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再遇你(31)

“这么感兴趣,你当时怎么不跟上去?”声音里,徐知凛够到她的高度。

“我跟上去,咱们还能回得来?” 沈含晶吃吃地笑,大概酒喝两杯的缘故,她眼里一点湿淋淋的艳光,成功把人带下来,主动触碰。

徐知凛喝的酒连冰都没加,酒香足够持久,就像他的吻,有种介乎沉着和暴力间的微妙平衡,再消化于口鼻舌喉之间。

手被握往脑后,应和丝丝入扣的气味变化。

体温是最后一层隐衫,之后,包裹性达到极致。

大年夜,应该每个角落的灯都开到天亮,但年轻人早已忽视这一传统,唯一亮着灯的,只剩宽敞客厅。

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碟,开了忘记封口的酒,宽口的白兰地杯没有放稳,杯身躺着的,只是液体正好到杯口,没有洒出来。

好长时间,徐知凛没有睡得像今天这么沉,几乎一宿无梦。

只是在快要醒的时候,有个短暂的片段。

梦里的他已经从广府回来,怀着最后一丝侥幸,问宝琪有没有拿过他写的信。

“信?什么信?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的信?”宝琪愣住,脸上那份愕然半点不像假的。

心里直直往下掉,徐知凛咬咬牙,正想把话问清楚一点,腰肋忽然被人挠两下。

一个激灵,他睁开眼。

被面拱动了下,钻出个大活人。

“醒了?”沈含晶扒掉糊脸的头发,勉强坐好。

天光有点刺眼,徐知凛盯着天花看了几秒,重新闭目。

看他这样,沈含晶不知道是醒还没醒,坐旁边观察了下,再凑上去,伸手试了试。

手才挥两下,忽然被他大力捉住,痛得她倒吸一口气。

徐知凛看着她,眼神不善。

“痛,放开。”沈含晶使劲抽手。

僵持几秒,徐知凛松开钳制,翻身起了床。

留下一圈隐隐的红痕,沈含晶心里骂他,但看他穿衣服,又忍不住伸脚点了下:“喂。”

扣着衬衫,徐知凛瞥眼看她。

沈含晶朝他后腰看:“你那个纹身是什么意思?”

动作稍顿,徐知凛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从地上捡了毛衣套好,大步走了出去。

莫名其妙,沈含晶嘴角掉了掉,骂句有病。

白兰地加饮料,头痛是避免不了的,眼见床单也皱得不成样子,她干脆起来开窗,散一散房间里的味道。

满地是枕头,一个垫腰掉下去的,一个用来挡住床头。

这块软包的充絮量不够,撞得她脑袋痛。

摸摸头顶,沈含晶分了下神。

性是关于权力的斗争,而情.|欲的终点,大概真的是用牙嚼碎对方。

她的确不需要靠这个确认什么,况且床上的合拍,再次用身体印证了他们之间的确凿过往。

人已经离开,客厅除了昨晚的酒,只留了一把车钥匙。

沈含晶随便披件衣服,去到浴室处理自己。

热水兜头淋下来,她往身上抹沐浴露,指肚带过前端的齿痕时,眉头微微一皱。

王八蛋,真肯下口。

那夜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见过徐知凛。

春节半个月,初七八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公司开工。

虽然没再见,但和AN的人,沈含晶还是有接触。

从租场馆到谈装修,不仅钱到位,装修上都给足了支持。

装修公司是AN一直合作开的,搞一个几千平的简单工装绰绰有余,而且建材上又有价格优势,工期也更有保证。

宋琼说得对,AN的财力和资源,的确可以帮春序快速发展。

装修等前期工作都有序进行,其它需要投入大量精力的事,除了对接供应商,再就是招募团队了。

没想到的是,徐知凛把江廷给塞过来,说是辅助,其实就是代表AN来看着春序,看着沈含晶。

对于这一点,江廷也很无语。

他跟沈含晶有种不是冤家不聚头的倒霉感,但BOSS吩咐,当马仔的又只能听令,于是天天和沈含晶大眼瞪小眼,要么听她使唤,要么自己揽点事做。

这日子过一个来月,某天工作时间,江宝琪来探班了。

和她一起的除了比熊犬,还有江家老小,江宝时。

几人刚进门,沈含晶也正好从外面回来。

江宝琪的狗娇贵得很,一进工地就汪汪地叫,还接连打喷嚏,弄得江宝琪心痛死了:“看这尘扬得,你们怎么还没装好?”

“下个月工期。”说完沈含晶要往上走,被江宝琪叫住。

“你帮我带一下他,我要抱狗。”江宝琪指指自己弟弟。

沈含晶看一眼那小孩,正仰脸朝自己笑,眼睛快眯成两道缝。

见没人领,他自己抓着栏杆吭哧吭哧往上爬了一阶,但一喘气,绅士装的扣子马上爆开两粒,肚脐眼都露了出来。

当弟弟的狼狈成这样,江宝琪只管抱着狗心疼地摸。

沈含晶把包朝肩上送了送,往前走着,牵上了江宝时。

到楼上办公室,江廷刚吃完盒饭:“你怎么把宝时带来了?”

“爸让我带的,说我当姐的一天到晚不管弟弟,手足情都没有。”江宝琪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开始撸狗。

江家几个聒噪,沈含晶接了通电话,挂掉后看江廷:“消防来看备档,麻烦江助理去处理一下。”

“我好像在午休时间?”江廷挣扎着回句嘴,但看沈含晶无动于衷,只得拉着脸,不情不愿地去了。

他离开后,沈含晶坐到椅子上:“来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了?我们家投资的项目,我想来就来。”江宝琪一如既往的傲气,不说人话。

沈含晶没再理她,见小宝时盯着自己,顺手把路上买的面包分了一个过去。

哈斗面包,里面全是奶油馅,小孩儿两下啃满一脸。

等沈含晶回复几条工作信息,江宝琪已经把面包从弟弟手里抢过来:“看你脏成什么了,烦得嘞,等下回去又说我带的。”

她拿着那啃到不成样的长条面包,外面巧克力脆皮簌簌地落:“有什么好吃的?这东西腻死了,外面跟糠一样,也就你们这种糙口的吃。”说完想扔,小宝时急得呜呜叫,人都要趴她身上。

江宝琪吓得直缩:“别碰我,裙子脏了,我刚在秀场买的!”

他们姐弟闹腾,沈含晶坐旁边看着,等终于消停了,朝小宝时看了看:“你这弟弟,意外来的?”

“关你什么事?”江宝琪没好气,但又忍不住跟她吐嘈弟弟:“是不有点傻?毕竟我爸那么大年纪了,精子质量肯定不怎么样。”

沈含晶转过头,没忍住笑了。

江宝琪脑子大概是通的,跟着又吐嘈爸妈:“一把年纪还生生生,真不害臊,还瞒着我,等快生了才说,真没意思。”

又想起弟弟名字,还宝石呢,怎么不叫珍珠?江珍珠,好记又好听。

说完把弟弟头发薅乱,脸往两边捏,哈哈大笑:“你看他像不像那个大耳朵图图?”

江家这几个小辈一个赛一个的有意思,沈含晶喝了口水,打开电脑准备工作。

上一篇: 有人喜欢这首歌 下一篇: 阵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