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以后,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总有几个偷偷摸摸的男人在给她保驾护航。
“或者,我是说也许……等你前脚一走,他觉得没翻彻底,还是把我家想成有钱人……”手指比划上了,激昂陈词:“我正自个儿在家睡觉呢,他站在我头顶看我!”
脸色被吓到涨红,直勾勾地盯着楚亦锋,自个儿说完了,哑声了,这回两只小手直接捂住了脸、抓脸,毕月惊呼:“天啊!”
楚亦锋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双手使劲上下搓了搓脸,挺无奈,他的头发还是半湿不干的状态。
“你家,无论是不是熟人作案,来一回都得后悔。”说完,还扫了一眼破旧的小屋。
看着面前的毕月仍旧情绪不稳定,楚亦锋疑惑,这丫头是不是也太没安全感了,反应也太过激烈。
大手隔着小炕桌,扒拉开毕月捂住脸的手,安慰安慰吧!
“听我说,明晚,你弟弟在家,他是七尺汉子!今晚,你很安全,我是军人!”
况且,你后天会住在我的房子里,你还至于在这浪费时间吗?外面飘着雨,嘴里吃着东西,面前坐着我,你不趁机唠点儿别地?
楚亦锋拿起了筷子递过去,眼睛眨动了一瞬,随后话风一转,一本正经地征询:“要不要学拳?无事护体,有事防身。”
毕月调整呼吸,劝诫不能自己吓自己,拍了拍心口,给自己鼓劲儿:“吃饭!学,赶明儿我就找地儿学,靠谁不如靠自己!”
机会来了,就等这句呢:“和我学吧,最近我正闲着。”
毕月咽下面条,终于有了分心的人和事了,她好奇的问道:“楚、楚大哥。”
楚大哥?她怎么跟叫楚留香似的?你还别说……嗝,毕月噎住了,接过楚亦锋递过来的水杯。
“你怎么那么有钱?”又急速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又开轿子又吃得起饺子,据我所知,津贴不够吧?虽然楚叔叔是个大官,可你不怕招眼吗?”
问完,毕月卷面条的动作一顿,她自己都纳闷了,怎么就能不知深浅问人那事儿?她今晚有点儿不正常。
大哥?这个称呼可不讨喜!
亦锋、锋哥,从那张小嘴里叫出来该多带劲儿!
就在毕月为自己的唐突感到尴尬时,却不想楚亦锋真就给面子,实话实说、言简意赅:“怕。平时不开轿子,回家才吃得起饺子。我没钱,都是我姐的。我和你弟弟一样的待遇。”
嗯?毕月没想到答案是这样。
楚亦锋点了点头,认真的和毕月对视,语气里有认同:“我们都一样。”
就这一句,似有魔力、拉近了距离、照亮了心里……楚亦锋真成了大哥。
被雨淋;狼狈的琢磨是不是要扛筐跑;看电影感叹咋就来了这时代,后又进屋受了惊吓。
毕月想着,这破家,啥时候能有个好去处……比她上辈子还不如。
筷子放下了,毕月一时没了胃口。
楚亦锋适时抓住机会:“京都很繁华,没有归属感,是个人就会很累很乏。你对近两年有没有什么规划?”顿了一下,低沉的声音,总是让女人更有踏实厚重的感受。
“我年长你几岁,军校、当兵,你以后有什么事儿,可以和我说,我能帮则帮。”
温柔的嗓音,却叹气出声:
“我能给楚慈当家教,很幸运啦。
也没什么难处,就是每天向前奔啊奔,干完一样又一样,总感觉是在硬撑,还不得不撑起来。
我跟你说哈,楚大哥,要依着我,早就不念大学了,一心一意挣钱。因为没钱真寸步难行,再过几年……”
毕月对着楚亦锋认真地点点头:
“真的,过几年、钱更难赚,不信你瞧着!”
楚亦锋笑了,俊逸的脸、温和的语调:“我信。”
你除了调皮点儿,是个一心一意往前奔的姑娘。我不知道会不会信你一辈子,但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信。
楚亦锋觉得他的心里话白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口而出,也让她骄傲骄傲。
……
淅淅沥沥的雨水拍打着玻璃窗,昏黄的灯光照着那不宽的小炕,两条大长腿的男人,以一个放松的姿态,喝着白开水,听着毕月絮絮叨叨。
毕月觉得楚大哥人好。潜意识里,没觉得那是个男人,正要叼她。
八十年代,毕月没自觉性,可楚大少还是明白的,他被毕月相信他的那份亲近给暖透了。
天蒙蒙亮,楚亦锋看了看腕表,盯着女孩儿额头看了几秒,最终弯腰亲了一口。
多亏他早上要带队训练,否则就得被毕成抓个“现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毕成会被吓着!
第六十五章 谁为谁心动(月票180+)三更
楚亦锋离开的方式很特别。
虽说他认为不会再有坏人敢大天白亮时出入出租房了,但毕月那种惊恐的眼神,还是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小窗户被人从里面打开,只见一名男子双手一撑,“嗖”地一下,只感觉人影一闪,利索地跳到了窗外,脚尖落地的同时,手肘后推、窗户随之关上。
前后也不过五秒钟的时间,楚亦锋两手同时掸了掸裤子,眼神四处一扫,回头又看了一眼那扇小窗,大步离开。
开车赶路去往军区的楚亦锋,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抄起在毕月家附近买的煎饼,边吃边想着:走门哪成,无论有没有坏人进来,里面的反锁要是他敢大大咧咧给打开了,他的小月亮醒了一看,就凭那脑袋瓜的想象力,恐怕得被吓坏。
……
谁走进谁的生命,是由命运决定,犹如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谁停留在谁的生命,却是由自己决定,之于楚亦锋这些年的“拒绝恋爱”,之于毕月的主动叫了“楚大哥”,也之于……
熬了一夜的毕成,终于回了家。
站在门外仰头看了看日头,他姐这时候一准儿睡觉呢,这才几点……
脸色为难,咧了咧嘴,站在门外晃悠了一会儿,踌躇着,要不要挑战他姐的极限。
最终,他姐和钱放一边儿,道义摆中间!
试着使劲推搡推搡门,里面反锁着,再使使劲,木头门晃了晃、咧开个缝隙……毕成闭了闭眼,哐哐哐,两个拳头开始砸门。
“啊!”正做着噩梦的毕月被吓醒,迷迷瞪瞪地坐起,眼里充斥满满的惊恐。僵硬地转头看向木头门方向,状态还是有点儿懵懵的,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门外响起毕成的:“姐?姐!给我开门!”
即便听清了,可刚刚被惊醒的那个噩梦实在太吓人!
毕月打着颤音儿确认:
“是毕成吗?”
……
木头门打开,等毕月看清真是她弟弟,拍着胸口缓着,连续咽了几口吐沫。
“姐,那什么,我找你有事儿,急事儿!”毕成主动交代。
毕月急了,缓过来了,一把拽住毕成的胳膊往屋里面拖,一面儿直接对着毕成开炮道:“你还知道回家?我说你那心晒干了得八斤大!我是姐姐,不是哥哥,你就给我一人扔家?你也放心!你个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