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三十六计(对酒当歌)(27)
“没错啊!你看她长得确实‘很守妇道’啊,要不怎么会自己脱光了送上门去。”
付明柏依稀听到几句,问旁边在笑的师爷。师爷边笑边说了原娓,又道:“只怕这事真是黄夫人有心栽赃,这事原是闻家小姐得了便宜她吃了亏,按道理总是吃了亏的报复得了便宜的,哪有这以得了便宜的为了这么个事敢连身家性命不顾去害这已吃了亏的。”
付明柏一想,果然没错。就是看热闹的百姓也有想到的,大伙儿一说开,风向都向着闻玉珰转了。
此时罗夷歌正和刘诚兮在衙门不远的茶楼品茶。
雅间的门被推开匆匆进来一个人将刚刚堂上这一幕讲了一遍。
刘诚兮听了笑道:”这倒好,间接帮了咱们一个大忙。”
罗夷歌转着手中的茶杯道:“这人倒是有心。”
刘诚兮听得他话中有话道:“怎么了?”
罗夷歌道:“一般百姓不愿多管嫌事,何况当日事发刘府附近,离这里近半个城,阿珰的案子也只这附近几条街知道了来看热闹,怎么会有人放下工不赚钱来这么远看热闹的。”
那么也就是有人有心在帮阿珰了,刘诚兮想了想道:“阿珰的朋友三教九流,想是他们有心了。”
闻玉珰的事是凤于飞查杀手时查出来的,他想做的事被人占了先怎么想也不舒服,所以才让丁子如此这般,内里其实是有暗中较量的意思。
付明柏将惊堂木一拍,堂上肃静,只余傅琴心哭闹不休的声音。傅明柏开口喝道 :“堂下傅氏若再敢扰乱公堂,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傅琴心听得要打板子这才乖了下来。付明柏正下往下判,堂外衙役又领了一个人上堂。
那人递了帖子跪下后道:“我是黄侍郎府上的,我们老爷说了,傅氏不守妇道,天理难容,特命我将休书送来,至此后傅氏与我黄家再地半点干系。”
傅琴心一个晴天霹雳,抖着已哭哑了的嗓子道:“你……你说些什么?”
那人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大人,此妇人做下如此下流下作之事,将我黄家一世清白玷污,按族规需沉塘才能洗我黄家污名,何况她还污蔑闻家小姐,这等下贱之人当要重罚以敬效尤,才好以平民愤,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他竟是暗示付明柏要将傅琴心沉塘才好。
楼台
作者有话要说:凤姐姐和罗歌歌正面对上,会是什么情景呢?傅琴心张着嘴喘着气跌坐于地,她挣扎着想要跪起来都无半分气力,脑中只有沉塘二字触目惊心。
她忽得号啕大哭:“老爷奴家知错了,奴家知错了,奴家没有不守妇道啊……放过……放过奴家吧……奴家真的没有不守妇道啊——”
事情自有了转机后,闻玉珰乐得在旁边看热闹,但没想到情况急转直下,黄家竟会休妻沉塘,再也忍不住了:“大人,她与那秀才之事也只是揣测,并无实据,她虽污蔑了小女,但此罪罪不及死,还请大人打几个板子算了吧。”
她虽恨傅琴心狠毒,但也没有过想要傅琴心去死的念头。
黄家来人从容道:“闻小姐好心,可是她不守妇道确有其事,还请大人明判。”
黄侍郎恨她将自家脸面丢尽,总道面子已无承不承认都是一样,怎么也要让这败坏门风的贱人不得好死,方消得他胸中恶气。
此言一出,众人都知黄家必是得了傅琴心偷人的实据,一下子炸了窝。
“这么狠毒下作的女人闻小姐还替她求情作甚?”
“浸猪笼……拿了去浸猪笼……”
“贱人,偷汉子还污蔑别人,死了活该!”
“游街,拉去游街再去浸猪笼……”
这事到了这里已成定局。付明柏本以为此案难以收尾,谁知这么峰回路转,他喜出望外,巴不得此事早早了结好向皇上交差,当下就把案子结了。
果然判的是将傅琴心先游街再沉塘,而闻玉珰无罪当庭就放了。
闻玉珰有心帮傅琴心一把,但凭一人之力难以回天,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吓得半瘫的傅琴心被人架出了公堂。
凤于飞被人流挤出去后,站在门外等着。看见闻玉珰心急火燎的赶了出来,正要上前,却看见一人迎上了闻玉珰,他身子一顿,依旧躲在一旁。见他两人一阵低语后,闻玉珰就跟着来人走了。
想到此前的好计,凤于飞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闻玉珰风风火火闯进罗夷歌他们品茶的雅间,一进门就道:“傅琴心要被浸猪笼了!”
罗、刘二人若无其事,罗夷歌为她拉开旁边的椅子道:“只要你无事就好。”
刘诚兮也道:“她是咎由自取,你何必管她。”
闻玉珰始觉不对道:“这事是你们做的?”
神情之间已有怒色。虽说她是别人打一拳她要还一脚的人,但为此而害人性命却还从不曾有过。
罗夷歌不正面回答她,反问道:“你知不知道,此事是皇上亲旨要办的?”
闻玉珰点头,罗夷歌又道:“那你又知不知道,凡是皇上下的旨,审结后会是什么下场?”
刘诚兮和他交换了个眼神,接着他的话道:“如果刚刚没有人为你出头,让傅琴心得了逞,那么你说又会怎样?”
闻玉珰已知其意。
罗夷歌轻轻将她按在椅上:“那么死的那个不是她而是你,不过只是换了种死法而已。”
闻玉珰坐下默然。
罗夷歌又让人上了一壶好茶,和刘诚兮两人慢慢的品,等着她自己慢慢想通。
凤于飞靠在门边磨牙……他媳妇人缘还真好!居然被两只公的盯上了,看样子他要好好想想, 这个媳妇要怎样才能娶到手了。
远处丁子打了个手势,知道他快绊不住那人了,凤于飞转身出了茶楼。
闻玉珰半天才闷闷的道:“我娘以前就告诫过我,如果有人有心害我,对她绝不能手软,否则将来只会害已害人,可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再说……”
她抬起头来眼内有些不忍:“再说她孩子不过岁余,因为这个,将来如何抬头做人?只怕那孩子一生也这么给毁了。”
罗夷歌柔声道:“她如果为她孩子着想,又怎会去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你娘说得不错,如果今日上堂的不是你必会害了其他无辜,今日你放过了她,万一她死性不改又去祸害他人怎办?这不是你的错,是她咎由自取,否则天理何在?至于她的孩子……不如这样,我们请诚兮帮忙,让他派人看着那个孩子,有什么不对,我们暗中帮着也就是了。”
闻玉珰知他说得在理,飞快转头,双眸渴望的望着刘诚兮。
他倒会做好人!
刘诚兮瞟了罗夷歌一眼,点了点头。闻玉珰松了口气,罗夷歌笑着叉开话题不让她再想此事。
为了不让刘长卿担心,三人早早回了刘府。不过因为傅琴心游街沉塘,闹得龙城人人皆知,他们还未到家,刘长卿就得了消息。刘家的下人视闻玉珰如同主子,对于傅琴心之死个个拍手称快,没有一个不觉得她死有余辜。