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 严寒而冬青的冬青。”冬青微弯了下细幼的眉眼。
“阿姨,她是谁啊?我都没见过。”倪烟亲昵地挽过刚走进来的温母的肩膀。
温母的手拍了拍倪烟挽着她胳膊的手,不着痕迹的推开,状似拢了拢头发,“你温言哥哥的女朋友。”
“温言哥哥竟然有女朋友了啊?”倪烟夸张地叹了一声,“好漂亮哦。”
她从刚才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就猜到了个大概。但是,女朋友又不是老婆。
冬青垂下手腕,点了下头,没和倪烟互夸。
温母走到冬青身边,拿起刀继续切着蒜瓣,一边切一边对倪烟说:“烟烟先去客厅里坐一会,晏辞也在客厅,你们两个很久没见过面了吧。我和冬青准备午饭。”
温母的语气淡然,却把主客分得明明白白。
你是客,冬青是主。别逾越。
这算是温母对冬青的承认,温言天生对□□的反应慢半拍,但是这些事落在她眼中却看的明明白白。
要是没有冬青,温母今天或许还会给温言和倪烟制造机会。但是喜欢不分先来后到,两者相较之下,她更偏向冬青。
倪烟假装听不到,熟稔地挽上温母的胳膊,撒娇,“阿姨你教我嘛,我不会做饭,你教教我我就会了啊。”
“哪能要烟烟帮忙啊,烟烟是客人。”温母持刀切着葱段。
倪烟拿起浸泡在冷水中的一颗栗子,翻了下手腕,问冬青:“这个要怎么做啊?”
“去皮就可以了。”冬青撕下一小块皮,对正在尝试去皮的倪烟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温言他不吃栗子。”
倪烟的指尖捏着栗子,看着冬青,缓缓地笑了,唇角的弧度正好,“是么?”
“嗯。”冬青嗯了一声。
可能和温言在一起久了,她也学坏了。倪烟还没怎么挑衅她,她上去就给倪烟来了一个下马威。
“温言今天不回来吃饭,烟烟还想吃什么?”温母问。
“我都可以的。”倪烟笑得得体,配合着优雅的香水。
忽略温言和她的关系,冬青觉得倪烟是一个很优雅知性的女人。
DI组织的新人培训会还没结束,偌大的酒店会议室中,前排一排坐了DI的高管,此刻温言正在讲解着ppt上的内容。
DI是自己框架,对于新入职的程序员而言,自己框架说简单也不简单。
温言翻到下一张ppt,扫视了一圈,说:“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在没入职之前,框架基本都是随便写的,但是想要转正,还请各位按照转正的标准来。”
下面陆瑜笑了一声,温言一个眼神扫过去,“陆总监有何高见?”
陆瑜左手握拳,虚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掩饰着翘起的唇角,说:“温总监说的对!”
陆瑜笑是因为没想到一向严谨措辞合理的温言会在正式培训会上直言某些程序员的框架是瞎糊弄过去的,随便写不就是瞎糊弄吗。
温言讲完ppt,径直下了台,出去了。原本等着温言入座的陆瑜愣了一下,当即发消息给温言。
【陆瑜:你这就走了?你这是早退啊兄弟。】
【温言:临时有事。】
温言一边下楼一边发消息给冬青。
直觉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并不希望冬青和倪烟待在一块,因为两人没那个必要待在一起。
【言言:你想吃什么?】
冬青回的很快。
【吾妻:什么?】
【言言:我很快回去。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带。】
冬青手指微动,删掉原本打好的“不用啦”几个字,重新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
【吾妻:想吃糖炒栗子。】
【言言:好。】
温母往炒锅中倒入少许油,等油温七成热后放入切好的姜末煸炒,冬青顺手将炸过控出油的鸡块递给温母。温母熟练的下鸡块,说:“料酒。”
冬青都不用花时间挨个分辨调料台上瓶瓶罐罐贴着的标签,手指滑过瓶身,点了点料酒瓶,直接将瓶子抽了出来,递给了温母。
“酱油。”温母话音刚落。
倪烟和冬青两人同时从排列整齐的瓶瓶罐罐中抽出一瓶调料。
温母停下翻遍鸡块的铲子,笑了,“烟烟,你拿错了,那是醋不是酱油。”
倒入鸡汤,加入去壳剥皮的栗子,温母盖上了锅盖,说:“好了,我们先出去吧,等鸡肉和栗子炖烂了就能吃饭了。”
“大姨,我饿啊。”晏辞半躺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本薄薄的《哈姆雷特》,对正在看《百家讲坛》的温母说。
温母按下了暂停键,“我看看,应该能吃了。”
“我去吧。”陪温母看了一会《百家讲坛》的冬青收好手机,在温母前面去了厨房。
倪烟看冬青去了厨房,她也立马起身,跟在冬青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厨房。
晏辞把《哈姆雷特》半盖在脸上,瞥了眼厨房,嗅了嗅鼻端的墨香,摇了要头。他哥好不容易当个人,倪烟这种不知道早就被忘掉哪个角落的小青梅还非要往上贴。
“咔嚓”一声,门锁转动的声音。
温言打开门后,拎着一包糖炒栗子进来,随手将车钥匙抛到鞋柜上,解开系的一丝不苟的领带。
温母从沙发上探头,“你不是说今天有工作吗?”
“嗯,忙完了。”
纸包不住的栗子香很快发散开来。温母嗅了嗅,拿过温言手上的纸袋,“糖炒栗子?你怎么买这个?”
“冬青想吃。”
“哦。”温母打开纸袋,拈了一个滚烫的熟栗子在温言眼前晃了晃,“你长这么大,我都没听过一句:我妈想吃糖炒栗子。”
“……”温言脱下外面的黑色西装,“老温也没少给你带。”
“哈哈哈哈哈哈哈。”晏辞头蒙着书,憋笑憋的辛苦。
他哥和他大姨都是个人才。
“啊——”伴随着惊叫声的还有几声“噗通”“桄榔”,好似锅盖落地的声音。
“怎么回事?”温母刚想转身去厨房看看,哪知温言的速度比她更快,长腿几步就跨进了厨房。
厨房干净的白瓷砖上洒着几许鸡汤汁,锅盖丢在地上。冬青捏着耳垂站在一旁,眼睛半闭着,锅铲半挂在流理台上,要掉不掉的样子。
“怎么了?”温言跨到冬青身边,拿过冬青一直捏在耳垂上的手指。
白嫩的耳垂被冬青揉捏的通红,隐隐可以看见隐藏在皮肤下面细小的血管。
“烫到了。”冬青话音还没落,手指就陷入一片温热之中。
温言握着冬青的手腕,捏过冬青的手指,张口含住,舌尖轻轻扫过冬青的指尖。一阵酥麻感从背脊蹿起。
冬青瞬间红了脸,像是喝了两斤陈年的佳酿,神思摇摇欲坠。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温言的牙齿磕在她的指节上,他的舌尖逐渐扫过她的指尖。
温母一进来就看到她一向无欲无所求的儿子正极尽温柔地含着冬青小老师的手指。
“……”温母一把推过跟着她进来的晏辞,将晏辞的卫衣帽子拉上,“小孩子家家别看了。我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