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连绪长叹一声,双眼深深的看向她,“初月,是哥哥做错了,不该在没了解这件事的情况下答应许翊景,你不想见,我们就不见。”
“那他会不会跟你吵架呀。”
“那不是该考虑的问题,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怎么让你开心起来,是再给你买漂亮的裙子和包包,还是哥哥陪你困觉觉?”宋连绪拖长音调,学着她平时说话的语气在哄他。
他睫毛很长,哪怕说着这样的话,也不见轻佻,倒是十分温和。
“我都要。”初月欢呼一声,眼睛亮晶晶,有点骄傲的夸他,“哥哥真棒。”
……
早晨初月起了个大早,专门去附近的早市买了花,准备给爸爸送去。
她只告诉了宋连绪自己和同学约好去爬山,对方倒也没多想,还问她要不要自己送她过去。
初月搭乘地铁,来到医院才不过八点多,还没靠近就听到病房里聊天的声音。
病房里,林栖陪着姜父在聊天,他嘴唇弯起,神情自然诚恳,面对姜父尤其礼貌。
初月耐心等两人聊天告一段落,才走进去。
她今天穿了件粉色系带连衣裙,微卷的长发散开,看起来纯情又稚嫩。
林栖侧颜沉静,注视着初月从身旁走过,她拿起花瓶,把开的漂亮的花朵放入,才转身对他道谢:“学长,你这么早就来看我爸爸?谢谢你。”
“没什么,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在这里也是叔叔愿意听我说话。”林栖清冷的嗓音格外的动听。
初月宛然一笑,落在少年眼底是如明月般皎洁明亮的脸颊。
姜父看到了少年眼底藏不住的好感,也知道他总是这样殷勤的跑到医院说到底还是为了初月。
他对林栖很有好感,毕竟少年理智又冷静,看上去能把他的宝贝女儿照顾的很好。
“初月,我没事,你先带林栖去附近玩一玩吧,我听他说他回国后一直就没怎么出去玩过,都在医院陪我。”
“啊?”初月马上就明白了爸爸的用意。
他这是默认林栖是个可以照顾她的男友了吗?
她正想拒绝,可爸爸马上以眼神示意她,初月又不想让爸爸失望,只好点了点头。
少年嘴角一勾,临走时对姜父回了个礼貌且感谢的笑容。
来到门外,初月才软着声问:“想去哪里玩?”
林栖长腿向前迈两步,停在了她身侧,“这附近距离大佛寺很近,听说那里许愿很灵,我们去那里给叔叔拜一拜吧。”
初月倒是一愣,没想到林栖还是把她爸爸放在心上,不由得有些感情复杂。
林栖开着车,带她来到了寺庙门口,在商业街交界处的大佛寺往来香客不断。
比起晚上灯火明亮的感觉逊色了些,但依旧古朴沉稳,肃穆庄严,在繁华热闹中安静的矗立着,初月在门口买了代表平安的小柿子,林栖也已经换了零钱回来了。
“学长,送给你。”初月拿起小柿子递给他,“我也不知道你最需要的是什么,所以就买给你代表平安的小柿子啦,希望你所念皆所愿,所求皆所得。”
“所念皆所愿,所求皆所得……”林栖笑了,“好,谢谢你。”
初月与林栖一同在正殿前。
她掌心合十,神色虔诚,不用想也知道是为她爸爸祈祷,希望他能够早日康复。
林栖不信神佛。
但他看着身旁女孩那小心又认真的模样,心里动了动,也对着佛祖默默许下愿望。
初月偷偷睁开眼,回头看着清冷高贵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林栖,这种自小尽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还能许什么愿望呢?
“好了?”林栖忽的睁眼,深深望她。
“嗯,学长你怎么这么久,愿望很长是不是?”初月打趣道,“太贪心的话,小心佛祖不帮你。”
“我只有一个愿望。”林栖垂眸忖度,马上被初月打断。
“学长,别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林栖额间清爽的碎发被风拂起,唇角漾起浅浅的笑,“初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在佛祖面前你要乖乖回答我,佛门重地不允许说谎话,懂了吗。”
初月水润瞳孔颤了颤。
“什么呀。”
“初月,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现在正和其他男生在交往?”
他低了低嗓音,“回答我。”
如果她回答是,那他就在佛祖面前道歉,他决定横刀夺爱,破坏对方的感情,把初月抢过来。
不是,他会在这里跟她告白,请她做正式的女友。
但是,她敢说谎的话,他绝对不会——
……放过她。
第20章
“学长,我……”
不得不说,佛祖的震慑还是很让初月担心的,她睫毛轻轻一眨,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见她犹豫的模样,林栖似乎也猜出了答案,“初月,你没有交往对象,对吗。”
“学长,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可不可以?”
初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弯了弯唇,朝他微微一笑,“自从两年前你出国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你关心我的原因,是因为你妹妹和徐祀订婚,还是因为你说的……喜欢我?”
林栖有些意外。
他其实早该知道,初月这个小骗子,就像徐祀说的那样,除非当场让她人赃俱获,否则她有一万种狡辩的方式。
初月见状,又补充了一句,“佛门重地,在这里说谎话的话,学长许的愿望不会实现的。”
林栖忽然低笑了声,很轻,很淡。
“我的确喜欢你,但是自从你那年家里出事从学校离开后,我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很难打听到你的事情。”林栖微微垂眸,“徐祀铁了心想把你藏起来的话,他不会让任何人找到你。”
再怎么不想承认,但内心隐约的嫉妒还是让林栖觉得阵阵闷痛。
他早就知道徐祀对初月的好感,但在国外两年来居然从来没有怀疑过徐祀,甚至都不知道初月就这样被当成笼中雀被徐祀耐心饲养了这么久……一想到二人甚至会聊到关于女孩的事情,徐祀却总是避而不谈。
“不过,我反倒很感谢他和我妹妹的婚约,这样我才能在那天的生日宴会上再次遇到你。”
林栖向来冷淡而理智,不会为任何事流露出过多的情绪。
初月还记得,哪怕是高中自己和林栖单独相处,他也只会默默地看书,从不会主动跟自己搭话,可是她做作业一旦遇到不会的题,林栖总会很耐心的为她解释,下雨的晚上把外套披在头顶,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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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总是在和她独处时努力削减身上那遥不可及的距离感,并希望着被她发现。
这种独一无二的特殊感,呈现出的是一种收敛锋芒后的魅力,初月不是不懂,只是她高中的追求者太多了,林栖这样若有似无的暧-昧,对她来说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