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独惹温水/病态占有(129)+番外
但是没有用。那个单薄孤独的少年,那个纯粹的世界透明的少年,在黑夜给她无限的安全感,一想到他,她就能看到那个在这纷乱世间行走的萧条背影。
他还活着,她也要好好活着。
“然后,我想到了你,我义正言辞地要求你要好好活着,我不好意思做不到,所以就挺住了。”
时温蹭了蹭他额前的发,声音轻得像呼吸出来的话。
“没想到你不在我身边还这么起作用。”
陈迟张开攥紧的手,指关节有些僵硬,他手指颤抖地捧住她的脸,在她额上烙下一吻。
往下是她的眉,她的眼,她湿润的睫毛,她的鼻子,她的呼吸。
他们像溺水的人,紧紧搂着彼此,双唇紧贴,渡给对方呼吸,这样才可以活命。
透明的窗,歪歪头,再歪歪头,可以看到不怎么圆的月亮,它的光亮得温柔,却让人想到悲伤。
这房间淙淙如水,他们溺在水底,如果亲吻可以活命,那水只是用来凉爽,等太阳初升,蒸发的水送给月亮,夜晚不会缺席,月亮送给云朵,下了一场雨万物生长,将它当作月亮送的礼物,以后看到它不要再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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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要来了。”
吸进去的气带着雨的凉,呼出来的气带着人的暖。
阳台上七盆盆栽摆放端正,每一方窗户打开一条小缝,雨滋润了它们一夜。
“为什么是七盆?”
时温弯腰细细查看每一盆盆栽。
陈迟勾住她的指头,还没睡醒,模糊说:“因为七年。”
时温身子向后倒靠着他,“所以一盆就代表一年?”
他垫着她的肩,“嗯”了声。
两人依偎一会,推攘地回到床上,又睡了阵,时温的闹钟响了。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还没碰到手机,被身边的男人捞回去,搂抱枕一样搂着她。
两床被子早乱了,床中央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时温睡意消了大半,拍拍他的手,“要去上班了,大总裁。”
陈迟往她脖颈埋,“不想。”
时温又让他搂了一会,见他没有松开的趋势,柔声说:“我今天上午也有课。”
陈迟不满皱紧眉,一点也不想起来,怀里的人太软,他将她整个搂住,粘着她,闷闷说:“这七年我都没睡好过,你要补偿我。”
时温哑语。
她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即将迟到。
至少要请假啊。
她又去摸手机。身体分开,几番折腾,陈迟睡意消了一半,烦躁涌上心头,拧着眉。
不想她走。
他紧紧盯着她。
想着该用什么办法让她乖乖躺这里。
时温刚输入两个字,腰上一重,陈迟放在她肩上的一只手环过她的腰,又热又痒。
她颤了下肩膀,他将她扭过来,欺身压上,固定着她的胳膊和腿。
时温惊慌失措的模样让他心情愉悦,残余的睡意朦胧上脑,像喝了酒一样,让他心痒痒。他用下巴亲昵地蹭她的脸。
时温被他磨得有些不舒服,往旁边躲,“你的胡子……而且,我没有要走,我是请假。”
陈迟扫了眼手机,拿起快速打字,发送。
时温:“你发了什么?”
“帮你请假。”他将手机放到床头柜声,静音。
时温紧张起来,清晨去阳台看花,他们就将窗帘拉开了,此刻天光无限,窗外的建筑清晰。
她觉得,真的不适合遐想,更不适合做某些事。
他低头亲吻她的耳朵,呼出来的气惹得她热腾腾的,“陈迟,窗帘还没拉,你别……”
他忽然停下,撑着胳膊看她,宽大的白色体恤领子歪在一边,锁骨凹凸有致,他头发凌乱眼睛黑亮。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他坏笑,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子,“我的温温学坏了。”
第95章
时温一臊,瞪他一眼, 却没有任何“凶”的气场。
陈迟没想多做什么, 而且他觉得白天不适合。
“我们睡觉。”他还是困的, 确确实实七年没有一天比昨晚睡得安稳。
时温瞧出他的困倦疲惫, 摸了摸他的眉毛, 回搂他。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
时温睡得浑身瘫软,她扭了扭身子,伸了个懒腰,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当即捂住嘴, 惊恐地看向陈迟。
陈迟对上她别有深意的眼神,慢吞吞说:“我在你眼里就是流氓?”
时温也觉得这样有点太自恋了。
她挠挠他的胳膊, 说:“不是你流氓,是我自恋了。”
陈迟本来还要说的“那我就坐实流氓”吞回肚子里。
他揉揉她的头发。
时温:“我饿了。”
他支起身子,“做饭给你吃。”
“家里没菜了。”
时温理了理头发,几缕被他胳膊压着,她倒抽了口气, 他立马挪开胳膊, 揉她的头皮。
“你那还有菜吗?”时温又问。
陈迟顺着她的头发, 神情专注, 想了想说:“我们出去买菜吧。”
时温眼一亮,“那去菜市场,菜市场的菜便宜。”
陈迟五官柔和,“经常去买菜?”
时温点头。
他紧紧抱住她。
又想到那七年,每一年每个月每一天每个小时, 可以做的事太多,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他在意。
但是,来日方长。他们往后有数不尽的七年。
……
地面早已干了,太阳被浓厚的云挡住,温度适宜。
陈迟拉着时温的手,两人慢悠悠走。
时温想到买菜做饭需要些时间,该先买些东西垫肚子。
“想吃梅干菜肉饼吗?”陈迟的声音这时响起。
路边一家小店面,玻璃窗隔开。时温记得每天早上都有很多人来买,她几次想尝试,最后因为人太多而放弃。
现在不早不晚,人只有零星几个。
时温笑着点头。
陈迟拉着她过去。时温仰头看牌子,可以加配料。
“我想要加鸭蛋黄。”她侧头看他,“你要加什么?”
“跟你一样。”他一手拉着她,一手在弄她的头发。
时温发现陈迟很喜欢弄她的头发。
“好好吃!”时温眼睛亮晶晶,俨然很满意。
饼很大,时温两只手捧着吃,陈迟改成搂她的腰。
陈迟吃东西跟以前一样,很安静也很快。
走到菜市场前,陈迟已经吃完,正好将垃圾丢在门口垃圾桶。时温还在嚼,惊奇地看他,“你这样是不是就是,闷声干大事。”
陈迟笑,“吃饭算干大事。”
“吃饭当然是大事。”
他揉了把她的腰,随口一问似地,“那还有什么是大事?”
时温看了看自己的腰,又看看他微翘的桃花眼,觉得他意有所指。
就是流氓。
挑菜的任务交给陈迟,时温在一边啃饼。
奇妙的感觉。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跟他一起逛菜市场。
陈迟身上有种气质,一种与世隔绝,清冷淡漠的气质。那种气质在他年少时就有,不过那时他的少年气息与阴冷低沉的气息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