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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落入我怀中(9)

言月摇头。和秦闻渡恋爱两年,其实她也没花过他什么钱,两人账户是完全分开的,自己用自己的,她对秦闻渡的收入开支财产状况都一概不知。

“你这样结婚了以后怎么办啊!”贺丹雪哀嚎,“你不会被他们家吃的骨头都不剩吗?”

其实,言月并不想要秦家财产,她不过是想拿回自己应该拿的。

谈珊琳当年是自杀,非常突然,只留下了一份没有公证的遗嘱,后来,在言月长大的这些年里,经历了无穷无尽的官司,最终达成现在的平衡。谈珊琳的遗产,对她而言是必争的。而其中,她最重视的,是谈珊琳给她留下的房子。

屋子如今是空着的,没有任何人居住。谈珊琳死后,言高咏单身了好几年,言月高中后,他和一个叫何冉的女人再婚了,何冉只比言月大十岁,以前是言高咏的秘书。

那天她随着言高咏一起回这里,企图在宅子里选个自己的卧室,言月砸掉了差不多半个客厅的物品,言高咏强势、刚愎自用,却也拧不过发疯的十几岁的女儿。后来,这屋子就空置了。

言月偶尔会去看一看屋子卫生,在房子产权完全归属于她之前,她也不打算再住在这里。

老宅安安静静,环境极其静谧。

言月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检查,即将打开一扇房间门时,手忽然顿住了。

这幢宅邸和许家老宅距离非常近,言月自小在这里长大。以前,少年时代的许映白也独居在自家宅邸,他喜静,两间宅子最近的屋子窗户只隔着一米。

言月十六那年,因为卧室装修,她临时换进了这件屋子住,那天晚上,她洗完澡熄了灯,钻进被窝,迷迷糊糊了会,还没睡着,却见对面亮起了灯,是盏夜灯——随后,有人推门进来。

那是许映白的卧室。

少年微湿的乌发上还带着水汽。他平日里总是衣冠整肃,一尘不染的。陡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他朝这边望了过来,用那双淡漠漂亮,不含欲望,高高在上的清冷的眸。

言月傻了眼,脚趾陡然发麻,她拿被子把自己脸捂住,钻进了被窝蜷缩起,紧紧闭着眼。那晚后,她便搬去了另一处住所,宁愿每天早上上学多坐半小时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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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总在最狼狈的时候遇到他◎

言月最终还是没有打开那扇门。

随着订婚宴越来越近,有许多不得不处理的琐事,加上期末考试,言月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有不少已经提前送到家的礼物,言月把这些礼物都分捡开,很多是衣物珠宝首饰,其中有份特别礼物,是言高咏一个做水产生意的朋友送的野生海参,据说滋补疗效非常好,尤其有利于缓解头疼。送的量很多,一时半会儿肯定吃不完。

言月便给秦如茜去了个电话,那边好一会儿才接。

“月月呀!”电话那边风似乎很大,秦如茜声音都有些模糊。

言月问,“茜茜姐,身体最近好点了吗?有人给我送了点些品质不错的海参,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送过去。”

秦如茜神经性头疼很多年了,她和言月关系一直还可以。

秦如茜声音很爽朗,完全听不出不适,“谢谢月月关心了,你留着自己吃吧,我现在在海南休假呢,今年没那么忙,头疼很久没复发了。我等你们婚礼回来啊,到时候见。”

言月语气没变,和秦如茜寒暄完,她把那盒海参收了起来,安静坐了五分钟。

她发现自己头脑很清楚,无比清晰。

言月给贺丹雪打了个电话,“阿雪,你能再对我说说那天你在医院外看到的那个女人长相吗?”

贺丹雪显然还对她的不予追究有些耿耿于怀,她和黄娆两个人拼凑了一下记忆,很详细地复述出了那天的场景。

“米黄色长裙子,平底鞋,长相清纯,画着淡妆,大概一米六出头的样子,很瘦,应该不到一百斤。”

秦如茜平时走的御姐风,身高一米七。

言月声音很冷静,冰凉凉的,“你看到他们去了哪个科室吗?秦闻渡和她很亲密?”

“就,那个女人一直挽着他,你男……秦闻渡,就搂着她的腰,我昨天也觉得,对亲人来说太亲密了点。”贺丹雪上次显然也没说完,她被言月的语气惊到了,有点傻眼,“在门口遇到的,科室我们不知道。”

言月说,“谢谢。”甚至还和她们道了晚安。

那个女人不可能是秦如茜,甚至,秦家亲戚里,她想不出可以和这些特征匹配上的女人。

秦闻渡知道她有秦如茜的联系方式,以他的智商,并不至于撒这么一个容易戳穿的谎言。

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他对她实在是太过放心。

在秦闻渡心里,她一直只是个任性的没长大的小女孩,没有心计,可以随意拿捏。

言月很信任秦闻渡。在一起两年,她的手机随秦闻渡翻,可是,她从没有检查过他的手机,干涉过他的交友。

秦闻渡为什么要撒谎?那个女人又是谁?

想起前几天晚上,秦闻渡抱着她亲她的场景,言月心里忽然涌出一股不适,胃酸倒涌,让她几乎想要呕吐。

她强撑去浴室,放水洗了一个澡。不停地搓着秦闻渡碰过的地方。皮肤细嫩,因为用力地揉搓,皮肤很快泛红,几乎快被她搓破,脖颈上甚至还有好几个留下的吻痕,很刺目,是秦闻渡故意留在能被人看见的地方的,像是在彰显着,她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她抿唇洗着,对自己的厌恶感也在这时达到了顶峰。

不知在浴缸泡了多久,放在洗脸池上的手机在震动,是秦闻渡发来的消息,说今天应酬太晚,不回来了。

言月放下手机,镜子映照出的少女脸色苍白,湿漉漉的发丝贴着面颊,嘴唇也几乎毫无血色。

她回了一个字,“好。”

*

秦闻渡从医院出来。

肾/源原本说是下月到,不知为何提前了,祝青雯带着祝母过来配型,结果还没出来,他动用关系,在栎附给她弄到了一个单间病房。

这段时间开销有点大,祝青雯很懂事,对他说过好几次,说自己能节约开销,怕花他太多钱。

秦闻渡这边开销秦家是有记录的,他没有完全独立,秦家家风严格,他现在还不得不按时对秦家人报账,好在言月几乎不花他的钱。目前,他把这笔账䧇璍先算成了给言月的开销,之后再慢慢还。毕竟马上要结婚了,家里也没说什么,还给他多划出了一笔经费。

言月这天下午有专业课期末考试,需要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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