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奸臣的话痨婢女(125)

见她小心翼翼得像只猫崽似的,沈栀栀不忍责备,摸了摸她的头:“姐姐不怪你,先喝粥吧。”

.

萝县客栈。

裴沅祯站在舆图前,研究追查路线。这些天,他已经向东、向南各追了百里,皆无这些人的影踪。

而北边有他的螭虎军,那些人定不会向北逃。眼下看来,只有西边的方向可行。

但西边往北是军事重镇,往南......

他手指缓缓在舆图上滑动,落在蜀州之地。

“南汌......”

这些人跟南汌到底是何关系?

劫走裴胜一双儿女去南汌做什么?

难道......裴胜跟南汌也有勾结?

随即,他又否定猜测。

裴胜没这么大的能耐跟南汌勾结,定是背后之人怕裴胜泄露秘密,以保全他一双儿女作条件,指使裴胜诬陷裴彦。而真正与南汌勾结的,恐怕还是背后这人。

如此,一切倒也说得通了。

少顷,他咳了一阵。这些日为了追查刺客,他顾不上休养,此前病情断断续续未愈。

裴沅祯看了看外头,夜色深沉。熬了半宿正欲回去歇息,侍卫领着隼鹰过来。

“大人,有消息。”

裴沅祯转身,从隼鹰上取下竹筒,将里头的字条取出来。

下一刻,他急声吩咐:“立即带人拦住南下船只。”

.

沈栀栀跟阿檀裹一床被褥挨着打盹,也不敢睡熟,时不时睁眼瞧一瞧外头天色。

据老婆婆说,船天不亮就会停下补给,所以她不敢掉以轻心,生怕错过停船的时间。

这么半睡半醒熬了许久。

船总算停下来,只不过不是补给,而是发生了事。

外头有人问:“怎么回事?又有官府查?”

“他们查什么?”

“听说在查船上的货,一艘一艘查得仔细。四爷,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估计是冲我们来的。”

陈四爷想了想,吩咐:“快去,给箱子做记号,然后扔进水中。”

“扔水中?”

“没别的法子了,所幸这些货不怕遇水,只要能应付完这些官兵,回头再派人来捞。快去!”

“是。”

沈栀栀在里头听了会,尽管心下紧张,但也知道此时是逃出去的最佳时机,不然可就没机会了。

很快,那些人进来搬货,有人看见她们蹲在角落也没管。

也不知箱子里装的什么,两个壮汉抬得十分吃力。

沈栀栀拉阿檀起身,趁这些人忙着搬货,她带阿檀悄悄摸出去。

却不想,才出门就碰见走进来的陈四爷。

“做什么?”他看见阿檀,沉声道:“老实点,不许乱跑。”

阿檀瑟缩,不敢说话。

陈四爷往里走了两步,又退回来,视线狐疑地落在沈栀栀身上:“你是何人?”

“我......”沈栀栀说:“我是烧火的。”

“烧火的?”

陈四爷明显不信,他走近打量,倏地抬手扯开沈栀栀头上的布。

当看清她的模样时,骤然一惊:“是你?”

沈栀栀比他更惊:“是我,你认得我?”

陈四爷眯眼:“那天在赌场跟着方爷的女人,就是你。你怎么在这?”

想到什么?他大骇:“方爷已经知道了?”

方爷?

知道什么?

沈栀栀懵。

有人走过来问:“四爷,这女的是何人?”

陈四爷说:“是方爷的女人,之前我在赌庄看见她跟在方爷身边。”

“......”

沈栀栀见他这么怕方爷,顿时有了底气,她挺直腰杆:“既然你知道了,还不快快放我们离开?”

陈四爷犹豫。

“四爷,不能放。”另一人说:“方爷要是知道咱们绑走他的女人,岂会放过我们?”

“你有什么主意?”

那人给了个眼神,低声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陈四心头一凛,额边青筋突突跳,缓缓看向沈栀栀。

沈栀栀被他看得心里发憷,也不知那人口中的“一不做二不休”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她咽了咽喉咙,尽量使自己镇定下来。

“四爷,你不能杀我。”她说:“我其实不是方爷的女人。”

陈四爷愣了愣:“你不是方爷的女人?那是谁的女人?”

“说出来你别吓着。”

沈栀栀绞尽脑汁,暗自祈祷裴沅祯的名号能有用。

她说:“你恐怕不知,那日方爷身边的人不是旁人,而是京城来的首辅大人裴沅祯。”

“裴沅祯?”

“对,他乔装在方爷身边查案,想必此事你们听说过。”

陈四爷紧紧盯着她,琢磨她话中真假。

沈栀栀继续道:“你更应该听过裴大人身边有个得宠的婢女。”

陈四爷的额头跳得更厉害了:“所以......你是......”

“没错!我其实是裴沅祯的女人!”

黑暗中,裴沅祯刚踏上这艘船,就听到这么句话。

他脚步一顿。

那厢,沈栀栀为了加大筹码,又说道:“而且,我肚子里还怀了裴沅祯的骨肉。你今日若是敢动手,那便是谋杀朝廷命官的血脉。四爷,你可得想清楚了。”

裴沅祯:“......”

第79章

郝侍卫随后跟上来, 正欲说话,就被裴沅祯拦住。

他不明所以。

那边,沈栀栀见陈四爷迟疑, 暗想自己的话应该是唬住他了。

陈四爷心里确实震惊。

裴沅祯乔装来荆城查案的事不是秘密, 自从胜爷被抓,这些事就像风一样吹过大街小巷,所有关于裴沅祯的消息, 包括他身边的婢女如何得宠、又如何美貌都听了满满一耳朵。

他再次打量眼前的女子......

一身粗布麻衣,满身油渍, 脸上也不知蹭了什么脏污东西, 完全辨不清姿色。

“你口说无凭,”陈四爷道:“你要真是裴大人的女人,怎么会在这?”

“我来找阿檀,阿檀那天是裴大人让方爷救下的。”

陈四爷心下信了几分, 但随即又问:“那你为何穿成这样?你看着分明像逃难的,莫不是想糊弄我?”

沈栀栀停下,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可她堂堂裴沅祯的女人, 要掩什么耳目?

她支吾道:“此事说来话长......”

“我看你是根本无话可说。”另一人说:“她在撒谎!裴首辅是何等身份?什么样的绝色没见过?又岂会喜欢这种身材干瘪的女人?”

“......”

沈栀栀气闷,你才干瘪!

“你懂什么?”沈栀栀说:“天下美人千千万,可裴大人就喜欢我这样的, 你管得着吗!”

“......”

裴沅祯嘴角抽抽。

“陈四爷, 做主的是你, 你何必听小人怂恿?你今天放我走, 我保准守口如瓶。但你若是杀了我, 你就是在跟裴大人作对,后果可想而知。”

“臭娘们, 还挺伶牙俐齿。”

那人正要动手打她,倏地浑身一顿,面上表情惊恐而不可思议。

上一篇: 冠盖曜容华 下一篇: 莺莺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