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锋立刻不再强求,打算老老实实吃他的早饭。倒是身边的外地大哥笑呵呵打听道:“为什么得两碗起?”他挺喜欢听这俩相貌顶顶好的年轻人说话。
楚亦锋夹起焦圈儿吃了几口,笑着回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猜大概是早年间传下来的。
据说干隆十八年那阵,这东西传入宫中是为了解腻用的。后来有太多的小贩会挑到街头巷尾,庙会,胡同,就地熬熟那么卖。
那时候就很奇怪,旗人们吃豆花什么的得偷偷的,觉得丢脸,喝它就没事儿……
熬这东西得用小火,火大翻泡就泻了……”
毕月扫了眼前后左右,有好多个人都支耳朵边吃饭边听楚亦锋白话。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踏实,就觉得楚亦锋今早让她大跌眼镜,其实挺能侃的。
这在之前,包括她俩去秦皇岛那阵,那都没发现。
她俩越来越熟了,熟悉的她不在他面前“装”,是什么时候卸下的面具,她自个儿也不知道。至于楚亦锋嘛,估计他也不再是特意的耍酷卖帅,接地气儿了。
有京都老人接过“两碗起”的话题了,毕月小声问:“你怎么那么会做饭?不应该啊。”
楚亦锋吃着东西含煳道:
“唔,好奇吧。打小就这样,很多东西当玩。也一向是对任何事物都是可以不做,但不能不会的心理。
第一次给我姐做饭,好像也系红领巾吧?记不清了,她记得。
你想啊,那时候柿子黄瓜都为吃饱用的,那阵我就有大厨意识得弄个花瓣儿摆盘儿……”
毕月看着埋头吃东西的大脑袋瓜,嘿嘿笑道:“你奶奶又撺掇你爸要揍你了吧?”
楚亦锋憨厚的点点头:“嗯。经常撺掇。吃饱没?走了媳妇。”
毕月赶紧抬腕看手表:“登记早点儿吧?”
“你这么急?”
“我怕你急的挠墙皮。”
……
老字号裁缝店里,俩人起争执了。
楚亦锋指着一大红色上面绣牡丹的旗袍,毕月指着一件雪纺灰白色上面绣几朵小花的素气旗袍,两人在大眼瞪小眼。
男人低声提醒,还让老师傅作证:“这是手工的,你选那是机器的。旗袍手工的都有收藏价值。”
女人微扬着下巴:“可我喜欢。你那太俗。”
“谁结婚不穿红?傻,这个贵,高贵,是吧?”老师傅频频点头:“这是店里最贵的。”
毕月干脆耍赖道:“那不买了。正好早上花了好多钱。”说完就开始扒拉衣架上的其他款式,她打算给她娘买一件。
楚亦锋无奈的两手插裤兜里,和老师傅对视了几眼:“听她的吧。”说完就泄气一般进了换衣间,换上了他订制的衬衣西裤。
可等他再出来时,看到毕月那一刻,他面无表情的攥起拳头放在心口处。
没说心跳加快的话,假装没被惊艳。
但却不自觉的四处寻找了下,他很想给找把油伞,也很想有一天,真的能看到毕月在江南烟雨迷蒙的某天,就穿着这身,撑把油伞,还是这幅略带哀怨的眼神向他走来。
是的,毕月哀怨。面前的这小子可真帅,但她怀孕怀的,这肚子,这腰,这算什么嘛。
楚亦锋清了清嗓子:“自个儿照照镜子。”
当毕月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旗袍着身,曼妙多姿,虽然是雪纺,但就感觉穿的是绫罗绸缎。
她又在镜子前绕了个圈儿,前后左右照完就趴在镜子前,瞬间笑颜如花绽,叹道:“我可真美。”
楚亦锋汗颜,好好的画面破坏了。上前两步站在毕月的身后,拍了拍女人的屁股:“别吸气,对孩子不好。”
……
车里东西杂着呢,泥罐子和给毕家人买的穿戴放在一起。
车门大敞四开,一边一个,两个人都在弯腰换鞋,男人换皮鞋,女人换平底儿凉席,毕月还在冲楚亦锋喊话:“你这人就是臭讲究。”
直折腾到上午九点多,俩人才在民政局见。
民政局负责在结婚证上卡戳的徐大姐,在见到同事小李领进来的俊男靓女小夫妻时,微愣了下。
这装扮,也太郑重了。
小李笑呵呵道:“徐姐,这是我爱人的战友,您通融下,按照结婚报告上的日期办理一下吧。军人执行任务耽误时间了,咱们地方也关照些嘛。”说完还冲徐大姐挤咕了几下眼睛,转身出去时也冲楚亦锋点了点头。
“行、行吧。”徐大姐伸手接过材料,低头一看名字那栏,她立刻坐不住了。
“你俩稍我下哈。”
都没敢在办公室打电话,直接跑到走廊里,摸起挂在墙上的电话就拨号打给外甥女送信儿。
而此时刚刚和王建安谈完分手的楚亦清,也和她母亲进了办公室。口罩还没来得及摘下呢,小张敲门进来在楚亦清耳边耳语了几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五八二章 也算裸婚吧(二更)
楚亦清被口罩捂的,不但有点儿喘不上气儿,鼻尖儿也都是汗珠儿,微侧头疑惑地问秘书:“你二姨?”
小张看了眼沙发上的梁吟秋,点了点头,又凑过去继续耳语道:“您不是让她给看住了,她在民政局啊,您忘了?您弟弟现在……”
“啊。”楚亦清不冷不热这么一声完,干脆摘下口罩。
都和王建安不过了,还得住办公室,秘书这面是瞒不过去的,得有人给她买饭送饭。
在小张立刻惊呆的眼神中,楚亦清回了句:“知道了。”
“知?知道了?”秘书眨了眨眼,楚总被家暴打傻了:“您不是说要找茬拦……”
楚亦清扭头看向窗外,非常平静地打断道:“我自个儿都没过明白呢,谁又知道他们会过不好?没有人有前后眼。”
梁吟秋目送小张离开,一边按着肿胀生疼的眼珠儿,一边问道:“说什么呢?”
“呵呵。说您儿子结婚了,现在在登记呢。”
“啊?”梁吟秋瞪大眼歪着身子看女儿:“现在?没给我打电话啊。他那手续,还有毕月那面,都得找人。不对啊,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亦清踩着平底白皮鞋,一瘸一拐的绕过办公桌,又是拿水壶又是拿杯,给梁吟秋倒水时才回道:“因为你女儿坏呗。
妈,所以说别哭了,也别替我担心了。
我什么都没耽误不是吗?
该生子时我生了,童童都那么大了,公司运营的也不错。
您儿子今天还登记,咱就是图一吉利,也就别哭了吧?”
楚亦清将水杯往前推了推,一副商量的样子,继续劝解道:“您骂我也于事无补,对吧?我们就这种情况了。
您去多操心操心小锋的事儿。
办婚礼得张罗起来,毕月那还挺个大肚子,怎么个章程,咱这面是男方,得主动些。啊?别坐我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