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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八十年代逆袭(343)

毕月侧头看向她二舅:“我娘现在还了没?”二舅脸红发烧了:“你这孩子!”

随后就跟演戏似的,使劲一摩挲脸,大嗓门道:“姐,都多少年的事儿了?完了,你把这事儿捅出来,俺家那娘们今晚就得跟我干仗。那是我自个儿偷摸攒的。你瞅瞅你,给我整露了。”

二舅妈爽朗笑骂:“别特么瞎白话。我啥前儿不让你借姐钱了?都一家人,有就借呗?前些年,我那不是没有吗?”

不过二舅妈确实不愿意提这茬。

因为以前,甭管老爷子借没借钱、借多少,只要刘雅芳来,她就和大嫂俩合起伙来摔门,赶紧锁上碗架柜儿。从来不管刘雅芳叫姐,都是她家那口子叫姐。

现在也习惯叫名字了。又不能冷不丁改,太过刻意。

现在想想,真恨不得刘雅芳能忘了那些。

脸红发热,二舅妈举杯道:

“雅芳,俺家翠柳给你添麻烦了。她都跟我说了,到家就跟我娘我老姨唠你人实在。你说她那事儿闹的。

我……唉,那翠柳被我老姨惯的不行,那没相中铁林,也不能强求,处对象那玩应得讲究个眼缘。

我也没寻思她能相不中啊?你说铁林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富贵人,她啊,不说她了!没福!

你说整的我这个没脸。听屯子里人说你们回来了,想去看看你,又抹不开脸,怕铁林对我有意见。”

毕月举着筷子愣在那,歪头瞅她二舅妈。

啥玩意?要不要个脸?还没相中她小叔?

刘雅芳反应那才快吶,在桌子底下踹了毕月一脚,就怕毕月急头掰脸的跟她二嫂俩犟犟这事儿。

没必要,以后都不咋见面了,这回可妥了,让翠柳要脸,她给,那就不用拿东西去陈家串门了。

“嗯那。没事儿。没那缘分,当亲戚走动呗。”

毕月也咽回了话。

不冲别的,以前不知道,现在觉得舅姥爷人不错,一个舅舅,要是希望他做的跟亲爹似的,那不可能。这就不错了。

从这之后,毕月见识了她娘胡说八道的功力。问她咋住院了呢?她娘接话撒谎道:“和大成俩,没正溜,骑车摔冰溜子上了,那个肋巴扇摔折了,这个脖子也受伤了。”

……

最后等毕月她们离开时,舅姥爷告诉刘雅芳道:“后天,让老二拉着俺们去你家瞅瞅。多少年没去过了。瞅瞅铁林。”

这就是告诉你提前准备的意思。

刘雅芳坐在车里紧着回头冲后面招手,直到看不见人影了,她才转过身,转过来先叹了口气:“唉。你说哪有当长辈的去见你小叔的?

以前亲戚都少,谁瞅着你都绕着走。条件一好,见面这个亲香。

我因为你叔受人白眼,也因为你叔借力啊!

你瞅瞅,都够着要和你小叔攀关系。你说又不借钱,就算认识个有钱人,又能咋地?”

毕月哑然一笑:“所以你以后也别磨叽我,我挣钱还挣不过来呢。我要活的比我小叔还风光无限,您吶,眼光要放远。”

第三百一十章 你们离开了,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一更)

毕铁林蹲坐在坟包前,火光照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只看他眼神中带着回忆,目光清澈温润,嘴里正在嘟嘟囔囔地说着啥,表情上满是想念:“爹,娘,我又来了。

老儿子给你们送钱来了。

上两回都有我哥一家在一边儿陪着,也没跟你们说上啥话。

总感觉当着小辈儿的面儿,说啥都怪不好意思的。

呵呵,你们得纳闷吧?咋年前烧,初一烧,恨不得三天两头就送钱呢?

知道因为啥不?

因为你们老儿子有钱了。

我用了大半年的时间,置办了房子,开得起店铺,坐上了汽车。

不再是穿着单鞋,走南闯北的时候了。

我还记得那时候躺在边境那小旅店里,一整就碰到警察临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再一想到你们也都没了。

晚上自个儿一人,一瓶二锅头,一盒烟,哭了好几场。

唉,我咋跟你们说这个呢?

不用惦记,都过去了。

那时候我就发誓啊,我得折腾出个样儿来,要不然跪在你们面前,没脸。

现在我敢说,你们可以放心了。

爹,娘,我也能帮着我哥我姐了。可……”

毕铁林使劲睁大了眼睛,叹了口气。

可你们却都不在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除了过年给娘烧了套毛料衣服,给爹烧了几条好烟,再也尽不了孝。

毕铁林叹了口气,给毕老爷子倒了点儿酒:

“爹,我特意跑村里小卖店打的酒。

知道过年那天的酒,您喝不惯。怕您吶,想这口。

吃吧,喝吧。

你们活着时,没享福,到了那面可劲儿花吧。

我烧的纸钱足够用。别省着。

买大房子,再雇两个人伺候着。地主啥样,你们就啥样。

别当三代贫农,没意义。

到哪个地界儿,都是恨人有笑人无。

娘别总是把好吃的放碗架子里。您想啊,您第一顿舍不得吃,放着攒着的,放坏了再拿出来,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爹也别总是一吃饭就说不爱吃肉啥的。

爹啊,都不是老儿子说你,您吃了一辈子的大葱蘸大酱,您都没吃过啥好的,可不就说啥都不好吃?”

随着说的那些话,就跟自个儿能看见一幕一幕似的。

那些片段,似能看到毕老爷子和老太太的模样,毕铁林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他两手使劲一摩挲脸,才继续用着轻松的语气说道:“娘不是总说富裕人家天天吃细面大饼吗?你们天天吃,卷肉吃。

我们这面也吃着呢,现在连狗蛋儿都有点儿挑食了。

我哥见天的骂他变修了。

吃黄桃罐头,就跟过去喝苞米面稀粥似的。

感冒淌鼻涕吃,饿了也吃,当零嘴还吃。

她们几个小孩伢子,晚上临睡觉前儿,躺被窝里恨不得天天起罐头吃。

还一个个扒瞎,说什么睡炕怕上火,吃那玩意儿去火。

你们要在啊,一准儿会骂他们败家。

爹、娘,你们说咱家日子得好成啥样了,你们不敢想象了吧。

嗯,还有一个事儿,娘,我得嘱咐你几句。

我爹愿意玩牌,娘让他玩吧。

他年轻时忙着干活,老了还没钱,一辈子也没伸手打麻将。

我记得我十几的时候了,那时候的活多重呢,我爹干完活还大半夜偷摸去扒眼瞅人玩。

下晚回家躺炕上说梦话,还给我踹醒了。

我前两天跟我三大爷一起吃饭了,他身体还算硬朗。

听他讲起和我爹年轻时的事儿,说他扒眼看人玩,还老犟犟谁打错了牌,别人都膈应他。

都到了那面了,娘就别管他了。

从今往后,让他玩大点儿的,我没啥事儿就给你们烧钱。

你们在那头要是特别不放心我们呢?你们就给我托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