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美人(48)+番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绵长的吻总算结束。
再次睁开眼,陆知晚双颊已是绯红一片。
她呼吸有些急乱,轻轻喘着,一双清灵的乌眸也蒙上了层湿漉漉的水意,添了几分媚态。
萧景廷的情况并不比她好到哪去,坚实的胸膛起伏得厉害,望向她的那双狭眸暗色沉沉,又灼灼发亮。
像是黑夜里泛绿光的狼,贪婪瞄准他的食物。
陆知晚被那眼神看得心里发虚,刚才那深吻给她带来的冲击太大,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她都还没缓过来,下意识求饶:“陛下,时辰也不早……唔!”
腰肢再次被大掌掐住,男人另一只手罩住她的后脑勺,不由分说摁了下去。
唇又被堵住,哪怕她在上,他在下,她也丝毫无法挣脱。
又是一次深吻。
好似第一次吃到肉的野狼,他抓着陆知晚,亲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是那种不管不顾直到窒息的深吻,极尽亲密。
吻到后来,陆知晚心里直呼救命。
「没人告诉我,接个吻比跑八百米还累啊!顶不住了,嘴巴好像要亲破了……」
在男人唇瓣稍松之际,陆知晚忙抬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偏过脸去:“陛下,不要了……”
这声娇柔喑哑的‘陛下’一出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也太嗲太媚了吧。
比她平时故意装出来的夹子音更加勾人,这要是去开直播,能骗的男人裤衩子都不剩。
「他不会觉得我在这玩欲擒故纵吧……?」
不等陆知晚开口解释,男人的唇再次覆了过来。
这次并没有深吻,而是在她的唇瓣碰了碰,又轻轻舔咬着,无声地表达着亲近,陆知晚甚至想伸手撸一撸他的脑袋,说一句“好了好了听话别闹了”。
这太奇怪了。
她皱着眉想,却并不讨厌。
男人在她唇边流连了好一阵,直到呼吸又变得有些粗重,才将她松开,推到了一旁。
陆知晚:“……”
「什么拔吊无情的骚操作?刚才还抱着我大猫猫一样舔舔舔,现在又一把推开?人格分裂实锤了。」
她刚想开口问,身侧的男人先出声:“你…感觉如何?”
“.......”
沉默两息,她娇羞捂脸:“陛下讨厌,这种事叫臣妾如何开口呀。”
「再说了咱又不是在doi,接个吻还需要用户反馈?」
独爱?她又在说什么怪话。
萧景廷稍缓气息,待身上那阵窜动的燥热压下后,这才重新拉下幔帐,又一把捞过陆知晚的腰,将人揽入怀中。
“反正是第一次,若有不足之处,改日再试再改。”
沉哑的嗓音缓缓从头顶传来,分外灼热的气息叫陆知晚浑身都不觉绷紧,若说先前她心里存了些偏见,经过方才,她可以确定,萧景廷不是不行,而是很行。
就那接吻那个狠劲儿要是再进一步,她怕是要被他拆吃入腹。
思及此处,她悄悄咽了下口水,小腰也往外挪了些,嗓音放轻:“臣妾都听陛下的,只是今日太晚了,明早陛下还要上朝,早些歇息吧……”
萧景廷闻言,也没多说,只低低嗯了声,便将怀中绵软的身子拥紧得更紧,阖眸睡去。
***
这一夜陆知晚睡得很不安稳,大抵是那一次又一次亲吻的缘故,她做了一个冗长的不可言说的梦。
前头那些她记不大清,只记得萧景廷为她修建了一座极尽奢靡的高台,在一个清风徐来,皓月当空的良夜,他带着她登高赏月。丝竹悠悠,美酒香浓,就在明月圆满之际,身旁的萧景廷突然变成了一只兽人,转身把她扑倒……
“不要——!”
她从噩梦中惊醒,正好对上萧景廷望过来的疑惑目光:“嗯?”
陆知晚看着面前这张淡漠的俊美脸庞,又想起梦里那体格挺拔那也挺拔的兽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强烈羞耻叫她恨不得当场钻洞。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我怎么会做那种梦,这叫我以后还怎么直视他?」
将她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尽收眼底后,萧景廷捋了下袖口,好整以暇睇向她:“你又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陆知晚表情一僵,飞快抬头看了萧景廷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都是些不靠谱的梦,臣妾也记不太清了……”
“这样。”萧景廷将信将疑,也没再多问,在陆知晚那张泛着薄红的脸上逡巡一番,忽的开口:“既然你今日醒的这样早,那就陪朕一道上朝去罢。”
这话犹如一桶冰水,瞬间冲走了春色梦境带来的暧昧羞耻,将陆知晚拽回了冷酷的现实世界,她的脑子也冷静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之人:“可不久前,臣妾已陪您去过早朝了。”
「这是真不把我上次说的话当回事,一门心思要往昏君的道路上发展?」
“上朝实在无趣,朕本就厌烦这每日朝会的规矩,一想到朕在前头听那些老头子拉来扯去,而你在被窝里睡得正酣,心下就不大痛快。”
萧景廷朝她微笑:“陪朕一起早朝,或者朕与你一同睡觉。”
陆知晚:“……?”
人干事?
她的内心是拒绝的,但一想到眼前的男人没准真的会脱了衣袍又躺回床上和她一起睡,咬了咬牙,还是挤出一个勉强笑容:“既然陛下想要臣妾作陪,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萧景廷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转身吩咐余明江取来先前那身太监衣袍。
看着男人离去的高大背影,陆知晚心下狠骂,狗昏君,要不是同在一条船上,我管你死活!
***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上朝陆知晚再没了先前的紧张。
她一袭青色太监袍,垂首站在朱漆高柱旁,边偷偷打着哈欠,边兴致缺缺地遗憾,可惜顾容予去了江南,不然还可以看看美男打发打发时间。
这想法才将冒起,头顶莫名感到一阵凉意。
难道睡眠不足秃顶了?她默默抬起头,一双漆黑眼珠滴溜溜环顾四周,最后确定那阴恻恻视线的来源——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活祖宗。
「那般看我作甚?难道打哈欠被他发现了?朝臣们正在汇报着国家大事他不认真听,盯着我个小太监看个什么劲儿?昏君!」
心下虽是百般吐槽,面上她却不敢久视上方,看了一眼就连忙收回目光。
大殿之中,户部官员汇报完春税事务,锦衣卫指挥使刑舟举起笏板,上前一步:“启禀陛下,微臣有奏。经锦衣卫调查巡访,涉关吕斯、张昭潜案的主要参与者共六人,造谣传谣者共抓捕三百八十一人……”
锦衣卫指挥使是个身形魁梧的男人,黑皮肤阔脸庞,一看就不好惹的。此刻他口若悬河地汇报着那位张少卿案件的有关情况,言辞犀利,字字铿锵,莫说是正襟危站的朝臣们,就连昏昏欲睡的陆知晚也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