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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落入我怀中(142)

女人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得像鬼。

很多人围了过来。

祝青雯已经被其后赶来的温睿和许家司机一左一右制住。

言月眼眶通红,扶住了许映白,脑子里似乎还在一阵阵眩晕。

“我一直很喜欢你。”祝青雯声音沙哑,看着他扔下那把染着血的刀,“喜欢很久了。”

她忽然惨笑起来,“许映白,这样你会记得我吗?”

那一刀,会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吧?那样许映白每次看这里时,会记得她吗?

他垂眸看向她,轻轻说,“你算什么东西?”

那样冰冷的一眼,和最开始,她喜欢上他时一样,高高在上、无比冷漠,即使他现在面色苍白,伤口还在涌出鲜血。

祝青雯瘫软在水泥地上。

言月眼泪含在眼眶,她顾不上祝青雯了,抱着他,颤抖着手摸出手机,要打120。

温睿说,“我已经打了,他们在路上了。”

他略懂一些医学常识,看了一下许映白状态,知道没什么大问题。

言月抹了把眼泪,换了一个号码拨打,“我报警了,我要找律师告她。”

她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见到地上的祝青雯,那股迟来的,强烈的恨意,让她头脑有些发昏,眼睛发红,一时间,竟然恨不得捡起那把刀,也去捅她一刀。

“不碍事,创口不深。”许映白安慰她,“没有伤到动脉,恢复起来很快。”

即使没有伤到动脉。即使可以恢复。

可是,也会疼啊。

地上汇聚了一滩血迹,流了那么多血,都是许映白的血。

言月脸色煞白,几乎要眩晕过去。

都是她的错,是她反应不够灵敏,让许映白替她挨了这一刀。

场面极为混乱,很快,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

言月随着救护车来到了医院。来了不少人,许映白公司的几个高管,他的秘书和助理。

温睿一直陪在言月身边,对来客说明情况,安慰她,“别太自责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言月,只知道,许映白肯定是不后悔的。

医生从急诊科走了出来,“谁是伤患家属?”

言月站起来,“我。”

“我是他的妻子。”

“来这签个名。”医生说,“需要做个小手术。”

她唇还发白,“医生,情况怎么样?”

“伤处在肋骨间,幸亏肺没问题。”医生说,“病人年轻、身体基础很好,没大事。”

见小姑娘吓成了这个样子,他安慰了几句,“家属不要太着急了。”

对,她现在是许映白的家属。

言月想。她需要镇定,不能再那么幼稚。

听完术前说明后,她在家属栏签下了自己名字。

警察也来了医院,祝青雯已经被控制住了,要找她去警局做个笔录。

“我陪你去吧。”温睿说。他怕她害怕,他跟了许映白很多年,他现在受伤不便,他便需要以言月的需要为行动的第一准则,要顾好她。

言月温和却坚定地摇头,“没事,我自己去。”

她吩咐温睿,“你留在医院,他醒了就打电话给我。”

手术进行得很快,很顺利。

戚唤宇还留在栎城,闻讯立马赶去了栎城第一医院。

许映白的病房在顶层的vip区。他已经醒了,除去比平时苍白一些外,看不出多少异样。

戚唤宇把带来的果篮放在一边,在他身边坐下,“老婆不在啊?”

他嗯了声。温睿说她去警察局做笔录了,他叫温睿跟过去看着,顺便想办法让她迟点回医院,那时候,他状态能好一点。

戚唤宇想起这一团乱麻的事情,神情复杂,“真是倒霉,好好的,遇到这种破事。”

本来,许映白是打算给言月求婚了。

“倒也好。”他唇角竟然弯了弯。

他比平时没血色,更衬出乌黑的发,浓长的眼睫和黑眸,像个十足冰美人,他垂眸轻声说,“言月会更爱我一点。”

戚唤宇瞪大眼,他一直知道许映白性子有些偏激,但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不正常。

那个疯女人拿着刀呢,谁知道会把自己捅成什么样啊。那个位置离心脏也不远,捅到心脏,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他垂着睫,“不会死的。”他有分寸,不至于会被这种人捅死。

再说,死了也无妨。为她而死,他也甘愿。

对于他而言,得不到言月的爱,或许比死了还要痛苦。

让她和秦闻渡分手,是第一步。

拿了结婚证,是第二步。

第三步,是公开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

但,还不够。

他还想要言月的爱。想要她浓烈且唯一的爱。

他总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贪婪而不知满足的蟒,死死缠着她,把她密不透风得缠绕。他一直蛰伏着,用金钱、权力、甚至用自己的身体,筹谋一个局,耐心地诱她入套,让她爱上他。

戚唤宇,“……”

特么的,许映白看着清清冷冷、谁知道是这种神经病恋爱脑。

他不敢吱声。

戚唤宇想起去年那个清晨,凌晨四点,他被电话叫醒,原本准备破口大骂,看到来电显示时愣了。

重洋之外,传来男人沉淡微哑的声音,仿佛落满了清霜,“帮我攒个局。”

……

言月从警察局出来,满身疲惫。

温睿一直在外头等着她,说,“先生手术很顺利,已经醒了。”

言月手机刚开机,才看到他消息,她振作了一下精神,勉强朝他笑了下,“带我去医院。”

见到他时,许映白正斜靠在病床上,面颊白皙到几乎没有一分血色,正在看一份文件。

言月咬着唇,轻轻带上门。

她不敢坐下,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她很少以这么狼狈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脸色惨白,眼睛哭肿了,像两个小桃子。

许映白已经抬起眼睫看向她,语气很温和,“来这边。”

言月靠近。

他冰凉的左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说,“别哭了。”

“眼睛肿了。”

“没什么大事,也不疼。”他说,“很快就能出院了。”

言月心里很沉,见到他,就又想哭,眼泪流不干一样。

怎么可能不疼,那么多血。

她强行忍住泪水,在他身边坐下。

许映白床边放着鲜花和果篮,她想给他拿一个水果,恍然间却想起,她甚至不知道许映白爱吃什么水果……他却对她爱吃什么了如指掌。

她心里更加酸涩,又酸又痛,几乎不忍对上他的视线。

“过来点。”许映白说,他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我有话想和你说。”他说。

言月搬了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男人狭长漆黑的眼掩在乌浓的眼睫下,一直凝着她,“言月,当年的事情,我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意识到许映白是指多年前的那场分离时。

她拼命摇头,“那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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