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从洲啧了声:“行,今儿个我可得把你灌醉。”
一边的容屹,蹙着眉:“我不想放假,我喜欢工作。”
齐聿礼也是:“不工作很无聊。”
商从洲嘴角微抽,他实在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这么热爱工作?
“商二,他俩的假期给你吧,你放一个月的假。”霍以南很是慷慨。
商从洲察觉到异样。
果不其然。
下一秒,就听到霍以南说:“你家商司令前几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务必关心一下你感情方面的事儿,我也答应他,减少你的工作量,给你腾出时间相亲。”
商从洲皱了皱眉:“他怎么给你打电话?”
霍以南瞥他一眼:“最近没回大院?”
商从洲:“没呢,被催的烦了,我住容屹那儿。”
容屹是个有洁癖的主,商从洲没有打扰他的歉意,反倒故意把他家弄乱。
容屹烦躁道:“二哥,我的建议是你快点相亲,把自己嫁出去。”
“找骂呢?天天在酒吧喝的烂醉,是谁接你回家的?”商从洲给了容屹一拳,力度不大,“相亲的事儿再说吧,我目前还是没有任何结婚的想法。”
“那你有约炮的想法吗?”兀的,一道女声插了进来。
三人循声而望。
李夕雾特诚恳地说:“你和我初恋男友真的很像。”
商从洲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待一个任性胡闹的小孩儿,他拉着椅子,让她坐下。而后,颇有耐心地和她交涉,“商尧怎么没和你过来,你俩闹脾气了?”
“能不能别提他的名字,我和他也没有很熟。”李夕雾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可仔细一看,能看见她抱怨时,嘴角是上扬的弧度。
商从洲淡笑着:“我听说你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还以为今儿个他也会过来。”
“好啦——”李夕雾翻了个白眼,“不要再提他了,当我求你。我就知道不该惹你的,左一口商尧右一句商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
“还不让人提了。”
“别提他,烦。”李夕雾恶狠狠地瞪了商从洲一眼,随即转头,后脑勺对着商从洲,方才还想着和他玩一玩的,这下别说玩了,连看他一眼都觉得烦。
烦烦烦。
商尧烦,认识商尧的人也烦,张口闭口都是商尧的人,烦上加烦。
李夕雾心情不好,倒霉的还是霍南笙。
她借着恭喜霍南笙结婚一事,不断举杯敬酒。
“我干了,你随意。”
霍南笙浅抿了口果酒,意外发现很好喝,水果香远多于酒精。
喝了几杯酒后,李夕雾拉着霍南笙问:“结婚好玩吗?”
好像世间事,得和“好玩”扯上关系,她才会感兴趣。
霍南笙想了想,说:“我说好玩的话,你也要结婚吗?”
闻言,李夕雾斜睨她一眼:“笙笙啊——”
她感慨:“你现在越来越会套话了,结婚好不好玩我不知道,但是你和霍以南待一起久了,近墨者黑了。现在满脑子坏心眼。”
霍南笙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
李夕雾给她的酒杯满上:“还是要说一句——新婚快乐,以后我得叫你一声表嫂了。”
“你也没叫过霍以南一声表哥。”霍南笙拆穿她。
“……”
李夕雾故意收起表情:“你不可爱了。”
霍南笙也给她的酒杯满上,拿起酒杯,和她的杯子碰了碰。
发出沉闷声响。
“谢谢你的祝福,”顿了顿,霍南笙声音没有温度,“也谢谢你送我的新婚礼物,如果你不送礼物的话,我会更开心一些。”
李夕雾娇哼了声:“口是心非,有本事你别用我送你的东西啊。”
霍南笙低垂着的眼里,一闪而过羞赧。
家里李夕雾送的裙子或是道具,霍以南诱哄着霍南笙,快用了个遍。
为此,霍以南私下还买了许多。
他们兄妹俩,血脉相通,血脉里的恶劣也相似。
霍南笙既享受,又遭罪。
这边,霍南笙和李夕雾边聊边喝酒精浓度极低的果酒;
另一边,霍以南被另外三兄弟劝说着,红的白的啤的,轮番灌。喝上头了,容屹开始调酒,各种高浓度的酒混在一块儿,霍以南在众人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霍以南平常应酬滴酒不沾,实则是千杯不醉。
他一杯接一杯,不知喝了多少,给容屹都喝趴下了,他仍双眸清明。
霍以南:“还要喝吗?”
商从洲喝的想吐,晃晃手:“不喝了,不喝了。”
齐聿礼早知是这种结果,除了一开始喝了两杯白的,后面的都用白开水代替。他说:“不喝了,要真把你灌醉,以后你想起来,恐怕会怪我们兄弟几个不当人,新婚之夜没一点儿眼力见。”
南烟是知道他喝白开水的,听到他如此体贴的话语,忍不住小声说他:“装模作样。”
齐聿礼扶了扶眼镜,透明镜片下双眸闪着一丝凛光。
他靠了过来,说话时气息拂在她的脸上,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到的声量,说:“你以为我为什么喝那么少,还不是为了晚上折磨你。”
“……”
她面色一僵,臊红了脸,“变态。”
满室欢笑,酒意熏人。
他们举杯交盏,祝霍以南和霍南笙结婚快乐。衣香鬓影,纸醉金迷中,众人离散。
霍以南喝了几十杯酒,走路时步子沉稳,而霍南笙就喝了两杯果酒,甫一站起来,身子软软地又倒了下来。幸好霍以南及时接住,把她搂进怀里。
李夕雾还没走,她抱着香槟坐在位置上,颊畔泛着不正常的红。
香槟浮沫溅在她脸上,好像也溅入她眼底,酒精刺激的她眼红:“表哥——你要对我们笙笙好,一辈子都对她好。”
不知有多少年没听她这么喊自己,霍以南嗤然勾了勾唇角:“知道了。”
他问她:“我让人送你去酒店?”
李夕雾:“不要。”
霍以南:“有人来接你吗?”
李夕雾:“没有。”
霍以南:“我让人送你。”
“不用了——”她醉醺醺地坐在那里,眼神飘忽不定,蓦地趴在桌子上,低喃着,“商尧逮我来了,你说他烦不烦,一直黏着我。天底下女人那么多,他老是缠着我干什么呢?”
霍南笙靠在霍以南的怀里,轻声道:“因为喜欢你。”
霍以南手掌往上,贴在她后脑勺里,朗声笑着:“没喝醉?”
“没有。”她说,“就是有点晕。”
“嗯,我们回家。”
“那她呢?”
“她不是说了吗,商尧逮她来了。”霍以南半搂半抱地,带霍南笙离开。
回家是司机开车。
他们坐在后排。
霍南笙好奇心很重,问霍以南:“李夕雾和商尧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我又不是当事人,哪儿能知道的一清二楚?”车厢内温度有些高,加上酒精作祟,他体内温度上涨,他热的冒汗,动手把外套给脱了,边脱边说,“李夕雾家里催她结婚,明里暗里找了不少男的和她见面,她胆子多大啊,直接把那些男的带到商尧面前,让他看看自己有多抢手——两个人说了几句就吵起来。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知道,具体的,你得问李夕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