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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等关系(201)+番外

喻卉猝不及防地被沈见清甩在墙上,脖子里卡着她的小臂,疼到脸色发白。

“你疯了?!”

“你不是知道!”

沈见清下了狠手。

“我早就说过,你再敢动她一下,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那就来啊!看我的命值钱,还是她的值钱!”

喻卉双眼赤红,周身瞬间被阴狠的气息包裹。

沈见清看着,毫无预兆的,想起秦越——她信手拈来的荤话,自信到有些嚣张的说话方式;她又和从前一样擅长拿捏她了;她好不容易才真真正正回来她身边的……

沈见清卡着喻卉脖子的手克制不住发抖。

喻卉趁机挣脱,扶着墙剧烈咳嗽。

楼下有人在朝上张望。

喻卉捂着脖子,压低声说:“沈见清,我也说过,我就是要让你一无所有,爱而不得,只要你痛苦,我就开心,我开心了,别说让她顺利读研,就是读博留校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我要是不高兴了……”

喻卉话留半句,冷笑一声,甩着手大步离开。

沈见清浑身颤栗,然后猝不及防的,一双眼混乱到不可视物,她伸手想要扶墙,却什么都没有碰到,撑不住弯腰的时候,头开始发晕,呼吸困难。

她狼狈地跌坐在墙根,再怎么张大口都好像吸不进去氧气,全身发抖。

沈见清蜷缩着身体呻.吟,濒死感和失控感铺天盖地地涌过来。

极端痛苦中,残存的一星意识逼她自救。

她想起了哪一次见面后徐苏瑜的叮嘱。

“沈见清,你的焦虑只对秦越敏感,暂时还用不到我。”

“她就是你最好的药。”

“想她了,你就去见一见她,不要克制。”

“但如果有一天,你见不到她,又没办法靠自己缓解,一定马上打电话给我。”

沈见清摸索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想找徐苏瑜的电话。

她的脸色很白,目光涣散看不清屏幕,越想冷静越好像无解。

终于,“咚”得一声,手机掉在地上。

沈见清浑身冰冷,整个人虚脱无力。

她晃了晃,缠着猫项圈的手腕磕在墙上,铭牌叮铃作响,像是她的“猫”在说话。

“沈老师,我爱你。”

她的心忽然安静下来。

“我还想和你白头到老。”

沈见清拾起手机,动作艰涩地通过语音指令拨通徐苏瑜的电话,说:“你能不能来绥州一趟?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徐苏瑜一个字也没有多问:“最晚九点。”

————

【一年前】

南方的深秋温婉斑斓,和江坪的萧条截然不同。

秦越却无心欣赏。

她因为档案问题在南大研招办折腾一整天,仍然没有找到解决办法。

考研报名确认的截止日期马上就到了,错过,她又要再等一年。

她能等,可明年的周学礼不一定还会卖周斯面子,收她入门。

秦越在南大校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去找地方吃饭。

过来快一年了,她还是吃不惯这里的饭。

不是不好吃,单纯是有些习惯印在骨骼里,改变不了,比如喜欢一种味道,比如……爱一个人……

“你好,我们是南大传媒专业大二的学生,正在做一个有关‘遗憾’的街头采访,能耽误你几分钟吗?”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儿忽然走过来问。

秦越回神,打破从不让自己饿肚子的坚持,放下还没有动过的筷子说:“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就两三分钟!”

“抱歉。”

“你的分享可能会让很多人不再经历相同的遗憾!”

“……”

秦越的步子顿住。

良久,她转身过来说:“如果你的生命里有一个人像天上星,给你引过路,也是人间客,收留过你心,你不意外地爱上了她,往后最好也只是爱她,不要试图主动拥有她。”

女孩儿愣了愣,问:“为什么?”

秦越说:“因为当你发现再也走不近她那秒会比死还难受。”

语毕,秦越转身离开。

女孩儿呆愣地看着她背影做不出反应,还是旁边刚刚准备好设备的同学喊了一声,她才想起刚那段没录上,可秦越已经叫不回来了。

她这些话就没能成为任何一个人的警示。

但像锋利的刀刃一样,在看到这一幕的沈见清心上反复切割。

她踉跄着跟在秦越后面,看她越走越慢,最后像是支撑不住一样,弯腰撑住膝盖,哽咽着说:“沈老师,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

“阿越!”

沈见清从久远的梦里惊醒。

已经守了她将近一天一夜的徐苏瑜立刻走过来说:“感觉怎么样?”

沈见清浑身冷汗,不答反问:“现在几点?”

徐苏瑜:“马上五点。”

沈见清嘴唇一颤,慌忙去拿手机。

徐苏瑜按住她说:“现在是第二天下午五点,秦越昨天落地打的电话你接了,表现得很正常,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是吗?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徐苏瑜也不想说。

都快被窒息感折磨晕厥了还想接她的电话。

这种从执念里生出来的温情能有多美好?

徐苏瑜把已经换了好几次的热水递给沈见清,说:“昨天怎么回事?”

沈见清刚刚碰到杯子的指尖像是被烫到似的往回蜷了一下,才接住:“你说的机会的敞口,我好像等不到了。”

“威胁提前来了?”

“就在眼皮底下。”

徐苏瑜眉头微蹙,片刻,她说:“沈见清,两个人的事,一个人担着很累,另一个人看似受到了保护,其实茫然又疲惫。”

沈见清知道。

在医院那晚秦越亲口说过。

陈薇说“稀里糊涂的不是爱”,关向晨的坦白给她们之间带来的巨大转变,也都在提醒她这一点。

可是……

徐苏瑜说:“你不敢拿她去赌是怕输,谁都怕输,这是人之常情,我理解,尤其你还失去过一次,谨慎点没什么错,可你是不是也该回头看她一眼?看她是愿意被你圈在虚无不安的天堂,还是想跟你一起下趟真切踏实地狱。沈见清,我们不说‘如果’,只谈你对她的了解。”

沈见清捧着水杯,嗓音干涩难听:“……她会跟我一起。”

“那你有什么理由不和她说?”

“……”

“能和你同甘共苦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你凭一己之力为她创造一个世界。她的开心快乐本身就来源于你,你都被困住了,她还怎么自由?”

“!”

徐苏瑜的话震耳欲聋。

沈见清看着她,嗡然一片的脑子里回闪着秦越和她说过的话——“沈老师,我开不开心依赖于最终被你赋予的身份和离你的远近,不是在这个过程里你为我做了多少。”

她如果继续隐瞒,把秦越排除在外,是不是在拉开和她的距离,回收刚刚给她女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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