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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一听菠萝罐头(127)+番外

岑青柠摇摇头, 小小的脑袋努力思索怎么能不犯困。

她想了很久,最后小声道:“爸爸, 我想吃冰淇淋。”

岑义谦和眼眶微红的小姑娘对视一眼, 两秒后妥协,抱着她去便利店 , 陪她认认真真地挑了一根雪糕。

小姑娘自己拿着吃,嘴巴被冻得通红。

啃了半天,她咧嘴一笑,说不困了。

岑义谦叹气, 凑到她耳朵边道:“一会儿妈妈来了不能说偷吃冰淇淋了。不然她生我的气。”

上周岑青柠牙疼,和傅碧初视频的时候撒娇。

傅碧初面对女儿时好声好气, 转眼就打电话给岑义谦发了脾气,他保证牙医说没事。

其实是小姑娘贪凉,吃雪糕刺激的。

但他瞧着女儿乖乖的无辜模样, 没出卖她。

岑青柠弯着眼睛应:“我马上就吃完! ”

今天原本是阴天, 不知怎的, 午后放了晴。

阳光照进航站楼,让这个深冬变得温暖。来自西雅图的飞机在阳光下滑过长空,降落在跑道。

一头栗色长卷发的女人是人群中的焦点。

她戴着墨镜,皮衣短裙长筒靴,热辣得不像在冬日,玫瑰色的唇好心情地向上扬着。

岑青柠拽着爸爸的手,一双眼将女人望了又望。

她有些踟蹰,只在视频里和妈妈见过面的小姑娘,在这瞬间生出胆怯,害怕这是又一次幻想。

直到岑义谦拍拍她的脑袋,温声道:“是妈妈。”

小姑娘松开他的手,像第一次在幼儿园参加田径运动会一样,用跑向终点的速度跑向妈妈。

车里,小姑娘没抵过睡意,小手紧紧地搂着傅碧初的脖子。

傅碧初第一次抱长大的小女孩,掂了掂重量,吃惊道:“长这么结实,视频里看起来小小一只。”

岑义谦视线落在她脸上,“柠柠爱动爱跑,吃得也多。”

“她牙怎么样?”傅碧初捧着女儿的小脸,有心想掰开她的嘴看看牙,又无从下手,“你有没有认真管她?”

傅碧初见到岑青柠便摘了墨镜,清冷的眼和女儿如出一辙,但她待人没有距离感,热烈真诚。

唯独面对岑义谦时,脾气格外大,说着便想呛两句。

分开五年也一样,丝毫不改。

岑义谦移开眼看窗外,低声道:“我不管她还能管谁?”

傅碧初听不分明他的话,没深究,她对怀里的小姑娘充满好奇,摸摸头发亲亲小手,简直爱不释手。

车里的两人默契地没提起离婚的事。

这一趟傅碧初回来,是来和岑义谦商谈离婚事宜的。真见了面,谁也不想第一个开口。

不知道在较什么劲。

“订了哪家酒店?”岑义谦问。

傅碧初回来,万事不让他插手,住哪儿也没告诉他。她不想他过问,他便没去查,免得又惹得人不高兴。

傅碧初随口报了个名字,离半山别墅不远。

她抱紧怀里的小女孩子,“这几天让柠柠跟着我?”

岑义谦顿了顿,没拒绝,只道:“晚上我来给柠柠讲故事,讲完我就走。你们睡。”

傅碧初低头,小姑娘睡着了,却时不时去蹭岑义谦的外套,爸爸的味道让她安心。

她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他和以前一样,喜欢穿暖色调的大衣。

驼色的大衣罩住她和柠柠,柔软的羊绒轻轻摩擦着她光裸的肌肤,他的味道丝丝缕缕。

清爽的木质香味,在冬日很温暖。

岑青柠整整一周都和妈妈住在一起。她们每天去外面玩,玩到累,一起回酒店洗澡,洗完澡,岑义谦便来给她讲故事。

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朋友。

这一晚,澜江下了雨。

岑义谦到时大衣上都是水,没去抱岑青柠,去浴室简单擦了擦,出来时傅碧初给他递了杯温水。

他一怔,忘了去接。

傅碧初明目张胆地翻了个白眼:“喝不喝?”

岑义谦接过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手仍握着杯子,低声问:“柠柠呢,睡了还是在画画?”

傅碧初指指客厅,“在画画,说要等你来。”

岑义谦弯唇一笑,女儿和妈妈在一起还想着他,这让他感到熨帖,至少柠柠以后不会忘了他。

他去落地窗前找女儿,一点儿不嫌弃在地上坐下。

小姑娘坐在小矮凳上画得专心,没发现他来了。

一个坐着画画,一个安静陪着。

屋外的雨淅淅沥沥,模糊了夜色和灯光,一圈圈光斑氤氲出几分暖意。

傅碧初抱臂静静看了会儿,忽然道:“岑义谦,我们谈谈。”

岑义谦握着空杯子的手缓缓收紧,似乎还能触到傅碧初留在玻璃上的温度。

他放下杯子,说了句好。

岑义谦的助理还在,负责两人不在时看着岑青柠。

傅碧初没打算在房间里和岑义谦谈离婚的事,她在走廊尽头的露台停下,仰头看了会儿天。

澜江的冬日不冷,雨日也清爽。

这是个十分适宜居住的城市。

岑义谦望着她略显单薄的肩头,下意识想去解大衣,动作到一半想起衣服沾了雨放在房里。

他走得太急,助理跟不上,雨淋了一身。

“请了多久的假?”岑义谦慢慢收回手,看着她的侧脸,“离婚协议前天发到你的邮箱了。”

傅碧初扭头看他:“你舍得柠柠?”

在离婚协议上,岑义谦主动放弃了岑青柠的抚养权。只要她签字,她随时可以带着岑青柠回西雅图。

她不信他能放弃得那么干净利落,这五年是他带大了岑青柠。

岑义谦听着寂静的雨夜,轻声道:“不舍得。但她很想你,每天都想。我每周都会过去看她,不算分开。”

傅碧初看着她轰轰烈烈爱过的男人。

他无疑是英俊的,看似温柔的性格却带着强势,虽然这样的强势在面对她时会退让。

但时间久了,两人都累。

两人吵架的原因很简单。

她天性|爱自由、爱冒险,兴致来了随时会出发,去冰封的北极,去追逐风暴,去深海看鱼。

世界之大,她不愿意停在原地。

而岑义谦工作太忙,她说走就走的次数太多,联系不上的次数也太多。他许多次要把世界翻过来找她。

吵架最严重的一次,她在雨林里遇到了危险。

当岑义谦以狼狈的模样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呆住了。他带来了医疗团队,背着她离开了雨林。

他第一次发了那么大的火,不许她再乱跑。

她没听,没多久便又去了沙漠。

没过几个月,岑义谦提出了离婚。

她当然不会退让,一直被困在一个地方和憋死她没什么区别。更何况,那时她把离婚看作是他的威胁。

她年轻气盛,没有过多犹豫便答应了。

岑义谦在她说同意的时候,看了她很久很久,最后哑声说不离了,分开冷静一阵子。

她这样爱自由的人,却愿意留下柠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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