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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偏执宦官的傀儡皇帝(115)

他要怎么说得出口?

因为自己都已经舒服成那样了,却发现对方根本不为所动,只用一种淡漠的视线静静地看着自己。

就好像,只有……只有他一个人在丢人。

太过分了。

宁轻鸿徐徐道,“因为我?”

乌憬断断续续道,“因为你,是你先亲的我,亲到一半又不亲了,还丢下我,让我自己一个人玩。”

宁轻鸿轻声昵喃,“那哥哥是很过分。”他放轻嗓音,“乌乌想打哥哥,也情有可原,是不是?”

乌憬浑身都发起了烫,小幅度地直点头,一副着急地想为自己自证清白的模样。

似乎被安慰到自己打人也没有错。

根本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跟别人说,自己在那方面上有什么不舒服,要求对方去改正。

这么直接地去讨论这么隐秘又沾着浓重色彩的事情。

还是在光天白日,甚至马车就行走在大街上,周遭来往全是人。

他们声音放得轻,旁人都听不见。

可在马车里头,却能听着外面小摊小贩的吆喝声跟车轮的轱辘声。

宁轻鸿轻笑着用指尖去抚乌憬的侧脸,揉捏着少年的耳颈,眼神堪称缱绻,又缓声问,“那乌乌为什么跑走后的几日,还想来寻我?”

乌憬呼着热气,晕乎乎道,“我,我想你。”

宁轻鸿俯下首,吻在人的唇角,“我不理乌乌,乌乌也想哥哥?”

乌憬无措地说,“我知道你……你是为了我好,才不让我去见你——”

话说一半,少年张着的唇就被人侵入,塞了个满满当当,几乎快吻到深处。

乌憬“呜”了几声,被亲得整个人都发了懵,只凌乱地吸着气。

宁轻鸿在空隙中慢慢地问,“乌乌不会不高兴?”

乌憬带着泣音,“会,会不开心。”他亲得迷迷糊糊的,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话都说了出口,“也会很难过,会很想很想哥哥。”

他又被亲了。

乌憬被亲得快软在人身上,迷乱间听到宁轻鸿还在徐徐地笑着问,“乌乌现下可要再碰一下哥哥的脸?”

原本他们说话、亲吻的时候,他的手就一直被宁轻鸿执着,放在对方的侧脸上,经过一系列的脱敏,少年总算不那么怕了。

乌憬胆子大了起来,慢慢用指尖触着人的脸,视线一但触碰到宁轻鸿静静看着自己,似鼓励又似安抚的视线,就会被烫到似的胡乱移开。

最后他慢慢将另一只手也贴上宁轻鸿的另一边侧脸,呆呆地摸了摸,看见人半阖上眸、俯首时,也下意识微微直了直塌软的腰身,把自己被亲得湿漉漉的、水光淋漓的唇献了上去,晕乎乎地往宁轻鸿的薄唇上“吧唧”亲了一下。

声音响得两人都听见了。

宁轻鸿低低笑了一声。

乌憬瞬间回神,在他想躲时,又听见人道,“不怕了?”

好久好久,少年才小幅度地点了下脑袋。

周遭不知何时静了下来,乌憬后知后觉,应到快到府上了,在马车停下时,他下意识把脸埋起来,只迷蒙感觉到宁轻鸿将自己抱起,静静下了马车。

外面的秋日冷风吹了过来,他身上又被罩了件暖乎乎的鹤氅,而后慢慢被人抱了进去。

等听见宁轻鸿吩咐了句,“不用跟着。”

乌憬过了会儿,才敢抬起一看就知晓亲昵过的一张脸,颊尖是泛着粉的,眼睑还带着湿意,连唇肉都覆着层软烂的水意。

少年又去看身旁人的侧脸,片刻,乌憬才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迟疑了很久,才犹豫地问道,“你生的是什么病?”

他开始试探地去了解对方的事,

敢大着胆子去问了。

好奇,却是跟之前不一样的好奇。

宁轻鸿回忆了一下,“先前拂尘应当同你说过了。”

乌憬抿唇,“我不想他跟我说。”又不太好意思,“我想听你跟我说。”

宁轻鸿失笑,“那乌乌问?”

乌憬小心翼翼地问,“它是怎么发作的?心情不好就会不想理人吗?”他这份小心完全是害怕戳到对方的伤心事。

在他的印象中,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一般都经历过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宁轻鸿,“并不是。”他淡淡解释着,甚至特地说得没有那么晦涩,“时作时发,并无规律可言。”

“或在一日之间反复,也会十天半月都不见好,发作时也并非不想理会人,只是没什么多余的精力同耐力,食欲也会不振。”

“这是众人熟知的,现下哥哥其实也未好全,精力会异常充沛,比方说,哥哥睡的时辰会比乌乌少许多,很早便会醒来,也可能一夜都不觉倦意。”

“见什么事物都觉得……很是有趣。”

他的话语中有一种异常的清醒,将自己剥析得清清楚楚,却不能阻挡分毫,对变化反复的心境控制不住,只能静静看着,任由其沉沦。

宁轻鸿是看着乌憬说的,话音落时,便淡笑着侧脸吻了吻少年的眼尾,“比方说,此时、此刻。”

乌憬愣了一下,倏忽间又发起烫来,“你,你不要乱说话。”

几乎要手足无措了。

乌憬别开脸,“还有呢?”

宁轻鸿道,“初时几日是如此,后面症状会变轻一些,但并无真正的平静可言。”

乌憬没敢去问是怎么得的,他只小心道,“那宫中的御医还有府中的大夫怎么说?”

宁轻鸿轻笑,“医书上并未记载过相关的案例,只能开些安神的药吃,药膳也是为了在食欲不振时作补足气血之用。”

那便是治不了的意思吗?

乌憬恍惚地想。

他听得其实有些耳熟,慢慢将宁轻鸿的话转变成现代的话语,竭力回想着,是不是在碎片式的快节奏中,刷过相关的文字片段、或者视频。

好像是有的。

但乌憬已经记不清了,隐隐约约记得的只有双相两个包含在专业名词里的字,这类患者的情况比较复杂,是抑郁跟躁狂两个症状的结合体,分为两个时期进行。

他也并不是专业的人员,能在记忆中寻找到相关的知识已经很好了。

甚至精神疾病这一类的事在过去是离乌憬很远、很远的,他也没有任何接触过精神病患者的经历。

他只是觉得,他知道了,好像也帮不了宁轻鸿什么,在这个没有系统研究过这一类病症的时代,这个病治好的可能也似乎微乎其乎,小到没什么可能。

是治不好的。

尽管……乌憬想,宁轻鸿好像一直有在看医书,他突然觉得有些难过,忍不住紧紧搂抱住面前的人。

又恍惚地想,宁轻鸿好像跟他记忆中的又有些不一样,乌憬并不觉得,对方是一个会在心里否定自己的人。

即使是在发作的时候。

第80章 用心良苦 我去上学了

许是乌憬眼神里的小心与难受太过明显,他的眉眼上又被人用薄唇轻触了一下,耳畔是对方淡淡的轻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