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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曜容华(216)

——如果,你未嫁。

“主上,到了。”马车在玉兰阁外停下。

陈修远收起思绪。

陈修远先下马车,然后伸手扶她。

陈修远今日才回京,知晓他回京的人并不多。

玉兰阁掌柜见了他,远远迎了上来,“敬平王。”

“找处清净的地方。”陈修远淡声,掌柜连忙应好,嘱咐了身侧小二一声,四楼阁楼,然后便亲自领了陈修远和涟卿入内。

玉兰阁中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阶梯在玉兰阁的正中位置。

远远的,就有人见到,“敬平王回京了?”

“我是喝多了,还是看错了?”另一人揉眼睛,“敬平王身侧的人是谁呀?”

“我去!敬平王带人在京中露脸了!”

第三人直接站起来。

一时间,不少人都从原处起身,朝着阶梯这处看来。

陈修远出现在京中,那他何处,何处就是焦点。

跟在他身侧的涟卿又相貌出众,身姿绰约,不少人早前没见过,但眼下竟还是伸长了脖子朝阶梯处打量这。

“我的天!小美人一个!”

“陈修远什么时候这么高调了?”

“嗐,那是陈卿,陈家远房旁支的女儿,早前老爷子喜欢陈卿,整个敬平王府都称陈卿一声四小姐,这次应当是陈卿入京了!”

“陈家的女儿啊,嚯!”

“看这年纪应当及笄了,怕家中托敬平王在京中择婿吧?”

“有可能!”

玉兰阁中议论纷纷。

而涟卿跟着陈修远上阶梯的时候,遇到有群人醉酒,在阶梯中一面说话,一面往下,挡住了去路。

这人身份应当出众,所以掌柜也不怎么好开口。

陈修远抬眸看去,正好见其中一人道,“赵伦持,曲边盈曲大将军日后怕是要骑在你头上了!”

另一人起哄,“是啊,你们俩不是有婚约吗?人家曲边盈是天子身边紫衣卫的统领,你日后怕是要抬不起头了!”

再有一人道,“赵伦持,人家曲边盈怕是看不上你吧,不会悔婚吧!“

周围哄笑!

赵伦持原本就有些吃醉了,眼下又被激怒,有些口无遮拦,“我配不上她!哼!还没有你爷爷陪不上的人!”

周围再度哄笑。

“哟,谁家的小娘子啊?”另一群人里应当有喝多的,目光投到涟卿身上,还伴着口哨声。

陈修远淡声,“到我身后去。”

涟卿照做。

陈修远看向陈壁,陈壁上前,一拳将人揍了。

赵伦持就在那人身后,陈壁揍人,人翻到他身上,赵伦持顿时火了,“谁他妈活腻了!”

话音未落,陈修远淡声,“好狗不当道。”

“你他妈……”赵伦持喝懵了,才开口说了一句,身侧的人脸色都变了,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颤颤道,“赵伦持你疯了,敬平王……”

敬,敬平王?

赵伦持好似忽然酒醒。

陈修远轻嗤,“就你这样的,还真配不上曲边盈。”

赵伦持脸色煞白。

陈修远继续道,“在禁军里还这么窝囊,不如一个女的活得像样,啧啧,我还真看不上你。”

赵伦持脸色涨红,气得咬牙切齿,但一声都不敢出,双手攥紧着,敢怒不敢言。

涟卿微讶。

在她印象中,冠之哥哥一惯温和……

“阿卿。“这一声确实温和,涟卿看他,他淡声道,“我们陈家惯来宠女儿,从我祖父在的时候就是。日后在京中,不主动惹事,但也不要怕事,这京中能欺负到你头上的,还没几个。”

陈修远说完,周围的人脸色都变了,尤其是早前喝醉的几个,再不敢往涟卿身上看。

阶梯中间纷纷散开,不敢挡他的道。

赵伦持脸色铁青。

等离开了方才的地方,陈修远才朝她温声道,“这帮京中世家子弟,尤其是在禁军的这群,离他们远些,都是些游手好闲的人。”

涟卿颔首,记住了。

“想什么?”陈修远见她出神。

涟卿摇头,她只是想起之前在万州的时候,也见陈修远置过一次气……

但没见他这么凶过人。

涟卿继续摇头,“没什么。”

陈修远看了看她,轻声道,“尤其是方才那个赵伦持,日后见了他,记得绕道走。”

涟卿点头。

到了四楼阁楼处,帘栊放下,又置了屏风和暖炉,脱下狐狸毛披风也不怎么冷。

陈修远斟茶,她捧在手中,暖暖的,又呵气成雾。

她想起在万州的时候,那时候也像眼下一样,他时常带着她去“考察”民情。

“考察”民情,就是去吃东西。

“阿卿,我要在京中呆一段时间,这段时日可能都要同许骄一道,在京中,你同陈壁和陈蕴一道,今日见过你的人不少,明日京中就会传开,你去到何处都不会有人冲撞了。”

陈修远说完,涟卿忽然会意,他方才是特意的。

是赵伦持撞在了刀口上……

“等京中这段忙完,我让人去打听涟恒消息。”陈修远看她,温声宽慰道,“你好好呆在京中,让陈壁和陈蕴同你一道。”

涟卿应好。

陈修远继续斟茶,但袖间拂过案几的时候,“叮当”一声,袖中的东西没留神落地,正好落在她脚下。

陈修远眸间微滞,她俯身拾起。

是一枚竹简做的书签。

好像是,她送他的……

涟卿看他。

第111章 我回来了

他接过,平静收入袖袋中,一句没说旁的。

精致的五官犹若镌刻,即便不说话,也没有半分违和在。

涟卿看着他,也没主动说旁的话,

他端起一侧的茶壶替她斟茶,好似方才的一幕只是极普通平常的一步,不提,便也过了。

“小心烫。”他温声。

她接过茶盏,心底如同手中茶盏上的水波,轻轻晃着,藏了波澜。

他明明可以解释的。

也有无数种可以解释的方法。

只要他开口,就能解释得过去,但他只是端起茶壶给她和自己添茶,饮茶,好似刚才的一幕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涟卿也低头,捧着茶杯,轻抿一口、

……

稍晚些,玉兰阁的小厮端了饭菜来。

“京中的玉兰阁是老字号,万州是京中这间遣了厨子去开的,略逊此处。”他一面说话,一面用公筷给她夹菜。

他们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用过饭了。

早前在万州的时候,近乎每日,或隔日,两人就会一道外出,整个万州城能吃的地方大抵都被他们两个吃光了,包括酸辣粉的摊子。

眼下,涟卿低头吃着菜,而陈修远动筷子的时间,近乎都在替她夹菜。

这种有些陌生的熟悉感,好像在这些细节与点滴中,渐渐浓郁,而撩人心扉。

“够了,冠之哥哥。”她的碗都快要堆满了,再多真吃不下了。

陈修远轻声道,“从到梧城,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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