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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收了塑料闺蜜的夫婿(57)+番外

一番歇斯底里后,她命人押着留荷上前几步,眯着眼道:“陶氏,你再磨磨蹭蹭的不过来,我可就先从她的肚子下手了,届时沈世子丢了子嗣又损了爱妾…你猜…他会如何对你?”

留荷惧到极点,开始大声哭喊求救。

秋照也慌得哭出了声,急声劝她不要过去。

崔氏和沈令真则促声催她快点想其它的法子救人…

陶知影忽然觉得周遭的一切动静都在将她逼疯。

她狠狠地抓挠了一把头发,提气闭眼澄心定虑了几息,再睁眼时已平静很多,她语带疲倦道:“都别吵了,我去换人。”

迈步过去前,她转身看了看秋照,用唇语说了两个字——谢颐。

沈同晏此刻一定在宫中布防,大伯府上人少,又在外城。此时,只有谢颐可以帮得上忙了,他这次来京师,带了不少族中的青壮年郎君,况且也可以从铺子中寻来一些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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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姜乘着华帐玉辇被抬入了大内,宫人又将她簇拥着进了名为柔福的宫殿,忙前忙后的殷勤安置,待日影垂幕已有一会儿后,伺候的宫人便退散得差不多,她终于到感觉松快了一些。

她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张望了一番,正准备下榻抻抻腿却,便听得有沉稳的步履声渐近,接着便是宫人恭敬的请礼声。

她顿时全身僵硬起来,如石像般凝坐不动。

嘉宪帝徐徐地踱着步子进了殿中的内室。

室内旃檀轻拂渺,烛影摇曳,鸾账侧束。

秦婉姜身着朱红绡金喜裳,玉容清肌敷着美人妆,鬓撑金凤,面贴珠钿,眉目清雅,秀丽绝俗。

嘉宪帝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往前几步,走出阴影。

秦婉姜余光瞧见,更是全身梗住,敛声摒气,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待嘉宪帝要走到眼前,秦婉姜才手忙脚乱地下榻伏地叩首,嘉宪帝俯身搀起她,温言问道:“可用过晚膳了?”

秦婉姜在他的搀扶下全身紧绷,只能干巴巴地回道:“回陛下,妾身已用过了。”

嘉宪帝轻轻一笑,顺手虚挽了她的腰,将她往桌边带去:“既如此,你我不妨再用些茶果。”

见秦婉姜一直低垂着眼,且在他的靠近下身子越来越僵硬,抗拒之意明显,嘉宪帝问道:“你很怕朕?还是…心中怨朕?”

秦婉姜长睫不停轻颤:“妾身不敢。”

嘉宪帝托起了她的下巴,直视道:“你可有心悦的郎君?”

秦婉姜瞳孔猛的一缩,两手下意识紧扯了帕子。

嘉宪帝眸色沉沉,难辨喜怒,须臾后开口道:“朕说过了,今后会好好待你,你安心待在这宫中便是,日后有什么想使想用的,朕都着人为你寻来。”

又着眼打量了她一番,嘉宪帝的目光落在她腰间的香囊上,那是一枚葡萄花草纹香囊,通体镂刻叶状纹饰,上下半球各饰鎏金团花六朵,分别为四蜂、双蜂和折枝花,口沿处饰蔓草纹,亦施鎏金,散发着沉静、隐蔽的幽香。

那是前朝的制样,也是令福公主唯爱的香囊。

她从不像其它帝姬一般乖乖习书画女红,亦从不做护兰煎茶,焚香咏絮的雅事,甚至连个络子都不会打,更谈不上亲自绣制香囊了,可大齐人无香不聚,她又有一程子迷上工械器具,这类银囊艺精工湛,无论怎样转动,内里的香盂始终向上,香料自然也就不会撒出来,于是她便托了懒,去寻人制了这银囊。

实际上,若非太后全力阻止,她甚至想在先帝的支持下去习武。

太后常和先帝打趣,说她若生在民间,便是那整日招猫逗狗的小顽货。

嘉宪帝手指一勾,便取下了那枚香囊,细细嗅了嗅便笑了,喃声说了一句:“是她最爱的降真香。”

秦婉姜见嘉宪帝将那香囊挛在虎口,抵在鼻间阖了眼,一呼一吸间,不知在想着什么。

月上中天,清风过亭,夜草染露,凡鸟不鸣。

好半晌,嘉宪帝才从沉思中睁了眼,转过头见秦婉姜仍是挺直地坐着,扯着巾帕一动都不敢动。

他不禁又笑了,轻叹道:“在去那观中前,除了歇息睡着外,她这一辈子怕也没有像你这么安静的时候。”

听他说到歇息二字,秦婉姜的心剧烈跳动起来,那股子□□感深深慑住了她,她甚至有些痉挛发抖。

毕竟眼前的这个人,是她名义上的祖父。

第47章

看出了她的紧张,嘉宪帝开口安抚道:“不必害怕,朕今晚不会碰你,便陪我坐坐,也是好的。”

“朕记得你曾在那清泰观中待过,便同我说说,她每日的作息罢…”

秦婉姜松了口气,正在脑中搜刮着在观中对令福公主的记忆时,突闻外间传来呼喝声,随即是兵戈掀起的喧闹声,嘉宪帝双眸一凛,迅速站了起身要唤人,却突感胸口一阵钻心的麻痹,眼前泛黑后痹痛感直冲脑门,他闷哼一声,直直地倒了下去…

秦婉姜吓了一跳,忙与闻声而来的宫人一同去唤挺在地上的天子,好半晌都无甚动静,一名胆大的宦侍抖着手去探嘉宪帝的鼻息,却是已无半息热气,那宦侍不由惊叫了一声,震着牙说道:

“陛,陛下,没有气息了…”

他这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有如惊雷,将殿内几人吓得全数腿发软,皆歪在了地上。

其中一人手脚并用地爬出殿外,去找医官。

很快,医官便在火光冲天的呐喊声中猫着腰,被人护送到了柔福殿。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他松开搭脉的手,惨白着脸伏在了地上,颤声道:“陛下…薨了!”

与医官一道来的还有一位内官,他看来倒是镇定一些,只在随着嚎了几嗓子后,便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殿内的宫人与卫士将嘉宪帝搬抬到榻上,覆好锦被,对殿内众人扬声正色道:“有贼人谋反,现外间兵乱,都不许离开此殿,待稍后事定,自有人来此间处理。”

众人连声应下。

那内官又转而恭敬地对秦婉姜道:“安全为上,请姑娘也莫要移动。”

秦婉姜面失血色,眼前一道道的发晕,只能呆滞着点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令人胆战心惊的厮杀声终于渐渐消了下来,片刻后,齐修与几位大臣匆匆赶了过来,一身银甲衬得他愈发面容冷峻,身躯凛凛。

他径直入了内室,一见到躺在榻上,脸色已泛起青白的嘉宪帝,便双眼泛泪,声中已泛起鼻音,他跪在榻旁看着嘉宪帝,喃喃唤着:“爹爹,爹爹,三哥儿来了…”

殿内殿外随即响起一片悲辛怆然的哭声…

良久,齐修直起上身,向后跪开几步,极其郑重地对嘉宪帝磕了三个头,这才重新站了起来,开始吩咐众人理事,随后,又扶起了仍跪于一侧的秦婉姜,轻声对她说道:“七姐儿,秦表叔此刻亦在宫内,我让人领你去见他。”

秦婉姜愣愣地点了头。

在一处偏殿中,秦婉姜见到了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