走了,明天能提前来。”

楚亦锋舔了舔唇,抬眼看向毕月也嘱咐道:

“别差那俩钱儿。打出租回吧,外面冒烟大雪,你这还一脑门汗。”

他们对彼此这样说话,嘴上明明不习惯,但都在努力适应。

楚亦锋想着,想要完整的爱一遍,首先要学会交谈。原来此时此刻、比刚刚看到毕月的笑脸、还能让他心暖。

毕月站在沙发旁边,系好了围脖,戴好了手套,她脸色微红看向门外,她问道:“楚亦锋。”

“嗯?”楚亦锋像是有预感般,心口莫名狂跳。

“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楚亦锋看着始终给他侧脸的女孩儿,开口之前、唇角弯弯,他表情带笑:“因为我喜欢你。”

————---

第一四七章 患得患失(二更)

原来是一只脚,不能吃力、使不上劲儿!

如今,梁笑笑是两只脚都受了伤,她的样子看起来凄凄惨惨戚戚。

梳着学生头的女孩儿,头发底部还挂着水珠子,帽子也没心思戴了,里面只来得及穿上一套水粉色的线衣线裤,外面披着大衣。

别人是一瘸一拐就够惨的了,梁笑笑走在院子里,那走姿像半身不遂。

她两个脚都舍不得放在地上,落下哪只脚都心疼、一踩一用力就钻心的疼。

飘落的雪花洋洋洒洒,梁笑笑猫着腰,用脚后跟点着地,短短五十米的距离,愣是走的满头大汗,她的齐耳短发、一冷一热一冻,像一块没泡开的方便面。

毕铁林捏着拳。

跳墙进院儿是什么样的造型,此刻毕铁林仍旧还是那副模样。

他没心思脱大衣,满心满眼都被洗漱室占领。

“呜呜,嗝。疼,呜呜……”梁笑笑声泪俱下。

她边小心翼翼费力地挪着腿、用脚后跟儿点着地,边大哭着,内心是崩溃的。

疼,脚扭了钻心的那种疼,为这哭。

丑,被毕铁林看了个精光,羞死个人了,为这哭。

无助,谁来帮帮她啊,没脚走路又不能爬行,她咋那么惨啊,屋漏偏逢连夜雨,为这哭。

毕铁林站在毕成屋的窗前,就那么望着,他看着梁笑笑一把鼻涕一把泪,头发还被冻的支楞巴翘的……

要不要冲出去背起她就走?

还是不要了吧,她现在应该最不想见他。

眼神追随着梁笑笑的身影,天黑透了,可毕铁林就像是能清晰地看到梁笑笑的表情。

他纠结着,他对自己此刻这磨磨唧唧的闹心劲、心烦!

梁笑笑盘着腿儿,坐在毕月的床上,两只手各抱一只脚丫子,她仰着头,大眼睛里泛着泪花,一眨就掉:“呜呜,月月,你咋还不回家?”

哭的全情投入,哭的异常委屈,哭的非常无助,似乎除了哭,她再也找不到憋屈的发泄方式了。

毕铁林终于脱了黑大衣,他在看到梁笑笑猫着腰推开了侄女的门后,就冲出了毕成的屋。

先是跑到仓房搓了几块蜂窝煤,又拿了几个木头块,用铁搓子搓着这一堆东西,随后推开了毕月屋的房门。

梁笑笑正哭的投入呢,她的眼窝里还挂着泪珠子,瞬间哭声戛然而止,两手抱着白花花的胖脚丫,愣住了。

瞧?

毕铁林和梁笑笑对视中,心口似被忽然罩上了乌云。

他想的没错,她怕他,她现在看他都是惊恐。

他不是有意看到那一幕的,但是他有前科,他因为和女人之间纠缠不清才进去的,正常人都会想着他可能……

还好,感谢她没歇斯底里地甩他一耳光,感谢她说了那句她信他。

毕铁林就像是没看到梁笑笑顾不上脚疼、瞬间拽起棉被围住身体的样子,他明明被这个动作伤到心凉,但看起来无动于衷。

他表情未变地端着蜂窝煤走到炉子前,弯腰蹲在那,往里面塞着木头柈子,往里面放着蜂窝煤。

这丫头头发还湿着,刚才那几步路走的也费劲,里面都没穿毛衣毛裤,就那么笨拙地挪着步,一定冻坏了。

啥也别想、啥也别说,什么都比不上赶紧让屋里暖和起来重要,那丫头别被冻感冒了。

这就是毕铁林的心理。

他塞好了木头柈子,随后回身,连余光都没给梁笑笑。

屋里除了他翻抽屉找废纸、以及不停划着火柴引火的声音,再就没了其他。

毕铁林看起来淡定、轻松。

梁笑笑惊愣呆住的瞧着,忘了难过、忘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