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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逃(159)+番外

她发现,她对商尧,一无所知。

于是掏出手机,给李池柏打电话。

这个时间点,是李池柏享受成人世界欢愉的时间点。他当然不可能接。但李夕雾向来不管他,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打扰李池柏的生活。

电话打到第六通,李池柏接了,气息不稳,带着点儿哑,又有种爽劲儿,最多的,还是不耐烦。

“姑奶奶,你打电话前能看看时间吗?现在几点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怎么,你被我的电话吓萎了吗?”李夕雾撇嘴。

李池柏亲了口怀里的女人,“宝贝,你先去洗澡。”

女声娇滴滴,“不要,人家要和你一起洗。”

这不是李夕雾第一次听到他和别的女人事后调情,直让她作呕:“夹着嗓子说话,真恶心。”

李池柏没理她,哄着怀里的女人去洗澡,室内安静下来,他才说:“行了,又没带到你面前来,我在外面逢场作戏,你有什么可评判的?”

李夕雾翻了个白眼。

李池柏问她:“大晚上的什么事儿?”

李夕雾想起正事:“商尧多大了?”

李池柏:“二十。”

李夕雾:“他比你小啊。”

李池柏扯了件衣服套在身上,语调散漫:“你问他年龄干什么?”

李夕雾没好气:“我的人我还不能问一下了?”

她说:“他上过学吗?”

“MIT大三在读。”

“……难不成我还得供他上大学?”

“上个屁啊。”李池柏笑出声,他叼着雪茄,玩味的口吻,“他一个失忆的人,能上什么大学?还记得起什么知识点儿。算了,没必要,学校那边我帮你搞定,你就把他当宠物狗对待,没必要太放在心上。”

“我本来也没把他放在心上。”李夕雾大声。

声音响的,李池柏耳蜗都震了下:“喊这么大声干什么?我知道你没把他放在心上,还有什么问题,一块儿问了。”

李夕雾:“他有女朋友吗?”

李池柏眉心一跳:“你——”

“还是说有很多女朋友?”李夕雾的口吻,和谈论李池柏私生活的口吻如出一辙,厌恶厌烦,“他不会带女人回家里搞吧?”

想来是自己的形象太深入人心,让她觉得世界上的男人都像他这般风流成性。

李池柏按了按眉心:“据我了解,他没谈过女朋友。”

李夕雾打了个哈欠:“无聊,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八卦,没劲,睡了。”

通话戛然而止。

李夕雾倒头就睡。

4.

同住一个屋檐下,李夕雾和商尧并无太多交集。

李夕雾要上课,要逛街,要回家接受爹地妈咪的召见。兴致上来,突发奇想会搭乘李池柏的私人飞机去国外玩一圈。

她很快就将家里的商尧抛之脑后。

看见路边的流浪狗时,她想起了商尧。

她发消息给商尧:【吃了没】

商尧要过很久才回消息:【嗯。】

李夕雾顿觉索然无味。

他是个很没劲的人,和他相处也很没意思。

李夕雾的人生,是花团锦簇,是丰富多彩的,身边有许多陪她玩的人。随着她年岁渐长,以往借朋友名义陪她的人,渐渐暴露本心,成为了她的追求者。

还有一个月,就是她十八岁生日。

十八岁,意味着她是成年人了。

爹地问她:“成年了之后想干什么?”

李池柏不正经地插话:“干男人。”

结果遭到爹地的一顿痛击,把他踹出家门。

李夕雾笑得前仰后合,而后,她眼珠子提溜着转,说:“爹地,我想谈恋爱。”

“我什么时候不准许你谈恋爱过?”爹地揉揉她的头发,“谈吧,不过谈恋爱也要有个数,谈恋爱不是结婚,不要那么认真,知道没?”

“知道啦。凡事要以安全为主。”李夕雾举一反三。

从家里出来,回到她自己的别墅。

别墅灯火通明。

灯光装满室。

空荡又拥挤。

李夕雾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冷不防,视线触碰到二楼走廊上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大脑一片空白,竟记不得他的名字。

“喂。”她这么喊。

“嗯。”他这么应。

“你……”

商尧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的角度,睥睨她。

这让她很不爽。

她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李夕雾的火气来得很快,“你给我滚下来。”

商尧当然没有滚,他是走下来的。

室内灯光明亮,她看清他的眉眼,是薄情风流的长相。可他周身气质淡漠寡冷,蛰伏着欲望与权势的野心。任人看了都心生惶恐。

他在家里待了多久?

两三年了吧?

这段时间,他的存在薄弱。也有李夕雾鲜少在家的原因。她几乎将他给忘了。

当真是把他当狗。

兴致来时念叨他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把他遗忘。

李夕雾冷着张脸:“你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都这么久了,还没恢复记忆吗?”

商尧目光平淡,恍若置身事外:“医生说,可能明天就会恢复记忆,可能下个月,也有可能是下辈子。”顿了顿,他眼梢挑起,漠然睨向她,“你好像很希望我恢复记忆,为什么?不管我恢不恢复记忆,我都是你的人,不是吗?”

李夕雾:“你是我的狗。”

话很难听。

商尧却从善如流地回:“嗯,我是狗。”

他云淡风轻的姿态,让李夕雾哽住。

有股气憋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

李夕雾快要咬碎她一口银牙:“我怎么一看到你,就很不爽呢?”

商尧:“我滚远点就是了。”

李夕雾:“……”

“砰——”的一声。

是花瓶砸碎的声音。

李夕雾伸手把桌上的花瓶砸在商尧的头上。

商尧的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滴滴鲜血冒了出来。

他身形未动,像是毫无生命力的机器人,察觉不到痛一般。

“不会说话吗?”李夕雾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爽了,他没有任何感情,在他这里,得不到任何回应。不管她如何胡作非为,就算她让他去死,他好像都会木然地去死。

“痛要说出来,不痛也要说出来,开心要说,不开心也要说。”李夕雾怒不可遏,“就算是条狗,我喂它吃饭,它也会笑嘻嘻地舔我,讨好我?你呢,你连说句话都要我求你——”

话音未落。

李夕雾猛地被推倒,阴影和他人一同覆盖上来。他手握住她腰身,一只手扼住她的后颈,让她动弹不得。他不是肌肉男,乍一看身形薄瘦,可多年前的回忆扑面而来,让她想起他挺阔的胸膛,薄薄的一层肌肉,具备野性的荷尔蒙。

他整个人压着她,按住她后颈的手,暧昧地摩擦着。

两厢对视。

她眼里有着滔天怒火,而他眼里是平淡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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