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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等关系(257)+番外

“不敢闹大的是你们吧。”

沈母吸一口气,声音变紧:“你在胡说什么?”

沈见清:“事情闹大,大家就会知道研究古代礼仪的大学者,鼎鼎有名的沈山玉先生和妻子姜玮女士亲手把大女儿逼到抑郁,让她在保护妹妹的时候因病自杀,事后不止不追究凶手的责任,还花钱掩盖事实,把小女儿赶出家门,二十几年来对她不闻不问。”

“你们是怕这个吧?”沈见清字字珠玑,“你们是教礼仪的,却连最起码的尊重和庇护都不愿意给自己的亲生女儿,这种事一旦传出去,你们的名声必定一落千丈,你打电话过来是怕这个吧?”

“不是。”沈母矢口否认,强装着一丝镇定说,“你姐姐的病是意外,我们之所以对她严苛,是因为对她寄予厚望。”

“哦,我试着理解一下。”沈见清从人行道上下来,踩着布满车辙的雪地,“有个疑问,你们对我姐严格是因为爱她,我就无所谓了是吗?我不愿意继承你们的事业,不服管教,出了事就只配得到一声有病,一句丢人是吗?”

沈母不悦地训斥:“你不要这么夹枪带棒地跟我说话。”

“好啊。”沈见清笑着说:“妈妈,我们都这么多年不联系了,能不能不要每次一出事,就突然跑去干预对方的生活?我不是小孩子,真的不需要你们再替我决定什么。我有喜欢的人,她和你们不一样,不会觉得我有病,不会赶我走,她会对我做的任何决定给予肯定答复,我止步不前的,她会哄着我走过去,我姐的死,她不止不怪我,还心疼我心疼到现在还在重症躺着。妈妈,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就很好了,两个人,一条心,不需要更多人来指手画脚,所以,以后不联系了可以吗?实话跟您说,我真有点病,你们一直逼我,否定我,我急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的。”

话落,一声尖锐的汽车鸣笛从沈见清身后传来。

沈母愕然:“你在哪儿?!”

沈见清在路边站定,看了眼礼貌性鸣笛示意的司机从旁边缓缓经过,说:“十字路口。”

医院的十字路口,真没什么复杂交通。

沈母语气慌乱:“清儿,你不要乱来,妈妈不说了,你先忙,忙完给妈妈回个电话好吗?”

“回电话?”沈见清笑道:“我刚才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

沈母语塞,半晌,说:“你先过马路。”

然后挂了电话。

沈见清垂下手,不紧不慢地走回人行道。

她其实有点奇怪,从徐苏瑜的提醒到沈母难得的担心,怎么人人都觉得她会冲动?

哦,她有病。

沈见清转了一下手机,回身看着被风雪覆盖的住院部大楼,慢慢腾腾地说:“今天开始,没有也得有。”

沈见清在对面的商场取了车,顶着风雪往回走。

家门打开的瞬间,沈见清握紧了门把。

她一个搞电的,昨晚出门就是再着急也一定关灯了。

现在却亮着。

客厅里传来高跟鞋声,数秒后,沈母那张高贵陌生的脸出现在沈见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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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宝,昨天没写完的补齐到这章,我们省一些币

第108章

“谁让你进来的。”沈见清的声音冷若冰霜。

沈母穿着纯手工旗袍, 妆发整齐精致:“你常用的密码就那几位,很好猜。”

沈见清往里走,一字一顿:“我问的是, 谁让你进来的。”

强烈的压迫感让沈母忍不住想要后退。

她强撑着, 冷哼一声, 甩着披肩往里走。

“你不接我电话, 我不来怎么找你?不找你,怎么知道你和那个女人做了这么丢人的事?!”沈母越说越压不住怒火。

沈见清脸上没有温度。

进来看到茶几上的X玩具——绥州, 她因为看到周斯勾秦越的脖子,控制不住想证明她是自己的那晚跑出去买的,穿戴款,说成按摩仪有点侮辱智商的款——沈见清忽然淡定了,两手环胸靠在墙边,说:“丢人吗?没觉得, 挺爽的,但还是不如她的S/Z在我里面剐蹭游动的感觉。”

沈母怒不可遏:“闭嘴!这里是家属院,你是老师,怎么能说出这么羞耻的话!”

沈见清从容不迫:“那你让我说什么?你现在不就是因为它,在对我兴师问罪?”

沈母的脸色极为难看, 两人对视着。

终于, 沈母坐回去, 冷静地说:“江坪有个拍清宫戏的剧组请我做礼仪指导, 我接下来一个月都在这边。”

沈见清说:“你的行程不用告诉我,我不关心。”

沈见清走过来,在沈母逐渐错愕的目光下拿起桌上的东西说:“一个教传统礼仪的, 在未经别人允许的情况下翻别人卧室,姜老师, 你平时就这么教那些明星演戏的?”

沈母面露愠色:“我只是想看看你和那个女人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问我啊,我不介意告诉你我们在床上的细节。”

“沈见清!”

沈母突然发怒,站起来吼道:“自从你姐出事,你跟我说话为什么永远都带着刺?!”

沈见清看着她,平静到令人害怕:“你问我?”

“是!”

“好,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沈见清把玩具放进大衣口袋,弯腰从茶几抽屉里拿了盒烟出来拆开。

“我姐自杀那天,你在哪儿?”

沈见清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沈母脸色泛白。

沈见清找到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被过期烟呛得剧烈咳嗽。她无所谓眼睛有没有红,形象是否狼狈,兀自后退到墙边靠着,说:“你就在江坪是不是?”

沈母张口结舌:“我……”

“可你不是不接我的求救电话,就是看到了挂断。”沈见清的指甲掐进手心,抬眼看她,“那天保姆也不在,她偷了我姐给我买的牛排,回家给她女儿做生日餐。”

“你是不是不知道她经常偷家里的东西?”沈见清问。

沈母身形晃动,跌坐在沙发上。

沈见清笑了声,微低着头抽烟。

“我和我姐从她第一次偷东西就知道了,但是她会照顾我们,不管那里面藏了多少私心,她至少能让我们把一天三顿饭吃饱,还会在降温的时候提醒我们多穿件衣服,大雨天也会拿着伞在路口接我们。”

“我们就还挺感激她的,一直没想换她。”

“清儿……”沈母底气不足地说,“你知道我和你爸忙。”

沈见清手上夹着烟,把垂落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是,我知道,所以在你第四次挂我电话的时候我就不强求了,事不过三么。我想拿我的校服给我姐捂伤口,但是没有,她喝得百草枯,伤都在里面,我捂不住,只能一遍一遍求她坚持到救护车来。”

沈见清笑了声,抬手深吸一口烟,五脏六腑都好像被呛到了,拼命拧缩着:“我早该知道,就算救护车到了我姐也活不了,那种东西,一旦喝下去就没有反转,她全身几乎所有的组织器官都会受到损伤,除了神经系统,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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