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南帮霍景延穿衣服,家里的保姆给小橙子穿衣服。男女有别。
换好衣服后,霍以南照常晨练,两个小家伙噔噔噔跑下楼,找管家太爷爷去。
管家太爷爷每天早上都会打太极,霍景延小胳膊小手地在边上学着,神色认真,但是做出来的动作滑稽又搞笑。
霍景橙不喜欢打太极,她觉得好奇怪,动作好奇怪,慢吞吞的。
她觉得哥哥也很奇怪,竟然喜欢打太极。但她只在心底偷偷地说,不管哥哥做什么奇怪的事,她都会陪在边上的。
她抱着瓶牛奶,慢悠悠地喝着。
她是个做事很慢的人,一瓶牛奶都能喝半小时。
喝完后,哥哥打完太极了,爸爸也晨练结束了,霍景橙抱着空的牛奶瓶回家,“哥哥,要洗手手——”
小姑娘特别爱干净,只要她离开家门,回来必洗手。
霍景延拉着她去洗手间,小大人似的,打开水龙头,帮妹妹洗手。
“洗干净了吗?”
“嗯,干净了,香香的!”小橙子闻了闻手,然后说,“哥哥,小橙子帮你洗手。”
“不用,”霍景延抽了一张纸,“橙子,把手擦干。”
“真的不用橙子帮你吗?”
“不用,橙子乖乖的。”
“好吧。”
霍景延洗好手,擦干,然后拉着小橙子去餐厅吃早餐。
他们个子太矮,需要霍以南把他俩抱到椅子上。
这个时候,霍南笙也已经洗漱好过来用早餐了。
霍景橙:“妈妈,早上好。”
霍南笙:“小橙子,早上好。”
霍景橙笨手笨脚地用着训练筷,使了好几次都没夹上面前的荷包蛋,索性放弃了。可她又是个洁癖重症患者,绝不可能用手抓,于是向霍景延求助:“哥哥,给小橙子喂饭。”
霍景延自己使用训练筷也磕磕巴巴的,但还是应了声好,放下自己的筷子,正要套上霍景橙的筷子的时候,却被霍南笙制止了。
霍南笙:“哥哥吃饭,妈妈来喂你,小橙子。”
霍以南:“我来喂,笙笙。”
然而都被霍景橙拒绝了。
小姑娘歪着头,一张脸蛋粉雕玉琢的,一本正经地说:“不要,爸爸昨天晚上抱着妈妈回房间睡觉的,妈妈说自己的手都没有力气了,都怪爸爸。爸爸,你昨晚和妈妈在书房干什么了?为什么妈妈会手酸?”
“……”
“……”
霍南笙眼神躲闪着,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小橙子并不在意这个,她在意的是,“妈妈手都酸了,不要妈妈喂。爸爸还抱妈妈回房间,妈妈那么重的,爸爸肯定也抱着很累,小橙子不要爸爸喂,要哥哥喂。”
霍以南反驳她:“妈妈不重。”
“妈妈比我重。”
“那妈妈也不重,妈妈太瘦了,爸爸希望妈妈的身上能多一点肉。”
“爸爸希望小橙子的身上能多一点肉吗?”霍景橙眨着眼,好奇问。
“嗯,但是爸爸不希望小橙子的牙齿坏掉。”霍以南一眼就看穿她在想些什么,“阿延,不许给妹妹吃糖,知道吗?”
霍景延正在套霍景橙的训练筷,闻言,低低地哦了声。
霍以南:“妹妹的牙齿不好,你不能惯着她。”
霍景延忍不住:“可是妹妹喜欢吃糖。”
霍以南:“一个月吃一次,够了。”
霍景延:“一周吃一颗,不可以吗?”
霍以南:“不可以。”
霍景延:“我的糖给妹妹吃。”
霍以南不是个可以讨价还价的父亲,淡声道:“你的糖没收了。”
霍景延的糖被没收了,他没太多的波澜起伏。
反倒是霍景橙,一脸要哭,声音里都带着哭腔:“爸爸你坏,你欺负哥哥。”
霍以南的心都要碎了,连忙哄着她:“对不起,爸爸错了,爸爸把糖给哥哥,小橙子不要哭,好不好?”
“小橙子不吃糖了,爸爸给哥哥吃吧。”霍景橙耷拉着脑袋,嗷呜一口吃下霍景延塞进嘴边的荷包蛋。她嘴小胃口大,荷包蛋塞的她腮帮子满满的,眼尾泛着红,泪眼盈盈的。那模样看上去,别说多委屈了。
霍南笙看着自己这女儿,内心不由得生出钦佩之心。
好一个软硬兼施。
这都是哪儿学的?还是说,是遗传?
总不会是遗传她,她可没这么多小心思。遗传了霍以南。
吃过早饭,霍以南和霍南笙需要去上班。
霍景橙被霍以南抱在怀里:“爸爸,你要认真上班,但是也要认真想我哦。”然后,“mua”一口,在霍以南脸上亲了一下。
女儿多好,温馨可爱会撒娇。
不像儿子。
这会儿坐在客厅,玩起了乐高。
“哥哥,爸爸妈妈要去上班啦。”霍景橙试图拉霍景延融入进来,“你快过来给爸爸妈妈一个送别kiss。”
闻言,霍景延抬头,瞥过来一眼。
他手里还拿着乐高碎片,冷冷淡淡地说了声:“爸爸妈妈再见。”
然后,继续低头玩乐高了。
既奶瓶比爸爸有吸引力之后,乐高成功取代了奶瓶,吸引着霍景延。
霍以南和霍南笙对视了眼,从彼此的眼里读出了无奈。
霍以南:“小橙子在家要乖乖的。”
“小橙子会跟在哥哥边上的,爸爸放心。”
“要是想爸爸了就让太爷爷给爸爸打电话。”
“哥哥会帮小橙子打电话哒!”
“哥哥很忙的。”
“哥哥都听小橙子哒!”
“……”
“……”
行吧,反正有哥哥陪也不需要爸爸了。
霍以南沉沉地叹了口气,“爸爸和妈妈去上班了,晚上见。”
霍景橙又亲了下霍以南的脸,“呜呜,橙子爱爸爸妈妈。”
听到这句话,霍以南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他再一次确定,生女儿就是好啊。
8.
霍景橙和霍景延很快就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
霍景橙问:“妈妈,幼儿园是什么?是游乐园的一种吗?”
霍南笙想了想:“差不多。幼儿园里有很多的小朋友,小橙子可以和他们玩游戏,和他们一块儿吃饭,睡觉,上课。”
听完之后,霍景橙抿着唇,认真思考着。
半晌后,她摇头:“我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睡觉,我不要去幼儿园。”
对于洁癖重症患者而言,和别人一块儿吃饭睡觉简直是灾难。她有自己的餐具,连最喜欢的哥哥都不能碰她的餐具,喂她吃饭的时候,也只能用她自己的碗筷。
万一有小朋友看中她碗里的饭菜,橙口夺食怎么办?
之前就有过——
“上次洲洲哥哥带我去外面吃饭,有个小朋友过来拿了我碗里的炸鸡,我不要和小朋友们一起吃饭。”霍景橙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撕心裂肺地哭着:“不要不要,我不要去幼儿园——我要洲洲哥哥玩!”
洲洲哥哥指的是叶之洲。
叶之洲如今就读于南城大学数学系,闲来无事便带着两个小家伙满城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