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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自碧波深处(91)

她怎么可以抛下林渊,独自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逍遥自在?

林渊怎么办?

这个疑问啮噬折磨着她的内心。

最后她决定任性一次,为自己从小到大,未曾改变过的爱恋,做一次努力。

几经辗转,她查到孟明月的下落,来到荷兰小城,只为见他一面,向他寻求一个答案。

她已经用尽半生的时间去等待,她不想再等待下去。

“看你的‘好’的定义是什么。”明月想一想,才慢慢说。

对身体健康,行动自如的他们来说,林渊无疑生活得不算好;然则比起当初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又有长足进步。

明月没法定义“好”或者“不好”。

邵明敏点点头,总算姓孟的还说了句实话。

“他……有女朋友吗?”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

明月抿一抿嘴唇。这是林渊的私事,即便她知道答案,也不便透露给邵明敏知道。

忽然两人身后,传来林渊温润却疏淡有礼的声音:“侯太太,这些事,与你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医院做一年一度的复检,希望各项指标都正常。

64

64、第63章 爱你 ...

明月把小小的院落留给邵明敏和林渊,回到自己的房间,轻手轻脚关上门。

以邵明敏的性格,她留在院子里全程旁观,恐怕会被她视为奇耻大辱。

明月从书柜上取下看了一半的《尼伯龙根之歌》,信手翻开,只看了一页不到,就听到院子里隐隐约约传来压抑的破碎哭泣。

明月微微叹息。

邵明敏喜欢林渊,喜欢了那么久,那么深。

以至于后知后觉如明月,都晓得她的心思。

可是,她来得太晚,没有早早地遇见他。

明月想起曾经,有个英俊少年,拉着她的手,在晨光中奔跑,同她一起并肩坐在图书馆的过道上,静静看书,每次都会带一颗名叫“吻”的巧克力……

他笑容温柔,望着她的时候,仿佛她就是世界的中心。

他的吻又轻又软,小心翼翼,生怕稍微重一点,就会伤害到她。

他说:I love you,Moon。

所有和他在一起的回忆,都美好得让人不忍轻易触动。

明月垂睫。

她是幸运的罢。

正如同女作家所言: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让她遇见了生命中留给她最美好回忆的少年,也让她遇见了令她笑,令她思考,令她重新打量世界的……天涯。

明月倏忽扬睫,大眼里有明亮清澈的流光。

她合上手边的书,站起身来。

楼下院子里,已经没有了哭声。

明月推开窗,院落中繁花依旧,只是已寻不见邵明敏高傲挺直的背影。

隔了一会儿,明月听见敲门声。

“请进。”

林渊推门而入,卫一面色不善地跟在他身后。

“让我和明月单独呆一会儿,卫一。”

卫一瞪了明月一眼,警告意味浓重,然后退出去,关上门。

明月微笑,只做没有看见。

林渊驱动轮椅来到明月跟前,望一眼她书桌上的书,最后只是轻笑,“傻明月,以后别再做这中吃力不讨好的事。”

明月点点头。

以后不会了。

“在看尼伯龙根之歌?”林渊遂将刚才的事揭过。

“院系打算排演一部话剧,在校庆时慈善义演,门票收入都将捐赠给运动员康复基金。”明月摊手,“我对北欧神话一窍不通,得了教授指点,最近一直在读这本书。”

盖因并非母语之故,尼伯龙根之歌又充满悲剧性同黑暗色彩,所以读起来格外吃力,一本书断断续续看了很久,仍未读完。

林渊笑起来,“等一下我让卫一送黑胶唱片过来。”

见明月露出不解的神色,忍不住笑弯了眉眼,“瓦格纳的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就是根据尼伯龙根之歌和沃尔松格传说创作的,可以帮你更好的理解原著。”

“哦。”明月望着他的笑容,呆呆地应。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夏天。

即便是大学生也忍不住要欢呼一声:放假了!

家中条件好的学生不必为学费、生活费烦恼,早早相约到地中海或者夏威夷度假。

拉尔夫?海茵里希仍未放弃对明月的追求,放假前又约明月到他家在德国的城堡避暑。

“谢谢你的盛情邀请,”明月朝连睫毛都是金色的青年歉然微笑,“可是我已经同人约好……”

金发青年望着明月温润的笑脸,有些沮丧,“你有男朋友了,是吗?所以拒绝我的追求。”

明月想一想,决定不留给他虚无的希望,遂点点头,“是,我有男朋友了。”

金发青年轻轻叹息,“那我祝你快乐。如果……”

他想说如果你不快乐,我会在这里。

然而他也无法保证,究竟自己是否会在原地等待,终究也没有说什么。

明月同海茵里希道别,回到家里,正遇见卫一提着行李从他房间里出来。

“要出远门?”明月有些意外。

林渊的实验性治疗已经取得阶段性进展,实验室使用新研发出来的药物激活了他中枢神经神经元的再生,使得他能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手臂。他现在的抓握比以前有力,手腕动作也更灵活,甚至有一天拿笔写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全家人都为此欢欣不已。

林渊当时还笑眯眯地抱怨自己的字写得丑,恐怕要重新学习写字。

明月本以为他会一鼓作气继续接受临床实验,取得更大的进步。

林渊跟在卫一后头,看见明月脸上的诧异表情,停下轮椅,朝她招手,“来,明月,我有话对你说。”

明月走近他,蹲下.身,与他面对面。

林渊伸出双手,明月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任他轻轻地握住。

“我父亲……”林渊很少对人说起“父亲”这两个字,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父亲这一角色,始终缺失,如今他已经三十七岁,那些少年人的意气退去,心态已经平和,“前天在家中浴室中摔倒,昏迷至今,医生说情况堪忧……”

明月忍不住握紧了他的手。

她想起已经去世的阿嬷来。

“家母失去主张,整个人在电话中哭到崩溃……”想到毫无头绪,只晓得痛哭的母亲,林渊抽出一只手里,理一理明月的额发,“我回国去,陪她度过难关。”

明月点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林渊微笑,摇摇头,“我一个人没问题的。你好好在家过暑假,别胡思乱想。”

“好,我等你回来。”明月应承他。

随后他们拥抱彼此,林渊由返回楼上的卫一推下楼去。

阿妈在院子里,双手在围裙里搓了搓,也给了林渊一个拥抱,“你别急,会好起来的。”

阿爸开了车在门口把林渊接上车,送他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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