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了推他,“真的要吗?”
他岿然不动, “解开它,乖,待会还有别的要解。”
她怔愣住, 脸颊更红。
还能是解什么?
他是个很有耐心的猎手。
即使她知道他有多等不及,他也依然可以停下一切脚步,耐心地凝视着她动作。
其实并不难解。
她再磨蹭,他也不催,但是终会解开的。
她还是有些犹豫。
临到阵前, 只想退缩。
之前只是别的, 都能到那种程度,她难以想象要是真的来, 会是什么样的景况。
她现在对他的某种折磨的能力心里已经稍稍有底。
刚才在花园与他胡闹完,她回来睡了一觉才算恢复力气与清明。要是真枪实弹地上阵, 那她得……?
他细细地吻着她,给她时间,“别怕。”
他将她已经解开的领带扯开,扣子也松开两粒,领口微敞着。
至于别的,倒是不着急解。
他的眼神渐渐沉下。
逢夕感觉得出,那是危险的气息。
宋卿时很耐心,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带着他的女孩进入一片新的海域。
而他是掌舵的船长。
整艘轮船,都控在他的手中,浪潮是由他来斩。
一切渐渐乱了套。
他今晚很温柔,是比在花园时一开始的力度要退去至少八个度的温柔。
她的眸光逐渐失去焦点,她被亲得发晕。
宋卿时喉口很哑,他将自己从她身上抽离片刻,拉开床边柜子的抽屉。
逢夕迷蒙之际跟着看过去。
在看见他从里面拿出了什么东西后,她难以置信地控诉:“你……”
他提前准备这个做什么?竟然、竟然已经放在床头。
危险早就已经布好,而她还毫无察觉地与他每日一道睡在这张床上。危险就在旁边,她却全然不知,还与他相拥而眠睡得那么安心。
逢夕的脑袋嗡嗡作响。
他只是淡淡撩起眼,拿完东西复又回来,重新贴近距离。
他说:“成年人的一点准备罢了。”
逢夕对他的厚颜无耻表示难以置信。
他竟然这么坦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的是什么多光明磊落的事情!
——成年人的一点准备?
他形容得倒是好听。将那么隐秘的事情描述得这么坦荡。
他的嘴角勾起弧度,重新吻下来。
琉璃色的瞳孔中泻出震惊,那般单纯地看着他,会叫他更想狠狠欺负、揉碎。
叫他很想亲自为她展现,撕碎伪装的温柔,叫恶劣的本质露出。
他想告诉她,他并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君子。他早就想占有她,想在她身上做的事情有很多很多,那些事情在他的脑子里早已不知实践过多少回,他也早就想将所有想做的事情都一一施加在她的身上,看着她不堪承受,看着她泫然欲泣,看着她双手无力地环着他的肩膀,再俯首亲去她的泪珠。他想告诉她,他没有多清心寡欲,更没有多坐怀不乱,他其实很重欲,而且欲望的对象全都是她。
他闭上眼,敛去眸中深色。
原来,他在她面前并没有多坦然,他有这么多她所不知的秘密。
他低低一笑。
但是没有关系,她总会知道的。
比如现在,从他的动作之中,从他们的动作之中。
他将她席卷入温柔的浪潮。
看着她一遍又一遍的震惊。
尤其是在坦诚之时,她几乎是转身便要跑。
可是这时候她早已失去拒绝的权限。
时候已晚,箭在弦上。
逢夕呜咽着,被他握住脚腕拉回。可她的一双眸中水雾盈盈,轻轻摇着头。
“别怕,相信我。”他将她所有的悸然全部吞入。
浪潮一波一波地在涌。
直到终于挤压至临界点。
彻底喷发。
风暴在他的手中大肆翻卷,又是于他的掌控中,落下帷幕。
……
结束了吗?
她也以为。
她被他扶起来喂了一杯水。
她困得晕蒙蒙地半睁着眼。
他身上那件洁白的衬衫早就不见了。
喂她喝水的时候,并未着物。
她余光瞥见他的手臂,结实的肌肉好像在提醒着她刚才这只手多有力量,是怎样圈搂住她,又是怎样掌舵前行。
逢夕收回视线,喝完一大杯水,她才觉得干涸的嗓子得到了润意,重新恢复生机。
她有些无力地往他身上靠去,想像往常一样埋入他的怀里睡觉。
——她本应该对这个危险的物种敬而远之,但习惯性与依赖性,加上现下太过疲惫,头脑已经停止转动,才导致的她在刚结束这场风暴之后,还会自投罗网。
他单手搂过她,将她压向自己。
这样近的距离,方便她感知一些,他想让她感知的东西。
逢夕猝然睁眸。
她看向他,眼中写满震惊。
就跟一下子清醒过来一般,一下子往后退去。
可是已经迟了。
他亲吻着她,指尖抚过她鬓边微湿的头发。那是刚才的汗水,甚至还没有干——刚才那场浪潮还没有彻底结束,可新的浪潮已经蓄势待发。
她声音有些哑,即使喝水润过喉,也止不住的哑意:“宋卿时——”
“宝宝,一次不够。”
她微微瞪大眼。
她几乎全身的气力都被他磨干。
他却跟她说这只是一次,一次不够。
而且,明明是这样过分的事情,他用很轻的嗓音道出,却示出几分弱感。
她快要拿他没有办法,既然逃不开,那便迎而上。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试图劝服他:“不要了,好累。”
他的手落在她腰间,一下一下地揉着,打着转。
像是在做无声的思考。
她闭了闭眼,不太愿意地想。
——思考要不要放过她?
但她想错了。
宋卿时想的是,一次便成了这样,委屈又可怜地要结束,以后……该怎么办。
“换个称呼。”
她等了几秒,竟等来这句。
逢夕顿了下。
换什么?
总不可能是老公。
他们之间还没有手续,也没有任何程序要求,她没必要认个老公。
那喊什么?
她试探性地开口:“哥哥?”
刚回家的时候,她喊过他一阵子的哥哥。
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不愿意喊了,悄无声息地改掉了称谓。
两个字而已。
就跟按了他身上的开关一样。
他手上动作加重。
她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要被按断。
她在等他放手,而事实却是,他眸光更深,再次吻来。
房间的温度原是常温。
不冷不热。
却逐渐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