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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当备胎也不容易(快穿)/卑微备胎其实是性单恋(快穿)(134)

“你还真是心疼他。”檀钰嘲讽道。

“行了,说正事……都告诉他吧。”裴翊说。

“……什么?”祁宴心中浓浓的不详越发深重。

“没什么,就是恭喜你啊,陛下,以后又多一个人陪你了。”檀钰咧唇轻笑,眼中绝透着戾气,“以后又得多轮一天才行了。”

“……什么意思?”祁宴语气沙哑。

“意思就是,那商止聿的人都被我们连根拔起了,他眼看自己没可能把你救出去了,就把你身中牵丝的事情告诉了我们,用以威胁我们。”

“威胁什么?”祁宴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你猜到了,不是么?”檀钰挑眉,看向那扇朱红大门,“让他自己来跟你说吧。”

祁宴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大门,艰难地坐起身,似乎听见了些许脚步声,可如今他几乎是被这群人养肥了,听力也再不像从前那般敏锐,只是模模糊糊听见一些。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大门缓缓被推开。

尽管心中已经隐隐有了预兆,但是当大门打开后露出那张他隐隐有所察觉的面容时,祁宴的心还是骤然沉到了谷底。

还是那张姣好若女,美得摄人心魄的脸。

商止聿。

此时大殿中的气氛似乎凝着了,商止聿一步步走到祁宴面前,整个大殿静得只有他的脚步声。

最后他在祁宴面前站定,勾唇轻笑:“陛下,好久不见。”

“……你是来救我的?”明明真正的答案早已呼之欲出,但祁宴依然抓着最后一丝的希望和执拗。

“他们不是已经和陛下说了么?”商止聿抬眸,笑着说道。

这一句语调轻缓、玩笑似的话却顿时将祁宴拉入了寒潭。

裴翊感受到手心中祁宴的手骤然冰冷了下去,他不仅脸色在这瞬间变得苍白至极,额角也不断落下冷汗。

他看见祁宴梦魇般地摇头:“不可能……是假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他像是在渴求一根救命稻草般看向商止聿,想从他口中求出一个答案,但是商止聿只是颇为怜悯地看着他:“都是真的,正如你所想。”

祁宴突然捂着头,发疯似地大喊,他想将这些不断折辱他、让他感到恶心至极的人都亲手手刃,可他此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檀钰突然一个箭步到祁宴面前,手上动作极快地卸掉了他的下巴。

而此时大家才发现,祁宴的嘴角已经溢出了一丝鲜血。

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明白了——祁宴是想咬舌自尽。

咬舌自尽被檀钰阻止,又被卸掉了下颌,再加上这骤然的大悲大痛,原本就身体虚弱的祁宴终于脱力昏了过去。

众人脸色都瞬间一沉,向祁宴靠近,而沈霖也连忙掐着祁宴的脸颊查看他的伤势。所幸檀钰阻止及时,伤口并不是很深。

……

第96章 我当皇帝的那些年(36)

从那以后, 他们发现祁宴比从前更加沉默了,经常几天都不说一句话, 无论他们怎么折腾他,他也只是沉默地看着地宫上方繁复的天花板。

随之而来的,是他频频尝试的轻生行为,哪怕他们不给地宫留任何尖锐的东西,确保每时每刻都能有一个人照看他……但是依然防不胜防。

有一次裴翊陪着祁宴,他抱着祁宴原本在午憩,但是时间一长裴翊却发现祁宴身上越来越冰, 他喊了祁宴几声祁宴也并没有反应, 最后看到濡湿的血色出现在他的袖口, 裴翊才发现祁宴割破了他自己的手腕。

而他另一边手腕上的金锁链竟然也沾染着血迹, 仔细一看, 发现那锁链似乎有被啃咬的痕迹,因为金质软, 居然生生被祁宴咬开了一个颇为尖锐的角, 然后划开了手腕。

这一幕看得裴翊心脏都漏了半拍, 好在沈霖还在偏殿的药房里, 裴翊也算发现得及时,因此最后也是有惊无险。

后来他们不敢再用金子束缚祁宴了, 连那个金笼都搬走了, 转而用特殊且坚韧的布料束缚他, 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或是再弄出什么尖锐的东西, 他们还给祁宴带上了口|枷,但祁宴却总还是有办法找到漏洞。

他们这时候才真正明白, 想要一个人死容易, 但是想要一个求死的人活着, 却困难至极。好在他们至少时时刻刻都有人看着祁宴,每次都能险险救下他。

但是祁宴频频轻生的行为还是把他们吓得够呛,沈霖外面的药圃也不去打理了,只让仆从去看着,自己一天到晚都守在地宫里;靳骁也时如此,已经在另一个偏殿住下了,主殿中稍有风吹草动他都会立刻去查看祁宴的情况。

这两人算是孤家寡人,只顾着自己在乎就行,裴翊身居要职,还有一个庞大的家族要操心,自然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呆在地宫中。但是他也是紧着重要的事情处理,能搬到地宫里的就搬到地宫里来办。

祁宴每次自杀未遂,醒来后都要被檀钰讽刺一通,但是但凡是个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的紧张和色厉内荏。

就连祁闻淮,虽然还是一副疏离冰冷的作态,但也没有再伤着祁宴,甚至有时还会以过去那个好哥哥的口吻去哄祁宴,但从前那个一看到祁闻淮就双眼亮晶晶的野孩子好像真的消失了。

倒是商止聿,虽然每次祁宴出事都能看出他的紧张,但是也能看出他的不快。

但无论他们是什么反应和心情,他们都能看出祁宴此时的心死……看着心上人一心求死,这种滋味可并不好受。

祁宴再一次昏迷不醒了。这一次是中毒。

沈霖好容易才稳住他的情况,但祁宴依然昏迷不醒。偌大的主殿中站着六人,全都神色紧张得看向床边。

祁宴一昏迷便是两日。

临到第二天夜里,商止聿替祁宴擦脸,他垂眸拿着丝帕一点点擦去祁宴身上因为解药药性而倒逼出来的冷汗,眸色却逐渐冰冷了下来。

似乎祁宴这两日的昏迷已经耗干了他的耐心。

他忽地俯下身,贴着祁宴的额间,轻声说:“陛下,你就这点本事么?”

“被人夺了皇位,被人囚了自由,被人次次折辱,你能想到的只有一死了之的逃避?”

“那未免也太让人失望了,就这样的你,还真是让人提不起兴致。”

“商止聿。”檀钰抬眸,神色不悦,语气中也是浓浓的警告。

“檀钰,三年前你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狗崽子,三年过去,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嘴上说得绝情,他给你扔点肉骨头你就颠颠地护着他了。”商止聿起身嘲讽道。

檀钰没有表现出一丝怒色,他只是冷着眼说:“我怎么样和你无关。”

“那你这么紧张他做什么?”商止聿笑着说,“最想折磨他的,不是你么?”

“你们别吵了。”沈霖皱眉打断道,“他现在需要清静。”

裴翊也皱着眉看着床上昏迷不醒且唇色泛白的祁宴,沉默良久后,忽然轻声说道:“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