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咱们就算过河拆桥了,你也得把六百块尾款给留下。”
阁楼没开灯,老虎窗紧紧关闭着,从缝隙泄露下来的微弱光亮里,陈卫本就阴险的眼睛,显得更瘆人了。
“怎么,你想把你那套流氓手段用在我身上?”申琇云紧捏着手,“别忘了,你穿不起裤子的时候,这套我就玩腻了,有胆子你就试试看!”
申琇云的头被按在水泥地上摩擦的时候,她还懵着,感觉到一双手在她身上乱摸的时候,脑子彻底炸了,立马挣扎大骂:
“你这个畜生!你给我放开!”
“畜生!我都五十岁了!啊!拿开你的脏手!”
【作者有话说】
求预收:《过来,叫妈》
父亲再婚当天,晏捷直接去了剧组酒店,深夜一个十八线女演员借故多次敲门。
晏捷看着门口胸大腰细,媚眼如丝的女演员,眼底尽是躁郁:“你对自己很自信?”
女演员微愣:“我是想跟你…”
“上床?”晏捷冷声讥讽。
女演员彻底愣住。
晏捷:“像你这种脑袋长脖子上只能显个用的垃圾,这辈子都红不了。”
女演员:“……那可说不准吧?”
晏捷不再掩饰厌烦鄙视:“你要能红,我直播吃屎!”
几个月后,热搜年度之夜。
应溪手捧年度最佳人气奖杯笑容前所未有的惹眼:“明天我直播,晏捷会来给大家表演惊喜才艺哦。”
台下晏捷脸色顿时黑了。
突然,众多艺人纷纷让道,男人戴着金丝细边眼镜,气质矜贵到全场的人忍不住屏住呼吸,视线追随他走上舞台,低头吻住应溪唇角的笑。
接着,男人转过头冲晏捷招手,“过来,叫妈。”
晏捷黑脸里瞬间又透出红黄蓝绿青靛紫……
草!
后妈!
第18章 直接赚出一辆自行车了!
“呸!”陈卫数着手上的钱, “叫得这么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样的, 还担心自己会被人上!”
申琇云惊慌理着衣服坐起来,脸上因为刚才挣扎的太压力, 被水泥磨破了皮, 渗着血丝,拼命咽着口水, 被吓得还没回魂。
“三百块不到。”陈卫手里抓着一把钱,连一分的都被搜了出来, “尾款总共六百块, 我是诚信人,不多拿, 也不绝不可能少要, 还欠我三百, 明天不送过来, 我就去你单位要。”
“你……”
申琇云蓬头垢面, 咬牙切齿看着他, 却说不出任何字,原以为今天来是拿捏准了他, 没想到他宁可跟她撕破脸, 放弃黑市, 也不肯吃下这个闷亏,居然还敢对她动手动脚, 更重要的是, 她还被他反拿捏住了。
他要真去了工商所, 找她要钱, 她一切都完了。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装不认识,反说他泼脏水就可以的,两人交易这么多年,虽然她一再谨慎小心,没留下什么痕迹,但对方手里总会抓住一些她的辫子。
就像她的手里同样捏着他的尾巴一样。
“你以为,我会让你有好果子吃?”
“有没有好果子,你都得把剩下的三百块钱还了再说,不然……”陈卫坐在床上,抽了一根烟,点燃狂吸几口,“琳琳倒是挺对我胃口的。”
“你敢!”申琇云霍地站起身,“你敢对琳琳起心思,我绝对送你去吃枪子!”
陈卫眼神阴恻,“是你要闹到这一步。”
申琇云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看着桌子上的钱,脑子一阵晕厥,喉咙里泛起了腥意。
该死的小偷!
她已经付了一千块,全打水漂了,现在又损失了三百块,还另外欠着三百!
关键钱没了,东西还没拿到,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急需这些东西,她主任的位置,女儿的工作,女婿的升职,全都火烧眉毛等着,却弄都弄不到!
就算能弄到,还要再拿这么多钱出来,不,起码要拿双倍的钱出来。
因为陈卫给她弄到的票钱,是低于黑市价格一半的,现在要是自己找人去弄,不可能是这个价格。
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
申琇云走下阁楼的时候,心里被怒气与懊悔装满,要不是那该死的小偷,她怎么会和陈卫撕破脸,要不是那该死的小偷,女婿今天上门,说不定就是来聊结婚的事!
虽然她当着女儿的面,说邹凯不好。
但是,谁不想和邹家攀上关系,更别说当亲家了。
现在所有希望全都大打折扣了!
“该死的小偷!该死的小偷!该死的小偷!”
“小舅妈,你好棒呀!”
“小舅妈,你真厉害!”
大丫二丫崇拜看着正在忙碌的小舅妈,一早上起来,几下就把大舅舅留下的床,柜子,书桌全给拆成木板了。
水琅放下手里的锯子,拿着铅笔在处理好的木头上做记号,“差一张床的木料,要去买木材,还有大姐,弄堂里应该有木匠吧?我想借用工具。”
周卉惊讶问:“你还会木工?”
“会一点。”水琅以前习惯性在开工以前用木板做一套模型出来,榫卯工艺与现代快节奏机器钉子工艺,都有尝试过,不过这年代钉子值钱,一般人都用不起。
“有,有在家具厂做木工的,也有在木材厂工作的,但不熟悉。”周卉搜寻着记忆,“哎对了,可以找老油条,他每天走街窜巷,虽然没有正经工作,但是屋里厢的这些物事,他都有花头,而且他爷原来就是木工,他也学过。”
“老油条?这是个人名?”
水琅拿着纸笔走到旁边坐下,“那这老油条住在梧桐里?”
“就在隔壁7号楼亭子间,他和他娘住在里面。”周卉指着隔壁二楼,“你是不是还没去看过亭子间,就是楼梯直上去第一个房间,站在下面,就能看到小敏的房间。”
“知道,那我过去问问。”
“小卉~”
水琅刚想走,客厅里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顿时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会有陌生人从客厅里走出来,“谁?”
“好像是,三楼卢奶奶。”周卉朝着客厅应了一声,“卢奶奶,我在天井。”
“我看见了,哦呦,小卉,不晓得有多少年没看见过你了。”
客厅走出来一个举止蛮优雅的老太太,衣着整洁干净,短发剪得利索,即使从走路姿态看上去年纪不小了,但是一点儿也不见老态,从头发丝到脚,都充满了沪城腔调,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盘,走出客厅,来到天井了,发现是里面装着馄饨。
周卉善意一笑,“卢奶奶,你还是那么漂亮。”
“快要六十岁了,哪还能称得上漂亮。”卢奶奶端着馄饨,看着周卉的双腿满是心疼,“造孽啊,想想你小时候,一直跳芭蕾舞呢,穿着小裙子,白袜子,芭蕾舞鞋,就像只白天鹅一样,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可惜哦。”
真会聊天。
水琅差点就翻了白眼。
“这是小赫老婆吧?”卢奶奶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水琅,“听说小姑娘对我们小卉老好了,心地特别善良,侬好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