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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等关系(105)+番外

秦越就着伏趴的姿势,抬眼从下面看上来。

嘶。

跟落水某动物一样。

沈见清心痒地用食指指侧挠挠某动物的脸颊,说:“头偏着趴。”

秦越照做。

水在地上击打两秒,落在秦越头上。

温度刚刚好。

沈见清细软的手指紧随着那片温热,在她头发里轻柔穿梭。

一阵酥麻往秦越尾椎骨上攀,她不自觉往回缩下巴,立刻被沈见清抬起来,说:“别乱动,一会儿水灌耳朵里了。”

秦越只好忍着,血渐渐涌上脖子,被沈见清发现,停了手说:“你再这样我不洗了啊。”

她刚才费了多大劲儿才忍住的,这家伙洗个头的事儿竟然又跑来诱她。

秦越以为沈见清说真的,闭眼抓住她的手腕说:“继续洗,我不动了。”

沈见清差点笑出声,她可太喜欢秦大佬主动讨乖了,以后谈起恋爱一定很好玩。

没有犹豫的“谈恋爱”三个字从沈见清脑子里闪过,她的心跳立刻就快了。

她有种马上告诉秦越这个决定的冲动,却不能够。

给她这份勇气的人,她还没有见到,没征得她的同意。

沈见清明快的心绪甫一沉下来,秦越就从她的动作里感受到了。

秦越的心也同时被提了一下。

她依旧闭着眼睛,一开口,声音还有点干哑,“今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见清不惊讶秦越的敏锐,她一直很聪明。

“是啊,一件大事。”沈见清说。

秦越:“什么大事?”

沈见清挤了洗发露,学她说话:“不想说。”

秦越睁眼。

沈见清说:“闭上。”

然后一边蹂LIN她的头发,一边说:“体会到我被你怼的感觉了吧?是不是像一口气卡在胸口,憋得想骂人?”

秦越说:“还好。”

沈见清:“行吧,忘了你是不动如山,成年之后连哭都没哭过的秦师傅了。”

头发洗完卡住,沈见清终于可以伸手蹭蹭被头发弄得发痒的脸,说:“明天我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和你说件事。”

秦越问:“好事还是坏事?”

沈见清说:“对我来说是好事,对你,”沈见清抬手点在秦越心口,“应该也是。”

如果这里装着的是一颗真心的话。

沈见清起身拿来浴巾,朝秦越伸了只手,说:“你病刚好,不能泡太久,起来吧。”

秦越握住沈见清的手,借力起身,头有一瞬眩晕。

沈见清连忙扶稳秦越,浴巾从前往后粗粗一裹,把她抱了个满怀,撑住她发软的身体说:“秦师傅,我今天算是找到你一到床上就突然野起来的原因了。”

秦越放心地靠着沈见清,说:“是什么?”

沈见清轻笑一声,凑近秦越的耳朵,“她无力反抗,只能攀附着自己的模样越看越让人上瘾。”

————

次日一早,秦越还没醒,沈见清就轻手轻脚地起床收拾,临走才把她叫起来,说:“我今天要去趟外地,不出意外的话晚上八点多回来,你要是觉得一个人无聊,就去找你闺蜜,我看她朋友圈说今天轮休。”

秦越说:“我去趟厂里。”

其实不是。

今天是创客教育新一站的开始,会进新学校,她想过去看看。

沈见清皱眉:“病刚好就去上班,受得了?”

秦越说:“今天事儿少。”

“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前提就一个,别硬撑。”

“嗯。”

沈见清看了眼时间,急匆匆离开。

走之前,还不忘抓着秦越深吻了很久,像极了热恋中难分难舍的情侣。

秦越则平躺在床上,盯着白茫茫的天花板出神。

尽管沈见清从昨天下午开始的种种行为都在告诉她,她已经想明白了,她们也在此基础上过了一个别开生面的下午和夜晚,可她总觉得脚是悬空的,踩不到实处。

这种感觉比之前亲眼看着沈见清回避、纠结让人无所适从得多。

电话响起,秦越回神接听,“陶经理。”

创客教育项目的领队。

陶经理说:“你确定今天能去?我听关向晨说你这几天一直在发烧。”

秦越说:“已经好了,能去。”

陶经理:“那就好,没你在,我还真不放心。”

“你是过来单位跟车去,还是自己过去?”

“自己过去。”

陶经理说:“行,那就八点四十西大附中正门见。”

秦越猝不及防听到自己高中的名字,目光往眼尾飘了一道,说:“好。”

电话挂断,秦越暂时忽略胸腔里浮空的感觉,起床洗漱。

九点整,秦越戴上工作证,和陶经理进了西大附中的创客教室,开始她一天的忙碌。

彼时的沈见清还在高速上,她一路疾驰,花了近4个小时,才终于赶到沈同宜长眠的墓地。

沈见清在门口买了束花,顺着盘旋的山路走了十分钟,跪在一座向阳的墓前。

沈见清点了白蜡,上了黄香,仔细把花摆好后一抬头,眼睛就红了。

“姐,这么多年没来看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沈见清垂眼笑了一声,从袋子里掏出一叠纸钱,“一直挺害怕面对你的,把你连累得那么惨,还不听你的话,好好找一个女朋友。”

沈见清点燃一张纸钱,放在沈同宜墓前。

“现在其实也很心虚。”

她是在和沈母的争吵中挺直了一点腰杆,可也如她亲口所说的那样,她在沈同宜的死上从不无辜,所以她仍旧无法全无障碍地面对沈同宜。

但也正是因为挺直的这一点腰杆,让她低垂的视线看远了一点。

远处有她对秦越的心意,也有沈同宜对她的嘱托。

这二者合力,把她往前拉了一步。

她就来了。

“姐,你说得没错,真的不是所有女孩儿都那么坏,都喜欢仗着我的心意故意耍我。”

“她……”

“呵。”

想起秦越,沈见清不自觉笑出声来,好像真有种热恋中的傻瓜劲儿。

“她看着大佬,其实挺憨的,吵架都不会;她说我是她的XP,睡我一次就想睡我一辈子,也不担心我老了以后会丑得没法看;她怕我喝醉,傻不愣登地跑去接我,结果因为吃霸王草莓,被人扣在了半路;她熬大夜给我做教师节礼物,非要说是实用工具;她给我当垃圾桶,听我诉苦;她还带我回家过节……”

这些事一点也不经回忆。

沈见清不禁想骂自己当时猪油蒙了心,竟然连这么明显的心意都看不出来。

嗯,她就是猪油蒙了心,根本不敢往那儿想。

“姐,我早点听你的话就好了。”

“我一直磨磨蹭蹭地不敢正视过去,不敢面对你,不来看你,非要等到17年期满,才逼着自己去了最有可能发生艳遇的酒吧。”

这17年,沈同宜看不到她,该有多担心。

沈见清看着烧成灰烬的纸钱,眼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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