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楚亦锋话密、声大,真急眼了,梁吟秋被气哭了,老太太被震住了。
“唉!”老太太不自觉长叹出声,顺手拿起一个冻柿子,又低头从挎兜里掏出手绢,擦着上面的冰碴和冻霜。
边擦着冻柿子,心里边琢磨着事儿。
楚老太太的注意力,早不放在毕月该不该进楚家门了这件事儿上了,在她看来,大势已去!
那胳膊还能拧过大腿儿吗?她又不是没拧过,输了。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楚亦锋那句“公司都在楚亦清手里攥着呢”。
老太太咋寻思咋不是个滋味儿。虽然她心明镜的,那公司备不住是大儿媳的哥哥给张罗起来的,和她家大天儿没关系。
可……心里又开始骂梁吟秋了:个虎娘们!糊涂!传男不传女,因为那个败家哥哥,这家伙跟她家大天儿作的呢,作个一溜十三招,给老王家挣命赚钱呢?!
难怪她家孙女一天天打扮的跟个什么似的,那衣裳都不重样,回回来家,回回身上都是穿新,首饰更是多的她看着都眼晕,都认不出哪个是哪个。
搞半天儿,那挣钱的家伙什都撩在孙女手里了!
咋的?将来要传给童童啊?把钱财都带给老王家?
麻蛋,一帮虎玩应!
老太太站起身,用手绢包住冻柿子,扶着拐杖,一步一挪地爬楼梯上了楼。
推开楚亦锋的房门,就看到她大孙子横躺在床上嗖地一下回头,那眼睛里还冒着火呢。
有点儿心疼,有点儿后悔。
瞅瞅给她孙子气的,在家说这些臭氧层子有啥用?不如刚才答应小锋去前门溜达溜达了。
冻柿子放在写字台上,楚老太太没啥表情道:“吃了吧。去火。”
楚亦锋半坐起身,望着他奶奶转身离开微驼背的背影,泄气的再次躺在了床上,双人床颤了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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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二章 每个家庭的缩影(为秋空无念和氏璧+)
一时间,楚家小楼,沉闷、压抑。
刘婶钻进厨房,再没出来。不停地忙着干活,没活找活。
一楼卧室里的梁吟秋,她哭的脑仁疼,翻出去痛片吃了一片后,唉声叹气地半倚靠在床头。
泪眼模糊地一会儿想:都说养儿能防老,其实哪防老了,倒是被气的半死。
一会儿又伤心地回忆楚亦锋懂事儿的模样。
联想刚才楚亦锋跟她大呼小叫的那一幕,全身泄了力,没啥精神头了,就跟得了场大病似的。
而楼上的楚亦锋,赌气囊塞的在抽屉里翻出一盒烟,沉默地抽了几口后,又嫌弃味儿大,烦躁地撵灭后,重新爬上了床。
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着梦里更是憋屈的够呛。
梦到他不但感情成了老大难问题,连选拔去特种大队的资格都丧失了。
这给他气的!醒来发现,被角都被他攥的皱皱巴巴的。翻了个身,使劲一拉棉被,干脆侧过身重睡。
至于送完冻柿子的楚老太太嘛,她也在自个儿的屋里。
老太太盘腿儿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佛像,心里合计着:那公司得咋要回来呢?
她费劲脑筋地想,最后又颓废地耷拉下脑袋。
她觉得她现在说话也不好使啊?她要是重出江湖再管事儿,那也得有人听她的算啊?!
“唉!”
老太太自言自语道:
“算了,一辈儿不管一辈儿事,希望那个虎娘们没虎透呛了,备不住小锋结婚生了重孙子,都不用她说,该归谁的就归谁!”
可老太太偏心眼啊,她只要一想到那老些钱,还是她无法想象的那些钱,让老王家人借光吃好穿好,而不是她家小锋和小慈借光,她心口窝就难受。
楚老太太跟她大儿媳一样,翻出了药片,她含着心脏病药,歪躺在床上,表情复杂。
在属于她自个儿的小屋子里,可比在楼下客厅的表情要丰富多了。
……
当妈的,再和儿女生气,该怎么疼也怎么疼,臭嘴不臭心,还掏心掏肺。
亦如楚老太太在看到她大儿子就快要痛哭流涕的求她时,真就做到了不再作闹,现在听话般的少言寡语。
也亦如梁吟秋头昏脑涨,全身跟得了场大病似的,还是钻进了厨房。
她不想寻思楚亦锋是因为啥瘦的,就知道她儿子都瘦了,那就得吃点儿好的补补。
今天听她儿子打电话那意思,也许快回部队报到了,以后回家那就不是按天了,而是一个月几次。只要一想这个,梁吟秋就慈母心肠泛滥的不行。
梁吟秋拿着铲刀子拨拉出一块红烧肉,尝了尝,嘱咐刘婶儿道:“再放点儿盐吧,小锋跟着部队吃饭吃习惯了,口重,你下回注意了,他在家少放糖,他不爱吃。”
刚说完,听到开门声,走了出去。
楚鸿天一进门就闻到了肉香味儿,眉目舒展。
摇晃了两下穿着灰色棉袜的脚,对着蹲在他面前的梁吟秋大嗓门道:“脑子里寻思啥呢?你拿两只顺撇拖鞋咋穿啊?”
梁吟秋勃然大怒。
这一天天的,她上伺候老,下伺候小的,怎么伺候都没落下个好!
再说儿子是她生的,怎么气她,她都得受着,谁让她生出来了?
可丈夫这东西,爱咋咋地,一把岁数了,只要豁得出去脸,不要都行!
梁吟秋站起身看楚鸿天都没个好脸儿,十分嫌弃地瞪视着楚鸿天。
楚鸿天被瞪的一脸莫名其妙,还保持着踢正步的姿势抬着腿,等着梁吟秋像往常一样给他穿鞋呢。
梁吟秋心里恨恨地想:就不能给你好脸。省得蹬鼻子上脸。我就不能惯着你那臭脾气!
用力将手中的两只拖鞋扔在了地上,不是好气儿还得压着音量,怕厨房里的刘婶儿听到,小声吼道:“大汗脚,死臭死臭的,爱穿不穿!”说完,使劲一拧身子,又掀开门帘子进了厨房。
楚鸿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疑惑地看了看门帘子,愣了几秒后,小声嘀咕了句:“这娘们,眼瞅着就要翻天了。”
用脚趾头一勾铁架子鞋柜,拖鞋就掉在了地上,他连腰都不用弯,换鞋进了屋,将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放,直接上了楼。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娘,我回来了!”
……一两分钟都没个动静,楚鸿天提高嗓门再次喊道:“娘?我进屋……”
“哎呦!”老太太一声拉着长音儿的哎呦,可给楚鸿天吓了一大跳,直接推门:“咋的了娘?”
楚老太太皱着一张脸,十分无力地对身后挥了挥手:“回就回呗,你喊我干哈?我刚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