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执行力相当强,被医生吓唬的,直接选择回家睡午觉。
就这做派,得到了她丈夫的赞许。
就这态度,也算给楚亦锋听说多胎有点儿焦虑吃了个定心丸。
毕家的小院儿里,只剩下娘俩了。
毕月躺在床里面呼呼大睡,刘雅芳坐在床边儿,一会儿低头看看结婚证,一会儿给她闺女盖盖小毯子。
三酝酿两酝酿的,刘雅芳有点儿激动了。
她捂住嘴到底掉下了几滴泪。咋咂摸咋觉得闺女就这么结婚了,委屈。她还有很多不放心也掺和在这种情绪里。
一吸鼻子时,发现毕月动了动,刘雅芳被吓的立刻不哭了,忍下那些翻涌的酸胀感,心里想着:等着,妮儿啊,没人给庆祝,婆家不欢迎,娘给你炒十个菜庆祝。
至于送毕月到家的楚亦锋,那真是四个轱辘快开飞了转,在他那,时间真等于金钱。
先去了趟会所,把买的东西选好位置,再听两个管家式经理跟他汇报完,又马不停蹄的掐时间去了刘大鹏那。
只是他没想到,一去会耽误很长时间……
楚亦锋站在刘大鹏的办公室门前,以前的哥们、现在刘大鹏的手下瘦猴一脸无奈,小声嘀咕道:“楚哥,大鹏哥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您可进去劝劝吧。
都怪夏海蓝那娘们……唉,其实也不怪她。这强扭的瓜是真不甜!
夏海蓝趁着大鹏哥去东北,跑了,跑的那个远啊,从美国转法国。我没看住人,也挨了踹。”
楚亦锋抿抿唇角,刚推开门,他就一皱眉。
满屋子酒气,满地烟头酒瓶子,至于茶几沙发办公桌,那真是七扭八歪,还有好多碎花瓶的玻璃渣子。
“大鹏。”
“夏海蓝那娘们,那娘们给哥们踹了,我要去给她逮回来,妈的!”嚷嚷完这两嗓子,刘大鹏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两手痛苦的捂住额头。
可等楚亦锋舔着唇走近了,正在酝酿怎么劝呢,又听到刘大鹏似哭似泣中全是不甘道:“小一年了,跟我睡一回。就是瞧不上我了,等我回来说一声也行啊。”
刘大鹏又忽然神经质暴起,问楚亦锋:
“我给她钱、存折,首饰,她都给扔抽屉里,一分没拿,一字不留。
哥们把存折都翻来覆去看好几遍了,就怕她懒,连张纸都不找。结果真一个字都没有。
疯子,她美国折腾到法国,她没钱她怎么活啊?!”
楚亦锋此时很想说一句:她的心要是在你这,怎么闹都会被心牵引着回来的。
可他觉得,怎么那么酸?
“我下午必须去上班,晚上……”楚亦锋略一琢磨,总不能登记当天就喝的酩酊大醉,让毕月第一天就后悔吧?
“晚上也不行。明天?”嗯,明天会所开业,看大鹏这样也不用通知了:“明个儿晚上七点找你。我平时半斤,明天一斤,走了。”
刘大鹏被楚亦锋那面无表情的样儿也带的稍许冷静:“站住。”
在一堆乱七八糟里找到文件夹,又掏钥匙开保险柜,没什么精气神道:“真是金矿,同意合作了,那是合同。这是见面礼,你一个,我一个。拿着,兄弟。我他妈就剩钱了,我女人都跑了!”
楚亦锋一听,得。这又绕回来了。没敢说自个儿结婚刺激人,点点头赶紧离开。
……
楚亦锋中午那点儿时间恨不得是倒计时的状态,可他卯足了劲儿又干回毕家胡同里。
下了车,他用胳膊一抹脑门上的汗,自个儿都不知道这是因为啥。或许就想看看毕月熟睡的样子?那也不至于啊。
大概就是温柔乡英雄冢吧。
放轻动作推开了房门,楚亦锋和刘雅芳对视了一眼,也不顾丈母娘就在一边呢,上前查看了下毕月,用气息笑呵呵道:“睡冒汗儿了。”心里挺高兴。转身出屋前对丈母娘摆摆手。
院子里,楚亦锋递给刘雅芳一块红布包的东西,献宝一般递过去:“妈,咱家钱都在月月那工程上,我知道您心里不踏实。可这东西,您一定稀罕,保值。将来就算再回到灾害年间或者有什么闪失,咱家也饿不着。”
随着楚亦锋这话,刘雅芳疑惑的打开,打开就吓傻了,本能地左右看看,又仰头瞪大眼问道:“是真金?”
“嗯。这给您心里垫底儿用的。再一个,将来毕成和毕晟娶媳妇了,您给儿媳们毁首饰什么的当见面礼。这就别告诉月月了,您自个儿拿着。”
说了这么多,刘雅芳一句没往心里去,还嫌弃楚亦锋磨叽。用牙在金砖上一咬,出牙印儿了,声都变了调:“大妮儿啊?大妮儿!不好了!”
楚亦锋有点儿生气了。
第五八四章 该回来的都回来吧(一更)
床上的小身板被喊的一抖,随后毕月被人拽起身,入眼就看到一块红布里包的金灿灿。
她用手掂了掂愣了下,也没了睡意。
顾不上她娘一惊一乍,听懂咋回事儿了,挪动睡的有点儿僵的胳膊腿,跪在窗前赶紧掀帘看了眼院子,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娘,他吃饭了吗?”
刘雅芳捂着腮帮子揉牙:“吃啥饭吃饭。你快看看啊妮儿,咱家要成地主老财了!”
毕月面对激动的娘亲也挺无力。
楚亦锋,你大中午的刺激她干啥?
不知道你妈看到字画会惊叹,我娘会填炉子里烧火?
你妈银行里有没有钱都有底气,我娘没用,给折看数字表现一般,可你取五千块铺炕上试试?
给穿好戴好吃好更没用,就这大金子,甚合心意,这就是你妈和我娘的差距。
楚亦锋开着车打了个喷嚏。下定决心:再不私下给丈母娘任何东西。
楚家这面……
“高档人”婆婆梁吟秋,顶着正午的太阳,肿眼泡的模样撩起门帘,楚老太太立刻将水杯“当”的一声,放在茶几上。
那种压抑的气息,瞬间让梁吟秋满是疲惫,她闷头换鞋。
自从儿子和毕月的事儿闹开了后,这家里一直就是这样。没谁多说话,说话就是婆婆骂她,连保姆老刘都走路用脚尖儿点。
前一段还满屋里飘中药味儿,沉闷到让人喘不过气。
楚老太太横着眼睛:“我问你,昨晚你去毕家又出茬头了?”
“没有。”
“你煳弄小鬼儿。没有你昨晚回来这德行?今天又哭,哭啥?我还没死!
你还不上班,撒谎吧你。
梁吟秋,不是我说你,拎一堆东西去,拐带我多少吃喝,你还能给办砸了?你是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啊!”
几句话下来,楚老太太唿哧带喘。
这场热伤风差点儿要了她半条命。力不从心那种感觉越来越重了。一会儿一瞌睡,要不然她早找毕月去了。
“是她肚子里孩子有啥茬头?”楚老太太被自个儿这猜测立刻吓的心一忽悠,脸色都变了。
梁吟秋这回痛快了,不再是无精打采的样儿:“您可别自个儿吓唬自个儿。今天小锋和毕月去登记去了,他俩好着呢,孩子也好着呢,我是和亦清拌了几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