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谀奉承罢了。”顾兴安看放在那里的四个笼屉,忽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顾文觉应该是各种馅儿的包子都买了些,让雁南归尝尝新鲜。
但大师之所以为大师,是因为特别能吃吗?
还剩下一屉半,雁南归很是友好的问了句,“你吃吗?”
“我已经吃过了。对了,昨晚我们找到了那头花豹,它竟然在偷吃山民家的鸡,那山民还以为是被黄鼠狼拉走了。”
黄鼠狼风评被害啊。
“它都进山了,咋还不能自己去打个猎?”
雁南归白了一眼,“笼养的动物,你让它去打猎,咋不让它上天呢?”
顾兴安听到这话觉得好像也是这个道理,“钱我转给你。”
这个悬赏金拿的可真快。
顾兴安得了名,雁南归得了钱。
两人都挺高兴。
“我奶奶今天早晨吃了点蛋羹,大师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要不再去给她看看?”
从顾家这边拿了三百万,雁南归还是很大方的,“成啊。”
她跟着顾兴安过去时,又看到了顾家那些私生子女。
一群人不知道在商量什么,留意到顾兴安过来,迅速装作没事人的样子。
雁南归对他们的演技深表佩服。
因为前不久被顾兴安训斥,顾家众人也不敢过来打扰雁南归。
却不想这位极为年轻的大师,却直直的看着他们。
顾兴安也留意到,“大师,怎么了?”
雁南归脸上有丢丢古怪,“没什么。”
就是发现了豪门惊天丑闻。
“他们都是你爷爷的……”
顾兴安点头,老太爷的私生子女算上顾文觉一共六个孩子。
除了顾文觉,剩下五个都在,还有他们的子女。
一群人凑到一起跟一群鸭子似的嘎嘎叫的人心烦。
顾兴安想,将来自己执掌顾家后,说什么也要把他们赶出去,让他们自立门户自力更生去。
甭想再当顾家的吸血鬼。
回过神来,顾兴安忍不住问了句,“大师,怎么了?”
雁南归也是那句话,“没什么。”
就是发现你家老太爷被小三小四小五集体戴了绿帽子。
明明一个爹,愣是看不出半点血缘羁绊。
这不是豪门丑闻是什么?
那现在问题来了,既然三四五生得孩子都不是自己的。
那顾老太太……
难不成也给顾老太爷戴了绿帽子?
这行动还怪一致哩。
雁南归正想着,迎面看到拄着拐杖的老夫人。
顾老太太的确是一生要强,昨个儿才清醒,今天已经下地走路了。
满头银发的老夫人一脸慈眉善目的祥和,“这次多亏大师我才逃过一劫,您对我真是有再造之恩。”
“老太太言重了,我也只是拿……那是因为看顾兴安一片孝心,被他拳拳之心所感动。您平日里积善行德,自有老天庇佑。”
顾老太太听到这话笑容更甚,“大师尽管在家中住下,有什么需要就跟兴安这孩子说,尽管使唤他便是,不用客气。”
顾兴安倒是乐意逗老太太开心,“我又不是骡子不是马,怎么说使唤我。”
“你呀,是个不省心的皮猴,什么时候才能挑起大梁,我能把这个家放心的交给你啊。”
祖孙俩说着话,雁南归也在想事。
她有一个环节没想清楚,明明真相就在面前,但又被那迷雾遮掩,看不见摸不着。
“大师擅长相面?”
顾老太太的声音让雁南归骤然回过神来。
“我听兴安说,大师在网上给人相面,能看出这人一生。”
雁南归这才留意到,顾老太太手腕上带着一个羊脂白玉的镯子,养得十分温润。
看起来价值不菲。
“也没有那么厉害,不过是跟师父和长辈学的雕虫小伎俩。”
顾老太太摸着玉镯,“真的什么都能看得出来?”
“真的,奶奶你不知道,昨晚大师还看出来有人精神分裂,杀了人。再往前就发现一对情侣其实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雁南归纠正,“同父异母。”
“同母异父那也是亲兄妹啊。”
雁南归:“……”行吧,反正都不能结婚。
顾兴安如数家珍的把雁南归的事迹宣扬一番,等他说完才发现老太太脸色不是很好看。
“奶奶是不是累了,要不回去歇着?”
顾老太太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头一次见这么厉害的大师,倒是长了不少见识。对了兴安,之前你小爷爷买了几块玉石,你去库房拿来让大师选一个,回头雕一个玉牌,这样才配得上大师的名号。”
“好嘞。”顾兴安欢快的去拿玉石。
他就说自家老太太虽然有些过于好强,但人挺好。
价值百万的玉石说送就送,很大方的。
屋里头只剩下两人。
顾老太太摩挲着手上的玉镯,“大师打眼一看就能看出这人一生?”
“那倒没有,还需要仔细打量才是。”
雁南归心中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
顾老太太忽然间问这个问题,又特意支开顾兴安,只能说明一件事——
她在害怕。
害怕自己心直口快的说出一些事实。
比如,顾老爷子的这些私生子女并非顾家血脉。
寄希望于金主,却又绿了金主。
一个两个都这么做,真的很奇怪。
而顾老太太又把这些名义上的私生子女养在顾家,就更奇怪。
之前雁南归一直好奇两件事,顾老太太可否知情顾文觉不是顾家后代,第二件事就是为什么三四五都这么做。
现在这两个问题都得到了答案。
顾老太太是知情的。
至于为什么都这么做,或许是因为这些情人本就是顾老太太一手安排的呢?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比如说雁南归曾经生活的世界,赌王一家不就是这回事嘛。
那位三房的太太就是原配的私人看护,有小道说法说是原配安排三太太去跟二太太争宠,避免二太太一家独大。
“你看出来了,对吧?”
顾老太太忽然间开口,笑声带着几分无奈,“我没想到兴安请来的大师本事这么大,之前这个秘密我保守的很好很好。”
雁南归:“我……”顶多就是惊讶下,不会说的。
“他爷爷不能生。”顾老太太很直白地道出真相,“一开始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只是听说他在外面养的人怀了孕,就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他连家都不回了。”
但这一看才知道,原来那女人怀的是别人的野种——
“我跟他在一起半年了都没有怀上,听说他夫人也没怀上。肯定是他不行!”
年轻的小三很有野心,想要母凭子贵上位,哪怕这个子并不是顾家的孩子。
当时该称之为顾太太的妇人觉得这件事很可笑,“这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吗?其实我知道那女人有错,但错的更多的还是他,跟我结婚却又沾花惹草,没有这个女人也会有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