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竟还比方才清冷了几分。
沈月澶一度不知发生了何事?
好似方才那一幕不过是一场错觉。
二人飞快离开,沈烨目送二人的身影远处,一直到身影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沈烨这才砸巴着嘴收回了视线,嘴里幽幽道:“哎,美人走了,这园子逛起来也无甚意思了,大哥,你说是吧?”
沈烨目光定定的看着沈琅,片刻后,又道:“横竖今儿个闲来无事,大哥,要不弟弟去你那玉清院坐坐,咱们兄弟二人畅饮一遭?”
说完,立马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扇子朝着自己脑袋上敲了一记道:“对了,忘了大哥是寒山寺的修行弟子,素不饮酒的,不过——”
说着,又见沈烨似笑非笑的打趣道:“不过大哥与表妹的婚事马上要到了,这大喜的日子不饮酒可说不过去,要不,弟弟今儿个陪大哥饮几杯,就当作提前练练手呢?”
沈烨笑吟吟地说着。
言笑宴宴的狐狸眼里透着一丝揶揄,可细听之下,却又仿佛透着一丝……提醒和告诫。
话一落,沈琅清冷的目光扫了来。
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
一个风流不羁。
一个威厉森严。
却各有各的凌然之气。
暗潮有片刻涌动。
话说,当日柳莺莺在瑶光阁与沈月澶等人聚了半日,几人商议五月初去寒山寺祈福之事,原来沈家每年四五月之际有去郊外踏青去庙里祈福的习惯。
沈月澶此番特意邀请柳莺莺一同前往。
回来后,柳莺莺闲来无事便开始准备踏青外出事宜,一直忙活到晚上,临睡之前这才想起了什么,只提笔将苏子詹的名字从名册上划掉了。
犹豫片刻,竟又提笔,缓缓在名册末尾,提了一个五字,没名没姓,是不到最后不得已的下下策,或许也是柳莺莺翻身之作。
临睡前,想起沈月澶无心之语:“要不,你嫁给我二哥当我二嫂嫂得了?”
柳莺莺苦笑着摇了摇头。
连沈六公子那儿都阻力满满,肖想沈烨,简直自寻死路。
不过,想起今儿个沈烨有意无意的揶揄和撩拨,她到底相助了沈烨一回,沈烨看着像是个能够好商好量的,不知到时可否与他逢场作戏一场,正妻之位她不肖想,不过护她一世周全,对他沈二公子倒是轻而易举。
一时,又想起了白日里与那姓沈的会面,虽二人没有说话言语,可那姓沈的竟冷着脸一反常态的走了过来,他今日甚至并不避讳,竟当众冷着眼盯着她看了好几眼,眼里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气息。
若没有外人在,柳莺莺一度怀疑那姓沈的要当场处置她了。
沈烨怕是也察觉到了一些异色。
呵,她与人说笑,与他何干,他有何权利对她横眉冷眼。
柳莺莺心中不屑一顾。
翻来覆去良久,这才慢慢入睡。
不想,她刚闭上眼之际,便骤然忽而察觉到了一抹冷凝之气,朝着床榻方向蔓延开来。
第106章
夜已渐深, 月色铺在地面,泛着淡淡的银光。
整个沁芳院一片寂静无声,东西两院均已落了灯。
西院比东院更要燥热几分, 五月的天气已渐渐炎热起来, 一缕月光从北面敞开的窗户洒进来,打在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姿上。
暗影浮动, 将那道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拉长的黑影笼罩在里侧的床榻上, 哪怕隔着一道薄薄的纱帘,依然压迫感十足。
沈琅沉着脸,面无表情地立在床榻旁, 不多时,缓缓抬手, 挑开了那抹薄薄的帷幔,面无表情地朝着床榻上看去。
微寒的目光直接扫到床榻上那道饱满婀娜的身姿上, 定定看着。
柳莺莺刚刚睡着, 却于睡梦中察觉到了几分危险气息,意识已然苏醒过来, 然而此刻身子却僵硬不已, 仿佛被鬼压了床般,浑身紧绷,无法动弹,她想要彻底清醒过来,双眼却如何都睁不开眼。
柳莺莺怕热, 睡姿并不太雅, 加上这几日闷热不已, 她睡前褪去了里衣,浑身上下只着了一件轻薄的烟绿色肚兜, 和一条薄薄的亵裤,因背对着里侧躺着,此刻身上的薄被已被她蹬开,夹在了两条细长的腿间。
而肚兜不过用四根细细的绿线捆着,两条分明穿过脖颈,在后颈打了个结,两条围住腰际,在盈盈一握的后腰上系了一个结,全身只剩下薄薄的布料将那两团饱满兜着。
整个后背几乎一览无余。
没有点灯的卧房一片昏暗,却因月光的倾洒,于黑暗中泛着淡淡的银光。
沈琅目力过人,犀利的目光于暗色中畅通无阻,直接赤、裸裸目不斜视地落在了那片娇好的娇躯上。
雪白晶莹的玉背,冰肌玉肤,滑腻似酥,连背中央那条玉勾都清晰可见,柳弱袅袅,婀娜小蛮的酥腰,一只手都能掐得过来。
玉勾从后颈一路往下伸延,沿着后腰,直径没入那抹饱满的蜜桃臀中。
无端勾人。
然而沈琅此刻清冷的目光里没有任何欲、火,颀长冰冷的指尖却依然顺着那条玉勾一点一点抚了上去。
他动作轻柔,像是抚摸这世间最上等的珍宝。
指尖所到之处,浑身战栗。
黑暗中,意识清醒过来的柳莺莺只觉得那触感在她的意识中被放大了十倍百倍,那冰凉微冷的指腹抚摸着她的后背,像是一条蛇顺着贴着她的肌肤缓缓滑行。
潮湿,滑腻,又无端瘆人。
柳莺莺浑身轻颤,她以为自己在梦里,做了噩梦,又觉得回到了现实生活中,当真有条蛇入了她的床榻,触感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瘆人。
柳莺莺想要尖叫,想要躲避,却如何都清醒不过来,恐惧令她整个毛孔张开,头皮阵阵发麻了起来。
她的鼻尖甚至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那滑腻的蛇一路滑行抚摸到她的后颈,顺着她的香肩轻抚到了胸前,却并没有留恋那饱满丰盈的圆润,而是直径来到了她的脖颈处轻轻摩挲着,滑腻的触感贴在了她的玉颈上,然后,五指缓缓张开,竟温柔而缓慢的一把握住了她整个脖颈。
尽管,动作温柔轻缓,可是人体对危险有着本能的反应,在脖颈被人一把握住的那一瞬间,一股恐惧感顷刻间涌上心头,像是整个命门被人一把攥在了手心似的,柳莺莺浑身的鸡皮疙瘩一瞬间齐齐冒了出来。
握着她玉颈的五指一开始温柔轻缓,却在这抹温柔中一点一点缓慢的加深了力道,像是温水煮青蛙似的,一开始并不明显,直到五指渐渐收拢间,柳莺莺脖颈被越握越紧,慢慢加深的力道仿佛要将她的脖子一把给掐断似的,一股窒息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