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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的话痨婢女(143)

沈栀栀低头,见手上攥着茉莉花色的细棉布,胡乱点头。

“嗯,就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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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栀愣愣地回了裴府。

尽管早就想过裴沅祯会娶妻进府,但事情这么突然,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回到小院后,她努力甩了甩脑袋。

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为何要难以接受?

他娶他的公主,她回她的村,不一直是这么打算的吗?

沈栀栀使劲拍了拍额头:“不想了!不想了!”

时菊走出来:“栀栀,什么不想了?”

“没。”沈栀栀抱着棉布,笑道:“我买了匹布,时菊你帮我看看这个花色做什么衣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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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栀歇午觉醒来,听说裴沅祯回府了一趟,随后又匆匆去皇宫,据说今晚皇宫设宴款待金昌使臣。

金昌国强盛,是大曌以北的邻国。几年前曾与大曌交战过几次,彼时还是裴沅祯带兵将金昌铁骑撵出边境,两国这才得以休养生息。

这次金昌使臣来访意在和亲,按金昌国主的意思是两国共结同盟,长治久安。

哪曾想,金昌公主来到京城后死活只想嫁裴沅祯。礼部商议多日,觉得联姻之事变通一二也未必不可行,毕竟认真算起来,裴沅祯是皇上的舅舅,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是以,近日早朝几乎每天都有折子上奏劝谏。

裴沅祯是如何想的谁人不知,连沈栀栀也不清楚。

不过也不关她的事,她想。

用过晚膳后,她照常牵着阮乌去散步。

“狗大人,我过几天走了你别想我啊。”

嗷呜~

“但你也不能不想我,至少不能很快就忘了我,知道吗?”

嗷呜~

“你要听话,不能再到处乱跑。也别去嚯嚯后院的狗了,上次你把人家的狗崽子叼过来玩,人家狗娘亲急了半天。”

后院狗洞去年住进一只流浪狗,流浪狗生了一窝崽。阮乌回来后鼻子灵得很,当天就摸进了狗洞,见到那一窝崽两眼放光,吓得人家狗娘亲瑟瑟发抖。

阮乌应声:嗷呜~

“真乖!”沈栀栀停下来摸它狗头。

她望着暗夜长空,呆愣了会,叹气。

也不知为何,临近离开,竟是莫名惆怅起来。

少顷,她抬脚,一人一狗沿着后院莲池散步。

走着走着,前头站了个人。沈栀栀也没留意看,心不在焉地绕过这人,继续往前。

“沈栀栀。”

“嗯?”沈栀栀猛地转头。

“看不见我?”裴沅祯负手而立,语气幽幽。

“大人?”沈栀栀福了福,讪笑:“大人怎么在这?不是入宫赴宴去了吗?”

“结束了。”

就结束了?

沈栀栀看了看天色,这会儿才戌时呢。

见她疑惑,裴沅祯解释道:“我提前离开。”

“哦。”沈栀栀晃着狗绳,低头。

平日里跟裴沅祯无话不谈,今日却不大想跟他说话。

主要是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大人在这散步?那大人自便,奴婢带狗大人回去歇息了。”

她刚转身,裴沅祯又喊住她。

“沈栀栀,我来找你。”

“找、找奴婢做什么?”沈栀栀突然心跳加快起来。

“想不想去游湖?我带你去。”

“去哪游湖?”

“别院画舫。”

沈栀栀一听别院画舫,就记起去年他把人丢进水里喂水怪的事。

她抿了抿唇,呐呐问:“是那个有百年水怪的湖?”

裴沅祯勾唇:“你怕?”

“倒还好。”

“既如此,我们这就去。”

“哎......现在天色已晚大人确定要去游湖?到了别院就是大半夜了还游什么......唔........”

裴沅祯嫌她啰嗦,捂住她嘴巴,径直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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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画舫果真是大半夜,沈栀栀在马车上就已经睡得迷迷糊糊。

不过画舫上歌舞升平热闹喧哗,她又醒了。

这画面跟她以前和裴沅祯来一模一样,彼时也是许多歌姬舞姬在此,他懒懒地坐在美人榻上喝酒。

只不过这次来,变成了裴沅祯拉她一起喝酒。

沈栀栀不喜欢喝烈酒,但喜欢喝果酒。

纯酿的果露入口,舌尖香甜丝滑,简直人间享受。

舞姬们依旧很妖娆,赤足在上好的金丝菱花地毯上旋转扭动,还时不时给裴沅祯暗送秋波。

裴沅祯闲适散漫,支额饶有兴味地欣赏舞姿。而沈栀栀坐在他脚边,边吃果酒边欣赏美人。

过了会,裴沅祯将她手上的酒壶拿走。

“果酒虽淡,但吃多了也容易醉。”他说。

“你管我呢。”沈栀栀又夺回来。

她都要走了,还不准她好生享受享受?

裴沅祯无奈,索性也在她身旁坐下来,两人挨着坐在地毯上。

沈栀栀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他倏地凑过来衔住杯沿。

长睫半掀,眸子情意绵绵,撩人得很。

他这副模样跟个浪荡子似的,撩拨得沈栀栀心砰砰跳。

裴奸臣这是........在勾她?

她强行镇定地等他喝完,然后把杯子放桌上,重新取了个干净的杯子来。

裴沅祯瞧见了也没说什么。不过接下来,他对赏歌舞没什么兴致了,倒是对跟她抢吃食有兴致。

她拿什么,他都要凑过来吃。

沈栀栀气得很,酒壮怂人胆,她大喝一声:“大人,你属狗的?”

厅内一静,歌舞停下来,众人脸上惶恐。

裴沅祯挥手,让她们下去。

很快室内安静下来。

“你再说一遍。”他些许醉意。

“说就说。”沈栀栀比他醉得更厉害:“狗大人都比你讲理。你自己没手没脚?非要扒拉我的东西吃?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叫男女授受不亲吗?我只是你的婢女,可不是你的妾也不是那些舞姬,你拿我当什么了?裴沅祯,你实话告诉你,我才不想当你的妾,我要走了。”

裴沅祯静默。

醉意朦胧的眸子渐渐清明起来。

“你说什么?”他问:“不想当我的妾?”

“嗯。”沈栀栀打了个嗝:“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抱着酒壶猛灌一大口:“好喝好喝,都是我的你休想跟我抢。”

说完,一头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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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栀醉了,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倒地睡大觉。

裴沅祯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将她抱起来。

“当什么妾?你这个傻瓜!”他将人放在美人榻上,捏了捏她的鼻子:“此事,我明日再跟你好好说。”

余光瞥见窗外闪过无数鬼魅身影,他不急不缓地帮沈栀栀盖上毯子。

下一刻,他抽出长剑,破窗跳出去。

画舫上,黑衣人沿着绳索从四面八方飞过来。

“有刺客!”侍卫高声喊。

顿时,画舫上灯火通明,人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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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有备而来,裴沅祯守在门口抵御,只防守并不进攻。

黑衣人看出他的目的,皆奋力涌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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