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喜欢的。
逢夕看见朋友圈有个熟悉的头像更新,点进去看,发现又是章筠。
不知道是她自己在意章筠,才会遵循某种奇怪的定律,频频看见她,还是她本身就发朋友圈发得比较勤。
章筠:【出差去啦,搬砖中ing[图片]】
图片是她手里握着一杯咖啡的场景。
时间有点巧合,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出的同一趟差,但是逢夕向来不在意这个。是也好,不是也好,都没什么问题。
她只是在想,他们以后会很好的吧?
没见过他们俩站在一起,也很难想象出他们结婚的场景。
她低下眸,泪水沾湿了眼睫。
他疼爱她七年,到时候她却送不上一句新婚祝福。
真是白养了。
她悄悄在心里叫了自己一声:小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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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逢夕白天在拾月,晚上也没闲着,约了柳秋秋他们出去玩,和他们喝酒。
这七年,感谢他们的照顾。
她还记得当初宋卿时头回带她认识他们的时候,让她喊哥哥和姐姐。而她的这一声哥哥姐姐也没白喊,他们当真罩了她七年。就跟上次宴会柳秋秋和祝杨介绍她的时候一样,他们一直把她当妹妹罩着。
她和沈昼的关系都没有和这里的哥哥姐姐的关系来得亲近。
沈昼是沈清悠的哥哥,沈清鹤是沈清悠的弟弟。
她始终没能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兄弟。
这两个晚上,是她与他们的告别。
她是真心的感谢,也是真的不舍。
她都能想象出,等她一走,柳秋秋得有多难过,这一群人里,她最感性了。
敢爱敢恨,敢杀敢打。什么都敢,可实际上内心也最柔软。
这两晚她格外的黏柳秋秋,一口一个“秋秋姐”,把她哄得见眉不见眼。
柳秋秋还与她打听,她生日那个晚上,她做什么了没有。逢夕只是笑着摇头:“帮他盖好被子。”
柳秋秋:“……?”
她简直难以置信,捶胸顿足,“我给你创造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不是让你去给他盖被子的!”是让你去脱他衣服的!
可是看着她一脸纯洁的模样,她又不忍心说得太直白,这会有一种她在玷污纯洁花朵的罪恶感。
柳秋秋深叹一口气,算了算了,还会有机会的,以后机会多着呢。她希望宋卿时可以早点上道,自己不给自己创造机会,怎么还要她来创造?这个没用的东西,哼。
柳秋秋发现逢夕这两天格外的乖,她说什么逢夕就做什么。哎,又软又乖,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的嘛?宋卿时再不出手,她都想拐回自己家去了。
就算她家里没有合适的男人,她也能去外面捉。难度低到可以忽略不计,就跟祝杨一样,轻轻松松就能自己送上门来。
第二天下午,逢夕心里清楚这是她在拾月工作的最后一天。
她给工作室的小伙伴们都点了一份下午茶,有蛋糕有咖啡。她没有点明缘由,所有的告别都只有她和姜暮雨知道。
下班要走前,姜暮雨给了她最后一个拥抱。所有的话,她们心照不宣。
处理完拾月的事情后,接下来三天逢夕都没再去。这是她留给其他人的三天。
——给宋诗谙、岑兰凌、小V,还有她自己的一些事情。
她抽出一天陪宋诗谙去逛街,做头发,做各种平时没时间陪她去、她又很喜欢做的事情。
宋诗谙简直又惊又喜,“奇怪,我生日还没到呀,阿夭你要不要这么爱我。”
她很喜欢拍照,这一天里她的朋友圈里“含夭量”超标。
在宋诗谙的印象里,宋卿时是个很忙的人,她以为他才不会看她的朋友圈呢。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就发来微信:【你们玩了一天?】
宋诗谙:【是呀是呀!】
她有几分得意地说:【只陪我一个人哦。某个人都没有的待遇,啧啧啧。】
宋卿时:【……】
他没有再回。
宋诗谙觉得他是心梗住了。
不由更加得意,发去几张她和逢夕的自拍。
有几张她没提前和逢夕说,玩的一手抓拍,照片里逢夕要么在看手机,要么低头在吃东西,可是拍起来又是那么漂亮,十分吸睛,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圈出温柔的光晕。不管是侧颜还是正脸,明明只是淡妆,但都非常能打。
宋诗谙兀自在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改口叫嫂子的时候。
她们以后姑嫂一起玩遍北城。
虽然她哥没明说,但她觉得也快了。看他那样子,就不大像是能忍得了多久的样子。
次日,逢夕陪岑兰凌去参加了个品牌的展览。岑兰凌收到邀请,本来没打算去的,倒不是不喜欢,就是宋诗谙向来不喜欢去这些,她自己一个人去又觉得没意思,这下有了逢夕,她乐呵了一整天,大手一挥买下了不少东西。
最后一天,逢夕陪着小V玩。
她很惭愧,把它带回来以后,它在宋宅生活,可她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这里,照顾它的时间并不多。她和宋卿时平时都忙,管它的主要是宋诗谙。
虽然宋诗谙自己也乐意,但她还是觉得歉然。尤其是小V还这么亲近她,就更叫她觉得愧疚了。
更别提现在,她还要离开,以后就更是……完全照顾不了它了。
她这个它的主人之一,实在是当得很不合格。
是以,她在离开前,也专门给它腾出了一天,想好好陪它玩一天。
她抱着小V,蹭着它的头,一直被她忍得好好的情绪,却在和它玩的时候没忍住崩出一些,红了下眼。
小V从到来开始,就是来治愈当时抑郁的她的。到了最后,它也依然在治愈着她。
转过脸时,她忽然间对上了宋诗谙的眼睛。
逢夕微愣。
旋即整颗心都悬起。
她竟难以解释自己为何红了眼眶。
不知,宋诗谙是否会觉出异常……
已经是在离开的节点。
已经是最后一天。
逢夕难以想象如果在这时候被发觉、被打断计划,会是什么样的一幕。
怔忡间,宋诗谙已经朝她走来:“小V的毛是不是进你眼睛啦?我看看——”
逢夕的心倏然提起,又无声落下。
她眨眨眼,红得更厉害,无奈笑说:“好像是,你帮我吹一下就好啦。”
宋诗谙当真蹲在她面前帮她吹,她眼里的“罪魁祸首”还在摇着尾巴,让人哪里忍心责怪这只掉毛怪。宋诗谙揉揉它头,“乖哈,待会遛你。”
逢夕主动请缨:“我来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