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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在他方(184)

梁凉坐在冰冷的地面,陌生的瞪吴燕夏的背影。但下一秒,她喉咙里涌上委屈热泪又默默咽下去。

坐在地面,稍微一抬头,她终于看清了蟒头藏在房间里的何处。

一团巨大的黑色影子,高盘旋在梁顶,像鎏金乌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时不时的吐出信子,无声地来回晃动脖子。随后手腕处一凉,有什么不明的液体滴下来。

梁凉第一个反应是,头顶的巨蟒正在流口水,想吃掉他们。

吴燕夏刚刚猛地推开自己,肯定是提醒她快跑,但她真的腿脚发软,也不知道跑是不是还来得及。不不不,绝对不能临阵脱逃,梁凉牌传话筒,使命必达……梁凉还在胡思乱想间,很快发现那液体不是蟒蛇的口水,而是跪在地面的新娘哭了。

对方的眼泪,从鲜红色的盖头中,沉默地落下来。

一滴一滴,正砸在自己撑着地面的手背。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补全。

我没死呢。

☆、第 118 章

假如不是时机不对, 梁凉很想和对方一起哭。这世界太可怕了。

也许跟着吴燕夏一起久了,感染上不着调的气质。梁凉坐看右看,她总觉得,这蒙面新娘有点怪怪的感觉,于是鼓起勇气,还想把剩下这位新娘的盖头也哆嗦着掀开。

一伸出手发现, 手腕上的古币, 居然凭空又消失一枚。

不知觉间, 时间就已经流逝的太快。

梁凉这么一愣的功夫, 蒙面新娘突然手一翻,也要按住她的手。对方的指甲之前藏在袖子里,如今伸出来才发现, 那尖尖的指甲居然和手指同样长。

梁凉一下就懵了,躲也不会躲。正毛骨悚然等着那手抓向自己的时候, 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巨大力量地面拖起来, 随后发现是吴燕夏。他棕色脸上有五道赤红色的掌印, 而刚刚的新娘, 居然被他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小猫,你怎么那么呆?”

吴燕夏依旧混若无事的样子,说完那句话后也没管梁凉, 随后一个弯腰,就将地面上跪着新娘的盖头粗鲁地掀起来。

第二位新娘,居然还是一个小美女。

比刚才的那个稍显冷漠的新娘风格不同,这位的眼睛水汪汪的, 因为刚哭过梨花带雨,又带有点妩媚。吴燕夏自己虽然脸盲,却向来存在着一股变态审美,招惹上的都是美女级别的人物。眼前两名新娘,气质截然不同,但单挑出哪一个都极为出众,不比梁凉长相更差。

梁凉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孩子的指甲,发现肩膀极塌,几乎不是人类的体型。她一下子想起来,这正是之前在窗户里看到的那个古怪倒影。

吴燕夏刚刚为什么把她往这人身上推啊?

吴燕夏已经半蹲在第二个新娘面前,他一点也不害怕那长指甲,反而用手暧昧地握着她小巧的下巴,面目阴沉,嘴里笑眯眯地问:“小姑娘,你又哭什么?”

第二个姑娘论容颜,比端坐着的第一个姑娘更美艳一些,但整个气场却有点阴。她仍然不停的流眼泪,然而红唇轻启,却妩媚的笑了:“我……正为夕颜感到难过。”

吴燕夏打量着她,玩味的说:“哦,刚刚你抢了她的喜服,代替她和我拜堂的时候,也是因为替她难过?”

那姑娘整个人都僵住:“你看出来了?”

吴燕夏很轻柔笑着说:“哎,我虽然忘掉不少东西,但你们一个个怎么都当我是白痴?我当然看出来了,不然怎么拜堂后半天没走回来,就是让你们狗咬狗。不过,我确实在路上又捡到个好玩的小东西。”他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却转过脸瞥了眼梁凉。

那眼神完全不像刚才那样呆滞,却也不似平时那般随和,反而带有股极重的邪魅可怖,在烛火背光处,甚至有点像魔王般的可怕。

梁凉整个人又都跟不上趟。

呃,吴燕夏这画风怎么不太对了,他现在是真傻还是装傻啊,如果之前装傻,那也装得太像了。此刻这种胸有成竹的劲头,完全不像是失忆后被强迫拜堂成亲的啊。从进入这个幻境,梁凉就先入为主,以为吴燕夏是被挟持、被催眠,德勤山人临行前说什么转告神灯可以不要它眼睛什么的,这一切都让梁凉以为,吴燕夏会处在一个绝对弱势的地位。

但是,嗯……

吴燕夏好像确实是深藏不露的大仙啊,正常人的规则对他根本不适用。他在人间养蛇住凶宅,而在这里显然扮猪吃老虎,阴谋阳谋都玩得很爽啊。

吴燕夏淡淡地对她说:“小猫咪,你不是有话要问夕颜?过来问吧。椅子上那个就是。”

梁凉回过神来,也想到正事,她连忙跑过去,低声对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女孩说:“请问,你是神灯吗?”

那个叫夕颜的女孩子闭着眼睛,也不点头也不摇头。

“我想把吴燕夏带走,可以吗?”

对方依旧沉默。

梁凉双眼含泪,无助地看着吴燕夏,意思是对话进行不下去了。

吴燕夏冷冷瞪了她片刻,又望着夕颜。他长叹一声站起来,走到梁凉旁边,咬牙说:“小猫咪,你最好真的是我养的小猫咪,否则,你的下场会比她俩更惨。”

梁凉不由瞄了眼瘫痪在地和被困在椅子上的两个新娘,她居然对这个逆转有点满意,连忙说:“你快帮人家问!”

吴燕夏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他二话不说就把夕颜连人带椅子踹翻在地,发出巨大声响。接着,抓住对方的头颅,往地面很重的一磕,满手的血。

这也太暴力了!

梁凉情不自禁地退后一步。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

吴燕夏依旧死压住那沉默女孩的喉咙,他背影和姿态像嗜血打手,完全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风度,也不会同情。他残酷地说:“回答她的话——”

就在这时候,盘桓在他们头顶的巨蟒像闪电般地冲下来。吴燕夏压着夕颜还没有察觉,梁凉却一直留心着,她尖叫着:“夏夏!”

立马冲过去护在吴燕夏毫无防备的背上。

梁凉连痛也没感觉到,只感觉身后潮湿阴森,那是巨蟒张口时的感觉。

她几乎又是一下子失去了直觉。

-

“梁凉。”

是这一把平静到毫无感情的声音,把梁凉唤醒的。

她被喊了几次,突然间从混沌中打了个哆嗦。梁凉记得特别清楚,这正是德勤山人除降头那天夜晚,门外喊自己的诡异声音。但现在,那声音仿佛直接传到脑海里,伴随着水声。

梁凉猛地睁开眼睛,呻-吟了声。

她怎么又晕了。四周一片雾气,好像躺在断崖的水边。这是哪里?吴燕夏没事吧?她是被吞到蟒蛇肚子里了吗?

梁凉立马坐起来,赶紧先看了下手腕。还剩下一枚古币!幸好幸好,她还有时间补救。

吴燕夏人呢?

她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穿着睡衣,旁边的吴燕夏和两个新娘子都不见了,但……等一等。自己旁边,怎么卧有一条两根指头粗的蛇啊?虽然不像巨蟒般骇人,但梁凉依旧被吓得魂飞天外,立刻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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