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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卫七(230)+番外

可每每,只有这碧水居最为懂事知礼,事事不曾逾越,实实在在将太太放在了眼里。

故而念雪听到冬儿如此说着,立马一脸关切道:“严不严重?听说前些日子七娘子一直在大娘子身边帮忙操办着嫁妆,是不是那几日累着了,可还有别的症状?”

顿了顿又道:“正是因为马上要到年底了,轻易病不得,再说,府里马上要办大喜宴了,七娘子可是大娘子爱重的人,可万万不要落了病根才好。”

说着,想了想,又道:“如今太太在潘姨娘那里,潘姨娘前几日诊出了喜脉,听说昨儿个老夫人还问了两嘴,今儿个一早太太就亲自过去探望了,正好,太太还为潘姨娘请了大夫,你且直接去潘姨娘的翠微居瞅瞅,若是大夫还在,直接请示太太便是了,若是大夫走了,看半道上能不能拦一拦。”

念雪话音一落,冬儿立马谢过了念雪,匆匆往翠微居赶。

结果一过去,只见除了太太,就连染云居的冉姨娘也在。

冬儿没有进去,只候在了屋子外头听从回复,听到里头传来冉姨娘笑语嫣然、断断续续的说笑声,话里话外都是道喜之类的话语,差点儿没将潘姨娘捧上了天。

而一转眼功夫,原本有些莽撞无脑的潘姨娘瞬间化作了娇滴滴的可心儿,躺在床榻上,一会儿喊腰酸,一会儿道背疼的,紧接着,又捏着嗓子向大夫讨教道:“大夫,你说,是不是肚子里的娃娃也跟着累着了。”

不多时,传来大夫的声音,隐隐有些无奈道:“夫人,您放心,现如今您肚子里的娃娃还未曾成型了,还是一滩血水,还没有任何感知,夫人若是觉得实在疲惫,兴许是在床榻上歪久了,可能起来走两步会好一些。”

大夫的话音一落,屋子里陡然静了一静。

屋子外守着的几个丫头,纷纷笑得双肩乱颤。

冬儿忍不住抓耳挠腮,正憋笑间,殷氏身边的二等丫头念晴领着大夫出来了。

冬儿见状立马朝着念晴福了福身子,道:“念晴姐姐。”

念晴冲冬儿点了点头,问道:“太太问,七娘子的病严不严重,若是严重的话,她一会儿顺道过去瞧瞧。”

冬儿立马道:“不打紧,不打紧,就是有些闹咳,劳烦大夫诊诊脉,开副方子吃了便是,不用惊动太太了,回头被小主子晓得了我如此莽撞,该罚我了。”

冬儿一脸央求的看着念晴。

念晴笑着摇了摇头道:“还是七娘子安生。”

说着,朝着一旁的大夫福了福身,道:“劳烦贺老先生再给咱们府里的七娘子摸摸脉。”

贺大夫点了点,冲念晴道:“姑娘客气了。”话音一落,转而冲冬儿道:“小丫头,领路吧。”

冬儿一路将大夫引到了碧水居。

去时,阮氏跟雯烟二人已经到了。

映虹借故小主子病了,想要讨个清静,将整个院子里所有的丫头婆子悉数打发了下去,整个屋子里,只留下双灵守在外头。

冬儿将大夫请来后,就连冬儿也立马退了出来,走到院子口来回转悠,亲自守住了二道门。

贺大夫是京城的老大夫了,他在这个府里内院转悠大半生,还没进门,看到这架势,只需一眼,就瞧出来院子里的气氛好似有些不对,而一进门,往屋子扫了一眼,只需一眼,他就瞧出了病不在床榻上躺着那名小女娃娃身上,而是在一旁的那位年轻夫人身上。

不过作为大夫,眼睛是用来看病的,嘴巴是用来说诊的,贺老夫人只佯装不知,经由雯烟的指引,来到了床榻旁,正要给床上那名小女娃娃诊脉。

结果他的手还没伸过去,床榻上的女娃娃嗖地一下掀开被子起了,被子里衣衫齐整。

卫臻穿好鞋子,立在床榻上,朝着贺老大夫遥遥一拜,直直行了个大礼,如实道:“大夫,我没病,需要诊脉的是我姨娘。”

说着,她缓缓起身,笑得有些苦涩道:“事出无奈,不得不如此周旋,还望大夫见谅。”

豪门内院深似海。

后宅里的这些勾心斗角,贺老大夫瞧多了,作为大夫,他的职责是治病救人,对于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从来不会多家理会,不过,看着眼前这个小娃娃,年纪还如此之小,便已经颇有心机手段了,不由多看了一眼,可对了女娃娃眼中的清澈及赤诚,老大夫不由有些诧异。

贺老大夫盯着卫臻看了一阵,不多时,他将目光投放到了一旁的年轻夫人。

第一眼看过去,精神不济、神色恍惚、思绪烦忧、思虑过重。

第二眼看过去,只觉得此夫人为人优柔寡断、唯唯诺诺、患得患失、游移不定,是个软弱又无主的人。

第一眼,看病。

第二眼,看人。

定定的看了一阵,贺老大夫不由冲阮氏道:“夫人抬手来。”

阮氏立马坐在八仙桌上,立马将手腕送了去。

贺老大夫将指尖往上一搭,手指微微一抬,似乎终于能够理解这一满屋子里的人的谨小慎微了。

“恭喜夫人,是喜脉。”

这是贺老大夫的第一诊。

“夫人早年,可有小产的经历?”

这是贺老大夫的第二诊。

卫臻听了第一句,心里一松,可听了第二句后,心里立马又为之一揪。.

第196章

立在原来愣了片刻, 卫臻很快反应过来,只忙着追问道:“老先生,这一回……这一回我的弟弟和妹妹还能保得住吗?”

问这话时,卫臻的语气带着一丝焦急一丝心忧,又难得掺杂了一丝儿童般的幼稚与天真。

贺老先生盯着卫臻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一阵,少顷, 又转身为阮氏再次细细摸了摸脉,最终捏了捏胡子缓缓道:“这位夫人身子虽虚, 却并无大碍,只是……毕竟年岁渐长, 且思虑过重,若遇到不顺心之事, 唯恐思绪不宁,心力衰竭,便是再好的身子, 也无济于事, 所以,调理身子在其次,调理心绪反倒是在先。”

老先生说着,揭开药箱, 提笔开了两道方子递给了一旁的雯烟, 继而冲着卫臻道:“这里有两道方子,一道安胎,一道是安神, 未来半年,若能静养,兴能无碍。”

贺老先生说完这番话后,便再无多余叮嘱,随即开始整理药箱,准备走人。

卫臻听了这一席话后,却是心头彻底一松。

大夫问诊,越是疑难杂症,越是耗费时间耗费心神,如今,这般迅速,想来阮氏身子无碍。

见大夫起身要走,卫臻忙向雯烟扫了个眼色,雯烟立马将事先备好的“喜”钱奉上,并一脸凝重的委托道:“夫人心思重,可院子里人多口杂,故而此番有喜一事,院子里想要捂住一段时日,还望老先生也能守口如瓶。”

贺老大夫常年出入深宅后院,自然深知其中缘故,听了雯烟一番话,忽然想起了来这里之前把的那道喜脉,不由缓缓摇了摇头,不多时,只摸了摸胡须,淡淡挑眉道:“放心,老夫只知救人,不知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