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小少爷(50)+番外
谢玦冷眼扫去,看得他们凉飕飕,直搓胳膊。怎么回事?难道屋子哪里破了条缝,漏风?
苏灼之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打算从芥子囊里拿些糕点送给他们吃。
但手刚伸进芥子囊,后背就突然一凉。
他感觉到,一只手在摸他的脊背,从后腰,一点点往上,指尖抚过蝴蝶骨,搭在他肩上,轻轻蹭着他的后颈。
冷得他头皮发麻,心跳加速。
衣袍布料没有任何阻挡作用,那只手像是直接触碰到了他的肌肤。
可他身后根本就没人!
苏灼之瞳孔一缩,僵住片刻,然后飞快上前,一把抱住谢玦的胳膊,语气惊恐:“好、好像有……鬼!”
他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谢玦离得近,感官敏锐,都不一定听得见。
谢玦朝他身后看去。
那所谓的鬼,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魔气凝聚而成的模糊人影。
它本就因为无法亲近苏灼之而焦躁不安,只能偷偷飘过去,眼巴巴地看着,而现在,苏灼之竟还说要去别人那里睡。
为什么?
嫌弃它,选择别人。
他们有什么好的?自己就这般不如他们吗?
黑雾很不服气,嫉妒得要死,本就不会忍耐克制,此时更是直接贴上去,贪婪嗅闻,触摸,只想离苏灼之近些,再近一些,没有一点距离,亲密无比,融为一体最好了。
苏灼之发现身上更冷了,仿佛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
鸡皮疙瘩炸起,浑身颤抖,下意识紧紧贴着谢玦。
以往,魔气不安分,躁动放肆时,谢玦都会强行收回碾碎,或压制下去,但这一次,他没有动作。
他有些阴暗地想,小少爷会害怕也好,就知道不该睡在别的男人房里,而是应该一直黏着他。只有待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最正确的选择。
谢玦抬手,温柔地摸了摸苏灼之的背,带着安抚的意味,让他别怕。
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地看着,只觉得,苏灼之和那个侍卫的关系似乎很好?莫名不好打扰。
最终,苏灼之还是被谢玦带走了,并且因为身上发冷腿软,有些走不动路,是被谢玦抱回去的。
几个同窗弟子十分震惊,少爷跟侍卫感情好到这份上的吗?!真的没什么不对劲?
“可能是困了吧?小少爷累了不想走路,让人代劳,不挺正常?”
“你这么一说,也确实有道理。”
他们默默点头,一致排除了暧昧的可能。毕竟那侍卫虽皮相好,身材优越,但只是个三灵根,和小少爷并不配,非要说的话,做个面首,倒也不是不行。
另一边。
回去的路上。
在谢玦拦腰抱起他之后,苏灼之身上那股阴冷的感觉就消失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鬼走了?
苏灼之不清楚怎么回事,但离开了总是好的。
他小声嘀咕:“别再来了……”
明天他就去问符修长老,有什么驱鬼符,一定要认真学学。
谢玦听到了他的咕哝低语,魔气也听到了,又生气又委屈,恨不得能脱离谢玦,自己也拥有一个身体,那样就不会被宝贝嫌弃了。
谢玦没理会魔气,因为有更重要的东西,吸引住了他的全部心神。
苏灼之乖顺地窝在他怀里,头靠在他的左肩,头顶毛绒绒的狐耳尖尖立起,随着他的脚步轻晃,不时擦过他的下颌,一下,又一下,触感温热柔软,酥麻的痒意,从那一处不断蔓延,令人无法忽视。
过了一会,谢玦皱着眉,像是被痒意逼得难以忍受,不禁低头,对着那闹人的狐耳重重蹭了一下。
苏灼之的狐狸耳朵敏感,尤其是靠近耳根的位置,毫无防备下,颤抖着低呜了一声,猛地抬头,有些控诉地瞪去,“你干什么?!”
谢玦搂着他膝弯的手一紧,压着声音道:“你蹭得我痒。”
苏灼之明白过来,鼓起腮帮子,有些不满:“那你跟我说一声不就好了,你痒,我就不痒吗?”
他微微低头,侧脸贴着谢玦的胸膛,双手压着狐狸耳朵,隔开了,即便碰,也只是手背碰到谢玦的下巴。狐耳碰不到。
谢玦眸色微暗。
再继续大步向前时,苏灼之大概心里还是有些不爽,手指蜷起,虚虚握着,向上抵住谢玦下巴,给了他一拳。力道不重,比起揍人,更像是在耍性子。
谢玦脚步一顿,轻笑出声。
“笑什么?”苏灼之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凶巴巴地瞪过去,又给他来了一下更重的。
“没什么。”谢玦嘴角挂着笑意,像是好心提醒,“少爷别乱动,不然我不会抱不稳,不小心摔了。”
“这都抱不稳,你也太没用了。”苏灼之噘嘴埋怨,但还是有所收敛,一只手扶在谢玦肩上,以免他真把自己摔了。
其实,在“鬼”离开后,苏灼之可以让谢玦放下他,自己走的,只是他懒得走,有人伺候代步,为什么要自己费劲呢。
回去之后,苏灼之洗漱完,就躺下睡了。
谢玦却拿着玄光镜,看起了众修士讨论热度最高的事情。既然说了要陪苏灼之聊,自然要充分了解,否则,那娇贵挑剔的小少爷肯定又要去找别人了。
翌日。
画符课上,苏灼之没忘记找长老问驱鬼符,得到示范的符纸后,他模仿着画。
画符讲究专注,每一笔都要注入灵力,中间一旦被打断,这符便废了。
大约是喜欢作画的缘故,苏灼之对画符兴趣颇浓,上课认真。长老夸他悟性高,说若是他有意要做符修的话,可以收他为徒。
不过,苏灼之有自己的想法,礼貌婉拒了。
下课了,他正画着一张驱鬼符,没停笔,一口气画完了,才舒展双眉,收笔抬头。下次鬼再来,就让它吃符箓的厉害,最好打得它魂飞魄散。
这时,身旁传来一声叹气。
苏灼之偏头看去,发现是个长相清秀的男弟子,只是额角长了一块红色的胎记。
他怔怔地看着桌案上的符纸,一脸颓丧,毫无精神,自卑低语:“我就是个废物,这都画不好。”
苏灼之听不得别人这样贬低自我,倾身凑过去,理所当然道:“哪里不好了?你画得很棒啊,灵力充沛,字也不错。”
那人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不太相信地小声问:“你,真这么觉得?”
苏灼之点头,明亮澄澈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人时,十分真诚,让人觉得自己很受重视,“对啊,我骗你干嘛。”
弟子看了他一会,脸上露出腼腆的笑,“谢谢,你真好。”
苏灼之点头,毫不谦虚道:“我也觉得自己很好。”
弟子却不觉得他自恋,反而很赞同,见苏灼之低头继续画符了,还想跟他多说两句话,就指了指他手边的符纸,问:“你在画什么,我可以跟着学吗?”
苏灼之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很大方地递了过去,还顺便给他讲了些要注意的点,都是他一开始画废了的经验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