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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无情道小师弟倒追了(343)

成衣铺的老板娘生得丰腴貌美,年过四十还风韵犹存,见梁檀来买衣裳总会给他便宜几文钱,后来梁檀一问,才知那老板娘觉得他长得像自己外地求学的儿子,气得梁檀再没去那家买过。

打铁铺的老头吝啬且心眼小,每回都要以各种理由要梁檀多劳作些,但是却在每年过年时给梁檀送一块好肉,一壶好酒。

宋小河从城中走过,看见了师父口中的那些人,他们像寻常一样,做着自己的买卖,过着自己的生活。

或许他们也会疑问,为何那个叫梁檀的年轻人没再来了。

得到答案之后,也不过是一声唏嘘轻叹。

宋小河走得累了,最后学着师父买了一壶酒,然后回了仙盟。

沧海峰的小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供梁檀和宋小河师徒二人住了那么多年。

院中的桌子摆满了菜,都是宋小河喜欢吃的,她坐在当间的位置,左右是沈溪山和苏暮临。

今日是宋小河满打满算的十八岁,她的面前摆着小酒杯,里面倒满了酒。

酒杯的边上放着长生灯。

梁檀爱喝酒,大多时候都有分寸,但偶尔也会喝得大醉,宋小河在边上看他喝时,总想尝一尝。

但梁檀说这是大人才能喝的东西,要等宋小河长大才能喝。

每每这个时候,宋小河都会问,“那我几岁才算长大呢?”

“十八岁。”梁檀说:“待你十八岁,师父就给你买酒喝。”

宋小河今儿是高兴的,有一桌好菜,一壶好酒,还有喜欢的人和亲密的朋友陪伴在身边。

琉璃灯照亮了整个小院,几人身上都落了明亮的光芒,一时没人说话。

宋小河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先是闻了闻。

买的是桃花酿的酒,味道并不刺鼻,有一股很浓郁的花香,似乎泛着甜甜的味儿。

她学着师父的模样将酒杯举起来,对沈溪山和苏暮临道:“来来来,碰个杯子。”

两人就各自将酒杯端起来,伸长手臂,在中间的位置碰了一杯。

只听杯声脆响,沈溪山率先收回了手,那小小的酒杯端在指尖,被他很轻易地一口喝光,除却唇上染了湿润的酒液之外,面上没有半点变化。

宋小河咽了两下口水,想问问他味道怎么样,就觉得会露怯。

反正就被都端在手里,她直接尝一尝就好。

如此想着,她干脆学沈溪山的模样,将酒杯里的液体一股脑倒进了口中。

闻到的是花香,入口却像淬了火的刀子一样,立即在她的舌头和喉咙里面烧起来。

宋小河又喝得急,当即呛住,猛烈地咳嗽起来。

沈溪山伸手,在她背上顺了几下,看着她从脖子到耳朵迅速染上了浓重的红色,咳得眼眸湿润,为这一口酒吃了大苦头,也没说话。

苏暮临道:“小河大人,这酒看起来挺烈的,你喝的时候可得慢点了。”

说着,他伸出舌头往酒杯里舔了一下,舌尖勾着那么一丁点的酒液往嘴里送。

沈溪山见了,想一筷子砸死他。

宋小河咳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脸色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才说出来一句,“好难喝。”

沈溪山道:“酒是穿肠的毒药,爱喝的人嗜之如命,不爱喝的人自然觉得不好喝,吃点东西,否则你的肚子会不舒服。”

宋小河赶紧捞起筷子,开始品尝她买的那些美味食物,至于那壶桃花酒,她没再喝一口。

甚至觉得它放在桌子上碍事,给拎到了脚边放着。

越吃到后面,宋小河看起来就越开心,她甚至一边嚼着东西一边哼起小曲儿,白皙的脸蛋上染透了绯色,似乎因为那一口急酒,情绪高涨不少。

苏暮临问:“小河大人,听说凡人过生辰都是要许愿的,你许了什么愿望?”

沈溪山显然也好奇,他侧头看着宋小河,想听她如何回答。

宋小河神神秘秘道:“自然不能跟你们说,若是说了就不灵验了。”

苏暮临也不追问,只道:“我希望小河大人能快点恢复龙身,届时跟我去魔界走一趟,就再也没有人看不起我,欺负我了。”

宋小河一拍桌子,气壮山河道:“别等以后了,我明日就跟你去魔界!”

苏暮临惊喜地瞪大眼睛 ,“当真?!”

“自……”自然二字还没说完,宋小河的嘴就被下了个噤声咒,没能成功应允。

苏暮临怒视沈溪山,“你干什么?为何不让小河大人说话!”

沈溪山道:“你拎着你的狗碗到别处吃去,我有事与她说。”

苏暮临大怒,站起身撸起双袖,打算跟沈溪山拼了,怎么说也要捍卫他身为狼王后裔的尊严。

只是对上沈溪山淡漠的眼睛时,他又飞快地认怂,捧着自己的碗溜了,临走时还要倔强地为自己挽回些面子,“我这是狼碗。”

宋小河看着苏暮临跑远,转头问:“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啊?”

她吃得很像,嘴巴一圈都油乎乎的,像是给唇染上了蜜一样,又粉又亮。

沈溪山看了她一会儿,拿出个锦帕往她嘴上蹭了几下,说:“没什么,就是嫌他聒噪。”

宋小河不止一次地发现苏暮临十分畏惧沈溪山。

一开始他完全就是沈溪山的狗腿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然现在也没差,他几乎不敢忤逆沈溪山的话。

但宋小河也没发觉沈溪山打过他或是什么,按理说不至于怕到这种程度。

再且说沈溪山平日里大部分时间,性子都是很稳定的,不会发怒或是失控,他出手打人的次数寥寥无几。

宋小河想了一会儿,注意力就转移了,将桌子上的菜吃得七七八八,撑着圆滚滚走出了院门,行了百来步,跟沈溪山在一处柔软的草地坐下来。

两人并肩而坐,宋小河喝了那口酒虽然不至于醉,但意识也有些迷糊,身上泛着热意,嘴边一直带着笑容。

她歪在沈溪山的肩头,将上半身的力量都靠过去,怀里抱着长生灯,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

纷纷扬扬的樱花瓣飘过来,漫天的繁星和月亮相互作陪,天穹之下,少女摘下一颗糖山楂,送到少年的嘴边。

沈溪山看了她一眼,顺从地张开嘴,让她将山楂送进口中。

入口是甜的,但一咬开就又酸得要命,口腔中疯狂分泌口水。

沈溪山脸上没什么变化,慢慢地嚼着山楂,满口的酸。

宋小河自己也吃了一颗,龇牙咧嘴,“这个好酸,比之前买的要酸得多!”

沈溪山用拇指在她脸颊上蹭了一下,揩去她不知道在哪里蹭的灰尘,“不喜欢吃就扔了。”

宋小河可不舍得扔,但她自己又无法吃完,于是自己吃一颗,就喂沈溪山一颗。

沈溪山吃得很沉默,没有多余的话,似乎有些心事。

但有些喝多的宋小河并未察觉。

一串糖葫芦吃完,宋小河就靠在他的肩头不动了,像是睡着一般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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