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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失控谎言(92)+番外

云洄之低头答她话:“自习课上让他们当场写过这篇,我也讲过了。否则带回去,很多学生敷衍了事。”

“好。”

楚若游低头继续编辑。

谁知云洄之抬头又问:“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卓晖也吃饱了,擦干净道,“我们相亲啊,见面之前我一百万个不情愿。结果一见到她,我就认定这辈子是她了。”

云洄之了然:“一见钟情。”

卓晖笑:“就这个意思。”

楚若游本不想理会,却在看到任予晗含羞带笑,轻手打了下卓晖的肩膀后让他闭嘴后,抿出笑问卓晖:“所以你们第一面就在一起了?”

她尽量让语气轻快一些。

她想起来,她为什么跟任予晗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 不是任予晗对她不好,也不是她在追求不得后恼羞成怒。

在任予晗恋爱前的一两年里,她就已经明白,无论如何,任予晗不会接受女孩子。

所以那时候她基本放弃了,虽有丁点放不下的贪念,却不会再去主动探听或谋求。

她只与任予晗做好朋友,她们的关系一如既往,该见面就见面,该约饭就约饭,她仍把任予晗当成人生中除亲人以外最重要的那个人。

直到,任予晗去相亲,并且瞒着她恋爱进程。

楚若游还是从别人嘴巴里,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事情。

此后便连见面都觉得煎熬了,她知道不能摆脸色让人感到奇怪,可是真心地笑又太难。

她此刻坐在这里,只怕还没有云洄之自在。

“不是。”任予晗立即否认,对上楚若游平静的目光,她刹那恍惚,又温柔地笑了笑。

卓晖说:“没那么快,我们约会了几次才正式谈,她谨慎,怕我是个纨绔公子哥呗。”

说罢,他想起云洄之请这顿饭的原因,“所以洄之,相亲也没有那么吓人嘛。不过你还小,不用急,不想就算了。”

停下,发现没人接话,他又继续说:“但是我那表弟可不差,人帅,高个子,一表人才,家里还有钱,你要是考虑考虑也成。”

云洄之表示无福消受:“我现在一个人很好,算了。”

卓晖心理素质好,无缝顺滑地切换推销客户:“若游要考虑吗?”

云洄之呛了一口水。

楚若游将纸巾抽给云洄之,“不必,我没精力。”

任予晗看着她递纸的动作和关切的目光,回绝卓晖:“若游不接受姐弟恋,她从来都不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人,幼稚,浮躁,不靠谱。”

仿佛吃到了果肉里的籽,浓浓的苦涩从酸味里头迸出,满口腔都是苦,云洄之牙咬着内里的嫩肉,一言不发地轻咳两声。

卓晖争辩:“我表弟没比她小多少,而且性格从小就老成,你又不是没见过。”

“但若游没见过,她不会考虑,你就别急了你。是不是若游?”

楚若游说:“嗯。”

云洄之见任予晗替她们挡去这些烦心事,发现这位姐姐真地很暖。

“予晗姐很了解楚老师哦?”

“认识十几年了,要是还不了解她,她要骂我了。”

“那么久啊。”云洄之诧异。

楚若游看她,点了点表盘:“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云洄之说:“好,就走。”

她看见任予晗方才刚要张口就被打断的动作,贴心地问:“予晗姐想说什么?”

任予晗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说我跟若游高中就在一个学校,大学又同校,以前还是邻居……。”

“予晗姐。”

楚若游提醒:“别忘了拿手机。你去洗手间吗,我们一起?”

任予晗停住了话,便见云洄之去买单了。

两人往洗手间去,任予晗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好像对洄之说太多了。”

楚若游忍着情绪,“没事,下次再聊吧,我妈又催我回了。”

云洄之跟卓晖隔了几步距离一起等人,目睹楚若游与任予晗边聊边并肩走来时,她视线有些模糊,低头用力地眨了眨。

分开之际,任予晗道:“改日我做东,一起去我家里吃饭。”

云洄之勉强应下:“好,再看。”

等他们走后,云洄之尽量还保持着刚才的笑容,她艰难又一字一句地问楚若游:“她大你两届?”

楚若游眼帘一跳,“云老师。”

三个字就终结了她的好奇心。

“哦,我不该问。楚老师不喜欢普通同事关注她的私生活,就当我没问好了。”

云洄之抬腿往电梯方向走,被楚若游一把拉住手腕,也不顾谁会不会看见了,楚若游紧绷到声音打颤:“你有话就好好讲。”

“我无话可说。楚老师先回吧,我想一个人待着了。”

握在云洄之腕上的手又多了道力气,楚若游意识不到,只是怕她突然离开:“你的包还在我车上。”

云洄之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我去取。”

一起乘电梯下楼,诸多同乘的人将她们挤在一处,香水与酒气、汗味混合,算不上好闻。

楚若游一直看着云洄之,云洄之却再也没抬过眼跟人对视。

像是被消了音的电影慢镜头,她眨眼的频率比平时慢上许多,安静得蓄着一场还未掀起的风雪。

楚若游已经预感到即将泼过来的寒意,她并拢的手捏住袖口,以微薄衣衫抵抗萧瑟。

到了停车场,找到楚若游的车,云洄之站在旁边沉默地等她开锁。

楚若游却站着不动。

云洄之觉得倦,但还是问她:“怎么了?”

“你没有话要跟我说?”

“没有。”

她停下须臾,“真的无话可说了?”

云洄之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我不明白楚老师什么意思。”

“别装傻。”

楚若游语速很快,像听不下去也受不了一样。

装傻的还不知道是谁。

云洄之仍不看她,欲言又止,最后选择坚持,声音很轻:“开门,我要拿东西。”

“上车,我送你回去。”楚若游语气坚定。

“说了不需要。”

她咬着牙,才用力了些,泪珠像凭空产生一样啪地就掉下来。云洄之匆忙转过身去,边哭边说:“你别管我了。”

像被用最锐利的武器打到筋骨,楚若游当即感觉到疼。

她心头发颤,手足无措地过去,没来得及从包里拿纸,下意识抬手就把云洄之落的泪给接住。

湿哒哒一片,落在云洄之曾经给她画小花的掌心处。

让泪水一浇,什么花都枯死了。

比花瓶里的红玫瑰枯萎还要让她不舍。

楚若游蓦地攥紧手,极力保留花种。

云洄之抬手抹去,又转了个身,再次赌气说:“你不要管我。”

楚若游接她眼泪的动作,让她想到她们在蒹葭镇时,她借酒哭着耍赖不许楚若游离开。

楚若游蹲在她身前接住她掉落的小珍珠,爱怜地说好。

可是楚若游就是个骗子!

——邻居这个词,让我想起我一个朋友……人家大她两届,把她迷得死去活来……还好吧,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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