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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的话痨婢女(265)

可仅凭见过一面便千里迢迢赶来帮她柳家,实在是难以说通。

柳拾意想不明白,索性不再费神,不过有一点她是确定的。

那就是,裴沅瑾在告诉她,他喜欢她。

他喜欢她!

不是她的错觉也不是她自作多情,他真是喜欢她。

可是......他要走了。

柳拾意开始患得患失起来。裴沅瑾要走了,那她该怎么办?该出言将他留下吗?

父母若是知晓会不会同意?

就这么地,柳拾意纠结得很,当夜在梦里也在纠结此事。

次日她醒来整个人蔫蔫的。

婢女端水进来洗漱,问:“小姐昨夜没睡好?”

柳拾意点头。

“哎呀,那怎么办?”婢女说:“小姐眼下有些乌青呢,但适才夫人派人来请小姐,让小姐梳洗后去正院。”

“我娘喊我有什么事?”

“奴婢不知,但听说裴公子也在。”

柳拾意一顿:“裴公子也在?”

“是的,”婢女道:“听说裴公子一早起来就去书房寻老爷说了会话,然后老爷带人去正院寻夫人又说了会。也不知说的什么,后来夫人就派人来请您了。”

柳拾意心跳不停,有个猜想呼之欲出,却难以置信。

她飞快洗完脸,又忙用水粉将眼下乌青遮盖,这才出门朝正院而去。

.

到了正院,柳拾意还未进屋,就听见里头裴沅瑾清朗坚定的声音传来。

“晚辈欲娶柳小姐为妻,若伯父伯母同意,晚辈发誓这辈子会怜她爱她惜她。”

尽管已猜到,可猝不及防听见这么羞人的话,柳拾意愣了愣,怎么也不好意思进门。

她站在拐角处,继续听里头说话。

柳夫人问:“裴公子,并非我不喜你,我也信你此时发誓出自真心。可誓言说到底也只是上下唇一碰的话罢了,以后风吹日晒,它便如同空气蒸发不见。”

她又道:“裴家乃高门大户且权势滔天,我柳家只是小门小户,自古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最难维持。我不是针对裴公子,而实在是不舍女儿日后受苦啊。”

裴沅瑾跪下:“晚辈以性命保证,愿写一封承诺书,应承伯父伯母所有要求。若是晚辈日后负她,大可将此书带去京城寻我,我裴沅瑾自会付出代价。”

这话实在严重,但他神色认真,不似作假。

柳家夫妻俩暗暗震惊。

柳大人咳了声,说:“贤侄你严重了,你是我柳家的恩人,我们岂能过河拆桥?”

但正因为他是柳家恩人,这桩亲事实在难以拒绝。

他转头去看自家夫人,问:“夫人,你看该怎么办?”

柳夫人也愁,左右看了看,问下人:“小姐呢?来了吗?”

这事突然发展成这样,肯定跟昨晚两人在院子里说话有关。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又或是私下已定了终身。这么大的事,女儿瞒着她,实在有些气恼。

因此,语气便不大好。

柳拾意忐忑进门,不敢去看裴沅瑾,但清楚他正在看她。

她忙对父母行礼:“爹爹,娘,女儿来迟了。”

“意儿,”柳夫人直接问:“你可知我们寻你来所为何事?”

柳拾意面颊发红,即便此前不知,可适才在外头听了那些话,也已经知晓了。

她哪曾想裴沅瑾这么突然来求娶?

而且,他怎么笃定自己愿嫁他?

这人......

柳拾意此时又羞又臊,又甜蜜又苦恼。

可裴沅瑾刚才的那番话到底感动了她,他这般决绝,她又岂能令他寒心?

是以,柳拾意跪下,认认真真地给父母磕了个头:“爹,娘,女儿愿嫁裴公子。”

柳夫人听后,沉默。

气氛安静良久,她长长叹了口气。

“我也知裴公子是个好的,人才本事皆出挑,别说临州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样的,想必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年轻后生。我并非阻拦你们的事,只是......”

她目光些许沧桑望向女儿,说:“你也听过你姨母的事,她此前嫁的人家无论权势还是门第皆难以高攀。那时候人人都说她命好嫁了个好人家。可后来呢,后来的事你清楚。娘不想你也跟你姨母一样,年轻时凭冲动,将来悔不当初。”

裴沅瑾听着,看向柳拾意。

柳拾意无措得很,可适才话已经说出去,此时若再打退堂鼓......而且,她不想打退堂鼓。

她努力平静道:“娘,人与人的道路并不相同,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也有各人的命运。日后的事谁也难说,但不能因为还未发生便恐惧退缩。娘也说那是姨母,兴许女儿跟姨母不一样呢。”

裴沅瑾听了,勾唇。

他迳自走到柳拾意身边跪下,也磕了个头:“伯父伯母......”

这一跪将柳家夫妻吓得大跳,柳大人立即上前扶他。

裴沅瑾却固执地跪着没起身,他掷地有声说:“伯父伯母不必现在应晚辈,且看晚辈如何行动。”

他继续道:“明日晚辈回京,自会跟家中说好,晚辈此生娶柳小姐为妻,不纳妾不背誓,不弃她欺她。等取得家中同意,晚辈再来临州求娶。如此可好?”

第146章 番外十一裴沅瑾重生(四)

柳拾意晕乎乎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父母打发她退避,留裴沅瑾在正院说话。

她仿若做了场梦,怎么一觉醒来裴沅瑾就突然求娶了?

还说了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她傻愣愣地坐着,婢女们的身影在屋子里忙出忙进。她们个个脸上洋溢笑容,显然也听说了裴沅瑾求娶之事。

裴家是京城大族,这可是门好亲,众人皆替柳拾意感到欢喜。

当然,柳拾意也确实欢喜,可实在是......猝不及防。

她昨晚还在园子里送他端砚,还在为他即将离开而伤怀,对了......

想到送礼,她立即起身进内室,从床头柜中拿出那个布包。

打开布包,里头是张精致的帕子,上头绣着两截青竹。

既然他已坦明心意,这帕子恐怕还得再送出去。

须臾,柳拾意吩咐婢女:“你去打听打听,正院情况如何了?”

婢女取笑她:“小姐可是要奴婢去打听打听裴公子可出来了?”

柳拾意羞臊剜她一眼:“你快去。”

“是,奴婢这就去。”

过了会,婢女跑回来说:“小姐,裴公子出来了,不过他刚刚出府了。”

“出府?”柳拾意心头一跳:“出府做什么?”

“好像说裴公子已经收拾好行囊,回京了。”

柳拾意愣怔,也不知父母跟裴沅瑾说了什么,难道拒绝了婚事?

不然,他为何走得匆忙?

柳拾意又问:“裴公子走的时候,脸色如何?”

“这......奴婢没问,奴婢再去打听打听?”

“不必了。”柳拾意揪紧帕子:“他走得匆忙,想必有急事。”

说是这么说,但心底难免有些失落。他口口声声说想求娶她,然走时却连一句告别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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