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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等关系(238)+番外

嫌命长也不是这么个作法!

沈见清竭力压着步子往过走。

秦越眨眼的时候,余光里忽然出现一双脚,她刚刚伸出去的手抖了一下,小麻雀受到惊吓,急匆匆扑棱着翅膀飞远。

秦越把碎屑和面包一起装回塑料袋,站起来说:“沈老师。”

沈见清不语,深黑双眼紧盯着她。

秦越和沈见清对视几秒,抬手拉了拉身后的帽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到沈见清面前说:“红薯,刚烤出来的。我刚才尝了一口,很甜。”

沈见清脸上不见一丝表情。

秦越等了一会儿,垂手把红薯装进口袋。

她用的左手,右手垂在身侧,手背上……

沈见清漆黑的瞳孔剧烈震动。

秦越察觉到,下意识把手往身后背。

沈见清咬牙:“拿出来!”

秦越抬眸看了眼沈见清,动作缓慢地朝她伸出右手。

沈见清一把攥住秦越的手腕,被她手背上的针孔、青紫刺得眼睛生疼。

沈见清控制不住手抖,抓在秦越手上的力道重得恨不得给她骨头捏断。

“你不是怕我吗?怕我为什么还要继续骗我?!”沈见清低吼,“我就那么好骗?骗我就那么好玩?!”

秦越说:“不好玩。”

“不好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玩我?秦越!”沈见清用力将秦越往到自己面前,直直盯着她的眼睛,“除了发烧,你还有没有骗我别的事?骗了多少?!”

秦越的身体几乎和沈见清挨上,随便一眼就看能看到交织在她眼底的心疼与后怕,她薄薄的嘴唇动了一下,说:“很多。”

沈见清:“说!一样一样!全部给我说清楚!”

银杏树枝不堪重负,抖下一摊雪,砸在两人脚边。

秦越说:“考完试当天我就来绥州了。”

沈见清愕然,又慢慢沉敛下来。

好!

真好!

她竟然还给猜对了。

那就也不是太蠢对不对?

只是被耍了!

沈见清压着粗重的呼吸问:“前头几天在哪儿住着?”

秦越说:“宾馆后面的酒店,离你很近,站在窗边能看到你房间里的灯什么时候熄,什么时候亮。”

“秦越!”

“刚来的那天,我怕你的鞋跟会卡在路上,故意往路中间堆了一摊雪;后来提醒你把猫带回去,是因为它录到了喻卉和黄文丰打电话的视频,我怕她发现之后会对你不利。”

沈见清嘴唇颤抖,不知道是为秦越渗透到细枝末节的爱意感动,还是为她竟然这么早知道喻卉和黄文丰的事震惊。

秦越说:“电话里,喻卉问黄文丰要论文,我知道他们关系匪浅,开始在背后对比他们的论文。”

“你恰好也在对比。”

“你在微信语音里说你的心跳说它想我,我想安抚它,就扮成了一只你熟悉的猫,想抱一抱你;你打电话说找到喻卉的论文不是她写的线索那天,惋惜我不在你身边,不然要抱着我亲个没完,我想给你亲,就去了你房门口等你。”

“我骗你来绥州是为了看齐旸,其实是为了找喻卉的把柄。”

秦越看着沈见清渐渐泛起波澜的眼睛说:“沈老师,把喻卉和黄文丰送上热搜的直播是我一手算计的。”

沈见清瞠目结舌,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后怕。

先不说黄文丰是谁,光一个喻卉就能把秦越剥皮拆骨无数次!

她是真不怕死?!

也不担心出事了,她怎么办?!

沈见清听不到雪压弯树枝的声音了,只有耳边尖锐的嗡鸣。

秦越说:“我的心机很深。”

“我不让你把论文的对比结果发出去,是怕喻卉怀疑你到头上。你太厉害了,整理的那些东西一看就不是出自外行之手。”

“我跟你说的黄文丰两个博士的事,不是从群里知道的,是从论文里分析出来的。”

“我还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常去的论坛。”

“我稍加打乱你的Excel,把结果发布到论坛里刺激他们,让他们站出来说话。”

“然后骗你回江坪给关向晨过生日,其实是把喻卉约回了江坪。”

秦越腕上的力道骤然收紧,终于回神的沈见清惊愕而恐惧地盯着秦越:“你为什么要约她?!她就是疯子,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秦越突然陷入安静,过去很久,她眨了一下眼睛,说:“我也是。”

“你不是!”

“我是。”秦越平静地说:“来绥州之前,我对喻卉和黄文丰之间的事还一无所知,就已经找到她女儿,在她身边放了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准备利用。”

“沈老师,之前你说无限接近死亡那秒满脑子都是我,我一开始真的以为是梦太沉。”

“我也做过那样的梦,怎么都醒不过来。”

“后来遇到徐医生,她跟我说了一些,你带着玫瑰去找我,又说了一些。”

至于贺西给的监控……

秦越不想说。

那里面有沈同宜死亡的细节,她不想让沈见清回忆。

包括在茶馆里和喻卉的碰面,她同样不想说。

它更伤人。

这两样事沈见清没有问过她,她就没有骗,只是隐瞒。

秦越说:“沈老师,江坪的河水那么凉,把你的手脚都浸透了,我有点生气,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沈见清一愣,本能想松开握在秦越腕上的手。

秦越再开口,她忘了动作。

“沈老师,我想帮你把丢了的珠子找回来。”

沈见清震惊:“你疯了!”

珠子刚掉下去的时候,她就去捡了,根本捡不到。

夜那么深,水在流动,一年之后,还怎么可能找到??

秦越说:“不是真的找回那些珠子。”

“我利用喻卉的女儿,把喻卉约到河边,再利用她和黄文丰父亲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逼她跳进水里待了半个小时,逼她从今以后,远离我们的生活。”

秦越三言两语概述了自己所有的努力,信息量太大,细节又不够充足,沈见清艰难地消化着。

半晌,后怕的凉意爬满她的脊背。

“秦越,你怎么敢?!”沈见清握紧秦越的手腕,眼里有熊熊烈火在烧:“你知不知道外面传言黄文丰父母是做什么的?”

秦越说:“知道。”

沈见清:“知道你还敢惹黄文丰?”

秦越摇了摇头:“我没惹他,至少没人知道是我惹的他。”

沈见清一怔,想到什么。

秦越说:“你是除我之外最关注这件事的人,你知道它和我有关系吗?”

沈见清到现在才知道。

秦越说:“沈老师,我说了,我心机很深,我把你,把我,撇得很干净,没人知道他们的事情曝光和我有关。”

果然,一切都在秦越的算计之中?

包括她。

沈见清翻涌的瞳孔陷入死寂,她的手微微颤抖,良久,风平浪静地问:“秦越,我是多有多无能,才会让你选择什么都不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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