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映白养她这段时间,效果很是显著。
他给她养身体,不但按时称体重。
还会亲手量, 用自己的手指, 确认她身体的每个部位。
日常生活里,他偶尔表现出来的,对数字的敏感和计算能力都经常让言月瞠目结舌。
……只要,不是用在这种事情上。
言月面颊绯红, 难受地在他膝上动了动, 却丝毫不影响许映白的动作。
他依旧是衣冠整洁的, 黑发白肤, 看着一尘不染。
而她,衣裳凌乱,面颊又红又烫,瞧着就极为不冷静,对比太强烈,让她很是不好意思。
“达标了。”他收回手,不急不缓道。
随后,慢条斯理,一点点给她将衣物理好。
他亲手剥落的衣物。
那双手像是艺术品,即使做这样的事情时。
言月脸蛋红红的,在空调房里,暖气开的充足。她瓷白的鼻尖上,挂了一点点细细的汗珠,许映白拿了湿巾,给她擦干净脸。
很多时候,言月会忍不住想抗议,想说她可以自己来。
但是,对于许映白而言,这似乎是一种乐趣。他觉得服侍她很有趣味,也做的极为顺理成章。
他今天兴致似乎格外好,依旧没松开她,低头亲了亲她。
言月脖颈绷得笔直,想从他身上下来。她声音里带了一点点哭腔,“马,马上要吃饭了,阿姨他们还都在。”
刘清萍今天来家里做卫生,厨师正在备饭。
“不要太……”
她卡住了,她想说什么,太孟浪?太轻浮,这是能用来形容许映白的词?
他最后终于松开了她……瞧了她一眼,那双薄薄的唇很润泽,比平时红,带着淡淡的水意。
那一眼,说不出的感觉,和他平时清冷的气质迥然不同,看得言月心怦怦跳。
她脑子里不由得闪过唐姜的一句话。
——你就是被男人迷昏了头。
言月捂住自己发烫的面颊。
好像是真的。
冬至有喝羊肉汤的习俗,言月身体虚,有体虚气短的毛病,喝羊肉汤算是正正好。
言月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味道非常鲜浓。
家里厨师是新来的,做的菜很合言月口味。许映白不挑食,吃什么都差不多,所以菜都是就她口味。
冬天天黑得早,外头飘着小雨,言月边喝汤,边瞧着对面坐着的许映白,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安心。
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
一间可以遮风挡雨的屋子、一个属于自己的爱人、一碗热汤。
她从小就缺乏对家的归属感,眼下,在他身边,竟然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吃完饭,许映白接了一个电话,和那边说了约莫三分钟,言月见他拿了大衣,对她说,“有急事,出门一下,十一点前回来。”
言月第一次见许映白这种时候出门,像个恋恋不舍的小狗勾,跟在他背后走来走去。
最后,被许映白捉住亲了一口,他最终还是上了车,“等我回来,等不了就先睡。”
“我等你回!”言月立马说。
她站在窗口,一直远远瞧着车消失在夜色里。
“刘姨,这么晚出门,是不是出什么急事了呀?”见刘清萍带着保洁在厨房忙活,言月回了客厅,忍不住问。
“经常有的事情。”刘清萍见怪不怪,对言月笑。
许映白工作很忙,回家经常是十二点以后,以前这家里大部分时间都空着,或者只有用人在。
也是许映白结婚之后,才开始调整作息。
其实,他从小就没有多少娱乐时间,像是为了学习和工作而生的人。或许是因为习惯了,许映白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
他强大惯了,不喜欢示弱,也从不喜欢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别人面前。
言月想起过年的时候要去许家,她现在连他家到底有多少长辈都不知道,想着干脆趁今天许映白不在,刘清萍在家忙活的时候问一问。
言月忍不住问,“阿姨,你知道许家京州那边大概还有多少人呀?”
“以前他过年都回京州的吗?”
刘清萍想了想,“先生在国外念书那几年,过年没有回过国。”
“京州那边人不多,先生的奶奶去世了。明川先生也离婚了。”刘清萍毕竟只是雇佣来的用人,虽然在许家多年,能了解的情况也不多。
言月闻言又想起了许明川,那个温文尔雅的英俊男人。想到他说的那些话,和许映白轻描淡写,说他是疯子,心里涌起难言感受。
“许叔叔再婚了吗?”言月忍不住问。
刘清萍摇头,“没有。”
言月有些惊讶。
离婚后,这么多年,许明川居然一直没有再婚?
像是言高咏,丧妻之后,没几年就娶了秘书。
人和人,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言月想起那天见到的那个英俊儒雅的男人,以他的条件,要再婚,易如反掌吧。
言月洗过澡,又窝在沙发上,心不在焉想着这些事情,十一点还没到,她听着外头有一下没一下的雨声,打算等许映白回家,不知不觉却睡着了。
第二天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床上,被子裹得很好。
已经似乎上午十点了。
许映白肯定已经出门工作了。
她趿拉了拖鞋,跳下床洗漱,有点懊恼。
*
秦闻渡申请调职娶栎北银行在英国的分行任职。
他刚写了一份调职申请书,晚上就接到了秦志鸿的电话,叫秦闻渡回家一趟。
秦闻渡倒是也不意外,毕竟,栎北银行是秦家的嫡系,他这张申请书,其实也就是写给秦家人看到。
秦闻渡回家后,父亲秦志鸿和母亲夏丽都在家。
“你莫名其妙想调去英国做什么?”秦志鸿把那张调职申请书扔茶几上
“这段时间你一直不回家。”秦志鸿说,“到外面和哪个女人鬼混去了?说了叫你把月月追回来,都多久了,你们还闹着?”
言月一直没回消息,又把他的新号码拉黑了,秦闻渡心里很是烦躁。
“能不能别老一嘴一个月月。”他语气不好,“她订婚宴放我们鸽子,让我们家那么难看,现在还要我怎么办?八抬大轿去给她请回来?”
“阿渡,你自己心里清楚,对我们这么讲也没必要。” 夏丽以前基本是不掺和这些事情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喝了一口咖啡,心平气静道,“月月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女孩。”
秦闻渡别开脸,更加烦躁。
夏丽一直对言月不错,以前就基本是把她当成自己未来的儿媳妇来看待的。
“外头都知道,你以后是要和言月结婚的。”秦志鸿说,“上次是个意外,后来也说清楚了,说月月那天身体不适。秦闻渡,你不是那么不清醒的人,外头女人玩玩算了。搞出野种,或者想进我秦家门,想都别想。”
“你现在这个时候去英国了,等回来后,什么都变了。”夏丽说,“月月也不是没有追求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