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这行的很容易被人说忘了感情,丁树青没那么冷漠,但他能力有限。
只不过妹妹的感情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喊了句爸:“你年轻的时候在院里也看过很多离婚的吧。”
丁父点头,他又盘起了核桃,实际上没什么心思,又掉了一颗。
他默默地捡起:“再看看吧。”
丁树青笑了一下,他觉得不告诉丁芽这个好消息。
和他预料的一样,没什么鸡飞狗跳。
丁芽从来不是什么懂事的好女儿,她的自私到现在反而成了另一种优势。
做出坚定选择后可以有恃无恐,看吧,总有人会对她好的。
果然还是要看命。
*
丁芽一路送舒池下楼,送舒池出了单元楼,又要送舒池出小区。
舒池不让她送了:“这么点路,我自己走。”
丁芽抱着她的胳膊不松手,“再让我送送你吧。”
舒池有点无奈,她的袖子都要被丁芽扒拉下来了:“你怎么这么粘人?”
丁芽就差龇牙咧嘴了:“这就叫粘人吗?”
舒池点了点她的鼻子:“云宝都比你独立。”
丁芽咬了她一口:“你说我是狗!”
舒池笑了:“狗很可爱。”
丁芽:“那你正经夸我。”
舒池假装思索,丁芽哼了一声:“你连夸我都要想啊?”
舒池:“很漂亮。”
丁芽很顺嘴地接道:“原来你只是肖想我的美貌。”
她们站在小区门口,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偶尔能听到空旷的小型烟花声音。
舒池:“很喜欢。”
她低着头,对上丁芽的眼神,丁芽没化妆的眼依然很好看。
丁芽闭上眼:“那再亲我一下。”
舒池看了眼周围,又把丁芽往角落里拉了一下。
丁芽闭着眼笑:“你偷情啊。”
舒池:“不要乱说。”
丁芽:“那和我去领证啊,就是合法的了。”
她口无遮拦,分明知道现在不合法,但法律也不能保证感情能情比金坚,她要的是情意绵绵。
舒池亲了她一口。
她刚才还吃了颗橘子糖,味道酸酸甜甜的,丁芽的心也咕噜噜地冒泡。
这边是她的老家,是她的地盘,她把舒池带来了。
很满足,很幸福。
人向来就是饱暖思□□,她忽然又不满足这点甜了。
丁芽睁开眼,猛地拖着舒池的手往前走。
舒池:“怎么了?”
丁芽舔着嘴唇:“现在是十一点零三分,你不让我在你那里睡,那我在十二点前回来总可以吧。”
舒池还没明白:“你不是说你家习惯十二点前洗澡吗?”
丁芽拉不动这么大一个人,跺了跺脚骂了句笨死了你。
路灯还很亮,整条街的喜庆味道,红光洒在舒池身上,丁芽蓦然地想到了那天她们一起拍的那套写真。
如果舒池穿的是红衣就好了,像是游戏里的成亲。
真是糟糕,以前我觉得这些都好做作。
我现在就想做作一下。
丁芽:“快点走,去你酒店啦。”
舒池:“啊?”
丁芽:“我去你那里洗澡,你懂我意思吗?”
舒池懂了,她没想到丁芽竟然还在争分夺秒地干这种事。
“可是你没带……”
丁芽:“我放了几条内裤在你行李箱里。”
舒池:……
丁芽:“快点。”
“你不快点咱俩就只能明年见了哦。”
这种万年老梗在此情此刻说出来竟然真的有一种偷情的意味。
好像她们一年只能见一次似的。
丁芽拉着舒池狂奔,风吹起她的头发,她笑得特别开心。
酒店的前台看到气喘吁吁的俩女的拉着手跑进电梯还吓了一跳。
丁芽还没走到舒池的房门就开始脱外套,等门一打开取完电,她就剩最里面的打底衫了。
舒池还没来得及说话,背就靠上了冰冷的瓷砖,下个瞬间打开的浴室花洒喷了一身的水。
热气很快氤氲了这个还算大的浴室。
浴缸的水很快加满。
“我的衣服还没……”
丁芽急不可耐地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放:“不是有烘干机吗?”
舒池还在操心别的:“你没衣……”
丁芽:“我穿你的。”
舒池又说:“时……”
丁芽:“我定了闹钟。”
她堵住舒池的嘴,用眼神示意她。
别废话,快摸摸我吧。
第69章
就算定了闹钟, 时间还是很赶,舒池自己的头发都懒得擦,跪在床上帮丁芽穿裙子。
丁芽把舒池的毛衣套在头上, 一边嘀咕:“床单湿了你记得要叫人换一床啊。”
舒池嗯了一声, 又去给丁芽穿鞋。
丁芽一边吹头发一边大声说:“我还以为来得及呢。”
舒池叹了口气:“我都说了够了的,你还非说可以。”
她拉起丁芽,对上丁芽那张还潮红的脸, 有些无奈:“跑吧。”
丁芽:“我不想跑。”
舒池:“那我骑车带你。”
门口有共享自行车, 舒池扫了一辆,丁芽盯着手机上的秒表。
舒池:“抓紧了。”
她骑车骑得很快,起步都没有心理准备, 丁芽一只手抓住她的衣服,寒风吹起她被吹得半干的头发。
舒池的头上还盖着毛巾, 用发卡夹着, 风吹过, 水滴还吹到了丁芽脸上。
丁芽却很高兴,好像冷风都热了, 说:“你下次也这么带我呗, 感觉我们好像校园情侣哦。”
舒池没回, 她顾着赶紧送车上的女朋友回家。
车骑进小区, 停在单元楼下,还有两分钟。
舒池直接推了丁芽一把:“快上去。”
她头发把棕色的皮质外套肩头打湿了,丁芽摸了摸她头上的毛巾, 说:“你不要感冒了啊。”
丁芽穿着舒池的外套, 长到脚踝, 像个裹着棉被的小朋友,哒哒哒地踩着拖鞋上楼了。
舒池松了口气, 在下面站了一会。
一楼的住户也在看春晚,能听到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丁芽敲开了家门,丁树青刚捧着一包饼干路过,看丁芽直接换了身衣服,“让你送个人你送哪里去了?”
丁芽毫不客气:“我去人家房里坐坐怎么了。”
她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裙子还好是之前提前塞进去的,只是头发还没全干,气喘吁吁的,一看就是赶趟。
赵秋浦给丁芽递了杯水,丁父已经去睡了,正好这个时候杨婕包着头发出来,“倒计时了吗?”
她看到丁芽,“你才回来啊?!”
丁芽敷衍地嗯了一声,捧着水杯跑到了客厅那边的阳台。
她一眼就看到了楼下站着的那个身影。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舒池也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