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废话了。”陆敛说,“我虽然没找到那东西,但也探查出了一些端倪,应是一种咒术或蛊术,这些东西你比较擅长,所以才叫你过来。”
“你很早以前就发现了,应该也有研究。”陆敛又补充道。
“居然都被你说中了,我还以为我隐藏得挺好。”赵弋轻笑。
他确实在发现陆敛心脏里可能有东西的时候就开始研究,虽然他乐得看见陆敛倒霉,但如果这玩意儿致命,陆敛死了倒是没事,谢亦可就真的活不过来了。
“我发现那东西之后,就查阅了不少古籍,也仔细探查过那东西的情况。”赵弋说,“正如你所说,你身上拿东西应该是一种咒术或者蛊术,不过不知道出了什么原因,它现在很虚弱,不能把你怎么样。它好像跟你对谢亦的情感有关系。你想他念他的时候,就会疼痛,对么?”
陆敛点头。
这也是赵弋不点明的原因,他觉得这是一种对陆敛的惩罚——陆敛同样这么认为。
“这就会我知道的全部了,毕竟我以前也没有条件仔细探查你的情况。”赵弋说。
“这就是我把你叫来的原因。”陆敛抬头看向他,凤眸清冷。
赵弋向陆敛伸手,说:“那你把刀给我,我来看看。”
赵弋往陆敛的身体里探入灵力,陆敛身体中本来就是他的神力和规则之力在不断抗衡,时时刻刻承受着莫大的疼痛。此时又加入了第三种力量,他为了让赵弋的力量不被天地规则立刻绞杀,只能控制着神力阻止规则之力,疼痛加剧,脸色更加苍白了一分。
赵弋却很冷静,他一边探入灵力,一边还在陆敛即将愈合的伤口上又划拉一刀。
正如陆敛所说,他在这些旁门左道中的见闻可比陆敛多太多了,有了机会这么直面地探查,他也找出了不少端倪。
……
“应该是蛊术,而且是子母蛊,力量很古老,是一种上古秘术。”
“蛊术,不是用来害人,就是用来控制的。你这看起来除了让你心痛之外,没怎么损害你,应该是一种起控制作用的蛊术……具体作用我还没看出来。而且比起我第一次探查时,它似乎恢复了不少。”
“如果是子母蛊的话,找出母蛊是最快的解决办法,你尽量排查出下蛊之人。但是这人应该相当隐蔽,不易查出。得做好两手准备,你让人尽可能搜罗所有的上古遗卷,我可以试图找出这蛊术的由来和解法。”
密室里,赵弋对陆敛说着,此时,外面已经月落参横,天色将明。
陆敛听完,平静地点头,说:“天亮了,阿谢要醒了,我先回去,晚上再继续。”
说着,他催动神力,将胸口上的伤口快速愈合。
看着他走后,赵弋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复杂。
……
谢亦恐怕是唯一一个状况之外的人了,他一觉被自家咪咪压醒。自从他醒来后,四百年来都没怎么变化的咪咪最近却越来越胖了,还喜欢趴在他胸口,得亏谢亦现在已经金丹了,不然换个凡人经常被这七八斤胖猫压,恐怕遭不住。
他一动,睡在他身边的陆敛也“醒”了,他神色不善地把猫抱到床下,冷声说:“我觉得还是让它睡在偏殿比较好。”
“偏殿那么大,一只猫呆在里面多寂寞啊。”谢亦说着,揉了揉眼睛,“昨日瑾之说他晒了些新茶,让我今早去取,我等下要先去一趟。”
闻言,陆敛神色更冷了:“……茶而已,何必跑一趟,让吟霜她们去拿就是了。”
吟霜是他给谢亦安排的侍女。
“瑾之亲自做的茶,是瑾之的一片心意,让别人去拿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我跟师兄说一声,你今天早上还要去试结侣大典时要穿的衣服,忘了吗?”陆敛笑着说。
第30章 渣攻成了我的猫(30)
虽然那天在陆敛的说法下, 谢亦最后还是让吟霜她们去林瑾之哪儿拿茶了。但是陆敛拦得了一次,却没办法次次都拦住,谢亦还是隔三差五往林瑾之哪儿跑。
后来陆敛好容易让谢亦在主殿安分地呆了三四天, 林瑾之又主动来找谢亦了。
毕竟是曾经对他有恩的师兄,陆敛也不好直接赶人, 只能让林瑾之先进来。
谢亦正无聊地逗咪咪, 听林瑾之来了之后,立刻就来了精神, 神采奕奕地去见林瑾之。
“瑾之你怎么来了,我正想着明天去找你!”谢亦说。
林瑾之温和地说:“没什么, 只是见你好些天没来了。”
“嗐。”谢亦摆手, “别提了, 陆敛不知道发什么疯, 这几天总也不让我出去。”
陆敛:“……”
他拿谢亦没办法, 只能把莫名的目光投向了林瑾之。
林瑾之神色很自然地跟他对视,微妙的气氛在殿内蔓延。
林瑾之很快收回目光,继续对谢亦说:“其实是你上次请教我的那个剑法,我这几天琢磨了一下, 发现虽然上次教你的并没有错,但其实有更好的理解方式……”
“真的?”谢亦是个剑痴, 一听他这么说就更高兴了, 拎着求光就说, “那我们去院子里练练吧,我这两天练到那一招的时候虽然能练下来, 但是却是有些凝滞感。”
林瑾之也乐意, 从善如流地就跟他到院子里去了。
陆敛沉着脸跟他们一起到院前。林瑾之先跟谢亦说了其中关窍, 谢亦自己试着练了几次, 但还是没到位,最后只能林瑾之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斧正他。
那双握着的手在陆敛看来格外的刺眼。
等谢亦渐入佳境后,陆敛对林瑾之说:“师兄,你先进来,本座正好有些事情要与你商量。”
“什么事情?”正在练剑的谢亦回头。
“跟昆仑有关的一些事务。”陆敛说。
“哦哦。”谢亦一听,这事情跟他没啥关系,就继续练剑了。
林瑾之跟着陆敛进去,两人在偏殿各自坐下。
“帝君特地把我叫进来,所谓何事?”林瑾之问。
陆敛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林瑾之,一时间心念不断。
其实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自从从心魔劫出来后,对待林瑾之,非但没有往日的亲近和仰慕,而且反而更多了一层疏离,这种感觉,甚至更像是一种……排斥。
但是这种感觉太轻微了,很少有人会去分析并且量化自己对待某个人的态度,并且找出原因。所以陆敛也没有意识到,并且就算他隐隐有感觉,也会归类到是因为他从前以为自己喜欢林瑾之,弄清自己内心后就会下意识回避。或者,看到林瑾之也会让他加重对谢亦的愧疚。
不过不管怎么说,林瑾之都是他师兄,他和林瑾之是陆家仅剩的两个人,林瑾之还拼死救过他的命,甚至至今都还有病根。所以他对林瑾之也一向是尊敬的态度,哪怕如今是昆仑神主,他依旧把林瑾之当做他的师兄,给予他最高的待遇和尽可能的帮助。
他以为他跟林瑾之会一直这样相安无事下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